柳恩惜也感觉到有希望了,所以很兴奋,已经着手准备了。
不过钟雪又替柳恩惜担忧,说道:“你的身体状况行吗?不住在医院里会不会有问题?”
柳恩惜说:“没事了,已经修养好了,完全可以出院的,不然,文轩也不会让我搬回来住的。再说,医院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我也想在家修养,这样对孩子更好。”
钟雪听后这才放了心,又拉着恩惜的手说了许多贴心的话。
在交流中,柳恩惜感觉到钟雪有心事,就关心地问:“小雪,你看起来有点累,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用常来看我了,我没事的,已经好很多了。”
钟雪笑笑说:“没有啊,我也挺好的,能跟你经常聊天很开心,所以就想多来看看你。”
“可我感觉你和上次不同,似乎有心事啊?”
“我有吗?”钟雪慌忙摸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不敢正面对着柳恩惜,心里有点慌乱。
“你怎么了小雪?”柳恩惜狐疑地看着她。
钟雪深吸一口气,又面向柳恩惜说:“没,没事呀。”
“真的没事?”柳恩惜不放心地看着她。
“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好了,别担心我了,你早点休息吧,好迎接乔伯母和伯父,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柳恩惜没有完全放下心,她就是觉得钟雪心里隐藏着什么,因而为她担忧。
“小雪,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和文轩都会尽力帮你的。”
钟雪眨眨眼睛,看着柳恩惜,又笑了笑,说:“我……哪有什么困难呀,你想错了。”
“那你……怎么看起来情绪不高呀?难道是工作上的问题?”
钟雪见瞒不过柳恩惜的慧眼,就不再装开心,而是一点点道出了实情:“我昨天,偶然碰见薛玮,感觉他……不怎么开心。”
听钟雪这种低沉的语气,柳恩惜就听出了弦外之意。
“他……很不好吗?”柳恩惜担心地问。
“是不太好,连吃饭都没精神,他的胃口很不好。”
钟雪不自觉地叹着气,让柳恩惜忧心了。
钟雪见她的表情,就自责说:“我真不该跟你说这些,影响你的情绪。明天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我这时候说这些,真是有点添乱了。”
柳恩惜握着钟雪的手,说:“不是的,你并没有错。其实我一直怕薛玮有想不开的地方,我欠他的实在很多。小雪,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
“帮我开导薛玮,作为朋友,多关心他,让他开心起来,好吗?”柳恩惜恳求地看着钟雪。
钟雪很理解柳恩惜的心情,就点头答应了。不过,她还有顾虑,因为不太了解薛玮,不知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更不知如何让他开心起来。
柳恩惜也能理解钟雪的想法,就对她讲了一些关于薛玮的事,包括他的喜好、他的特点和性格等等,柳恩惜都详细跟钟雪说明了,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钟雪答应柳恩惜,一有空就会常和薛玮联系的,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会好起来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乔文轩如约把父母接到自己家来住,和柳恩惜近距离接触一段时间。
当初钟雪替柳恩惜说好话,跟这二老说柳恩惜是如何好的人,多跟她接触些便了解了。
两位老人也是慎重地考虑过了,才同意住在儿子家一段时间,好好观察,看是否如钟雪所说。他们相信钟雪的为人和识别人的能力,故而才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亲自了解一趟。毕竟这事关重大,不能马虎,他们二老不怕辛苦,克服各种困难也要亲身验证一下。
为了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可,柳恩惜不惜辛苦,亲自为老人做了好吃的饭菜,还亲自整理老人的专用房间等一应专用物品。打理得井井有条,细致周到,就连冯管家都拍手称赞柳恩惜很会做家务事,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使得整个家看上去都光鲜亮丽,而且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两个老人对儿子的居住环境甚是满意,就打算多住几天,这也让柳恩惜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展示自己的形象,多为老人办事。她虽然怀孕七八个月了,可还是坚持每天早起,亲自做一家人的早餐。家里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柳恩惜亲力亲为,有些事则让管家冯姨帮忙,但主要的还是靠她自己完成。
乔文轩怕她劳累过度,看她整天忙碌着很担心她的身体。但柳恩惜很乐意这样做,在不妨碍身体的情况下,她是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点。
经过最初的五天接触,乔父和乔母都开始重新审视柳恩惜了,他们觉得这个准媳妇还算勤快,进而持观望态度。
不过时间一久,乔老夫人身为女人,见柳恩惜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是每天辛苦劳作,不禁产生了恻隐之心,觉得这个年轻女子真不容易,若换做自己,恐怕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想起自己怀着乔文轩时的情景,那时还有佣人在旁边伺候呢,根本不用自己动一手一脚的,如今这个准媳妇却要辛苦做这么多事,实在很不易。于是她开始转变态度,对柳恩惜不再板着脸,而是开始主动与儿媳说起了话。
柳恩惜也感觉到老人的态度有了转变,进而做事越发带劲,更有动力,也更不怕辛苦,心里舒畅许多。她很有兴趣地自作主张替老人安排这个那个,不用二老操一点心,事事都打理得很到位,就博得他们二老更多的好感了。
乔文轩眼见现在的和睦景象,倍感欣慰,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就握着柳恩惜的手,亲切地说;
“真辛苦你了,你身体这样,还要让你操劳,我真是……做的太不到位了。”
说着,他便流下疼惜的眼泪,心疼着柳恩惜付出的点点辛苦。
柳恩惜也紧握他的手,摇头说:“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要老人家开心,要他们知道把你交给我,是放心的。只要能和你安心地在一起,有多辛苦我都不在乎。我最最心苦的已经过去了,没有你的陪伴,才是我最难熬的。所以,不要再为我担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别人,更会将生活安排好的。”
“你真的长大了。”乔文轩感慨着轻抚她的头发,并动情地凝望着她,浸透出暖意的柔情。
过了几天,钟雪又来看柳恩惜了,发现她和准公婆相处得不错,就替恩惜高兴,想着婚事差不多能定下来,自己也跟着踏实了。
柳恩惜照顾完乔文轩的父母后,就和钟雪说起了知心话,其间又谈到了薛玮。
柳恩惜问钟雪是否联系了薛玮。
钟雪无奈地低下头,说没有联系,一直以来她都没敢主动联系。
柳恩惜很纳闷,就问:“为什么呢?”
钟雪沉郁着说:“我其实打过一次他的电话,但是,他没接听,后来也没给我回电话,我不知是什么意思,就没敢再找他。”
看着钟雪那张失望的脸,再想想她的一些举动,柳恩惜渐渐有一丝奇妙的感觉。
她盯着钟雪的面孔,想了想,就大胆说:“小雪,你是不是喜欢薛玮?”
钟雪猛然看着柳恩惜,眼睛里闪烁了一下,便轻轻低下头,沉默了。
柳恩惜什么都看懂了,进而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该跟他说的。”
“啊?告诉他?”钟雪显得很惊慌。
柳恩惜说:“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告诉他。”
“可是……可是……”钟雪欲言又止了。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柳恩惜耐心等着。
钟雪沉了沉,说道:“我怕……我不敢。”
“怕什么?”
“怕他拒绝啊。而且,十有八九他会拒绝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钟雪犹豫了,不知怎么说好。
“你怎么想的,告诉我!”柳恩惜有些心急。
“因为,他心里并没有我。”
柳恩惜也沉默了,不断思索着,钟雪的话似乎暗含了另外一个理由,这让柳恩惜很不安。
她赶忙平复情绪,再次正视着钟雪,微笑道:“小雪,你过分担忧了,你还没说呢,怎么会知道呢?你该告诉他你真实的想法的。”
钟雪犹豫着,然后又说:“我有预感,觉得他会拒绝我。我是个女人,有直觉的,恩惜,你是明白的。”
柳恩惜宽慰说:“可预感不过是预感,有时也会感觉错误啊!不管怎么样,你真该告诉他,总这样憋在心里,会受不了的。我很知道这种滋味是什么样的,太苦涩了!”
钟雪忽然想起柳恩惜的过往经历了,恩惜和乔文轩就曾经有着漫长的一段痛苦的爱情历史,那是一般人很难承受的。
现在,钟雪也陷入了同样的境遇,就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实话,我现在很迷茫,不知所措。恩惜,要是换做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