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心知自己方才用错了词，东华连忙改口，可还是看到了兔儿失落的眼神。
只是他心口处的疼痛已不允许他在多想，抬脚便往蓬莱外走去。
见东华已经自顾自地先走了，兔儿也只得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云头之上，兔儿看了一眼身边的东华轻声问：“东华，既然上官妍被逐出师门的命令已经被收回，那你也不用再内疚了吧？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双眸冷冷地看着前方，东华淡淡道。
“那是哪样？你跟我说啊，我们是夫妻，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呢？”固执地站到东华的对面，兔儿逼着东华直视着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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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在听到兔儿说他们是要相守一生的时候，心口猛地一缩，暗自苦笑道：相守一生？我拿什么去和你相守一生？我已经把我的命给了重楼。
然而，东华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你能将重楼自你心中连根拔起吗？”
“我……”张开了的嘴再也说不下去，兔儿脑中混乱杂沓的全是重楼十一世里不断为她付出，不断为她受伤的画面。
要将早已深种的重楼连根拔起？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又要承受多大的痛楚？
兔儿不知，兔儿只知道，她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做不到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这样。”
“可就算我心中有重楼，那也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你了啊，我可以将重楼永远埋在心底，继续做的你的妻子，一生一世只守着你一个人。”
“可你的眼里、心里都不再只有我一个了，你这样的爱与施舍有什么不同？我东华岂是要靠人施舍过活的？”
“这么说，你是认定了要离开我，要去跟那上官妍在一起了？”明明说好不流泪的，可是说着说着，兔儿的眼泪便又出来了，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可兔儿声音却还是变得哽咽了。
嗓子犹如堵了一团东西在那里，让兔儿闷的厉害，可巧的事，这东西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兔儿便只能这样硬着嗓子看着东华。
“……”低头看向兔儿已经泛红的双眼，东华的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未说。
“好好好，你去跟她在一起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做一些傻事了。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做傻事，只为了祈求你给我一点点爱，为了爱你，我已经将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可最后还是这种结果。
罢了，我认命了，你以后爱怎么样便怎么吧。
我不会再试图阻拦，也不会再努力挽救，让一切就这样吧。”洒着泪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兔儿立即唤来自己的云头往万妖山掠去。
“对不起……”望着兔儿决绝离去的身影，东华终于再也不用掩饰自己的痛，以手扶头，东华缓缓蹲下了身，他的心口已经痛到他喘不过气。
而他体内四处乱传的灵力更是快要将他逼疯。
“兔儿……对不起……对不起……”喃喃地念叨着，东华的心痛的已经要炸了。
方才兔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尖锐的钉子，一根一根生生地扎进他的肉里，让他皮开肉绽，让他血流满地，可是当着兔儿的面，他却不能叫疼，甚至连颤抖一下都不行。
这就是他的命，他既无力改变，也抗争不了。除了痛苦地承受，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单纯的兔儿推离他的命运，让她可以幸福，可以快乐，而不是像他一样，在最爱的人的记恨中凄惨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