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画面好美啊，可惜就那么一会儿便没了。”
“画面？什么画面啊？”
“就是方才你喂帝君喝汤的画面啊。”
“那有什么……”正要问夕月有什么好美的，却见毛瑞收了把脉的手，兔儿便转而问道：“怎么样？子玄的身体应该没事吧？”
见兔儿问话，毛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却是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轻松道：“丫头不用担心，帝君没事，多休息便好。”
听见毛瑞这么说，兔儿便松了一口气，坐到床边对东华道：“没事便好，不然我要又要内疚了。你好好休息，最近这一段时间便不要下床了。”
“恩。”点点头，东华微微一笑，“夕月炖了一天的汤也该累了，你下去帮她一起收拾收拾吧。”
“好吧。”虽然听见东华突然这么说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夕月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兔儿便点了点头，起身往楼下走去。
见夕月与兔儿皆已下了楼，东华看向毛瑞问道：“你说实话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原本正要拎着药箱下楼的毛瑞听见东华这么说，便停了动作看向床上的东华道：“既然帝君已经知道了，那老夫也就不隐瞒了。”捋了捋长胡子，毛瑞在床边来回踱了两步缓缓道：“帝君应该知道，你这并不是第一次取心血，而取心血可算是六界之中最损身体的做法。
所以，帝君如今的身体可谓已被掏空，若想再恢复到以前，是不可能了。”停住步子，毛瑞看向东华的双眼之中全是怜惜之色。
若是今日取心血的不是东华，是兔儿，只怕兔儿那丫头此时连醒，都醒不过来了。
“只是身体差些，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又何必做出这种悲天悯人的表情？”见毛瑞神色透着凄凉，东华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此刻却终是轻松不起来了。
“帝君不知，你如今身体被掏空，体内的修为与灵力却还在，只怕……”
“你是说我的身体将承受不了我的修为与灵力，会反噬？”
“正是。”点点头，毛瑞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不可能！不可能！若是要我拿命换来的结果是重楼与兔儿相守相爱，你让我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接受！”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烟消云散，唯留下兔儿一人在世上，东华便觉心痛如绞。
无论如何他也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他本以为，只要他用心血救了重楼，那么兔儿便会一辈子安心守在他的身边，与他白头偕老，可是，现在……
“帝君……”见东华神色变幻莫测，毛瑞心中也十分难受，“其实这反噬也不是无法可解……”
毕竟，这种事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自废修为与灵力，只做一个普通仙人。”
“正是。”
“不可能！”干脆地否决，东华想也未想，“兔儿这么爱闯祸，如今她又不再是妖尊之身，修为也只是一般，若是我再废了修为，那以后谁来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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