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玉雨晴挤到前边,才看到一个老人跪在地上磕着头,而他磕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嘲讽地看着他。嘴里还说着,“老头子,快要够数了,我就可以让我爹进宫请神医,你的儿子就有救了。”
仁恒走到玉雨晴身边说:“师父,这……”
“岂有此理。”玉雨晴走上前,风和天知她心事般,一人一边扶起老人。
椅子上的人看着玉雨晴,不怀好意地笑着,“一定是个美女!”
老人晕晕地说:“姑娘,你别管我,我还没磕够数呢。”
“不用磕了,他请不来神医的。”
老人难以相信地说道:“不,姑娘,你说什么?”
玉雨晴没有回答他。“你的父亲是谁?”
“竟然还有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我爹可是朝廷命官,官二品。”
“哦,不知叫什么名字?”
“小姐这么感兴趣,告诉你也可以,我父亲叫黄克林,本少爷叫黄耀。”
还真是败家,“银碧,可听清楚了?”
“是的,姑娘。”
“嗯,你先回去吧,记得把这位少爷的父亲介绍于咱家爷。”
银碧了然地点头,走出人群,玉雨晴瞥了眼黄耀,对老人说:“老人家,你的儿子可是重病了?带我们去看看他可好?”
老人抬头看着玉雨晴,叹气道:“姑娘,你有心了,可是我儿他,只有神医能救得了他。”
黄耀仰着头道:“我说这位小姐,你想帮他,可以啊,我能够找到神医……只要你嫁给我就好了。”
玉雨晴不耐烦道:“吵死了。”
周围的人突然躁动起来,看着后方,看似有人走来了。
仁恒踮起脚尖看,说:“师父,是张太医。”
“他?”人群让了一条路出来,张太医穿着便服走进,看到玉雨晴,明显吃了一惊。
“张太医,您怎么也来凑热闹了?”黄耀显然是认识他的。
但张太医似乎不怎么喜欢他。“老夫说怎么路堵了,原来又是你。”又看着被风和天扶住的老人,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不用求这人,他没办法帮你请神医,要找神医,算你运气不错,神医就是你跟前的丫头。”
张太医说完,又骚动了起来。
“原来她就是神医啊。”
“啊,难怪她说黄耀请不来她。”
“就是就是。”
……
老人惊喜地看着玉雨晴,她突然感觉巨汗。老头子开窍了?张太医接着又说:“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说完便走了出去。
玉雨晴跟了上去,“我们的意思是……”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
这死老头果然没开窍。
2
老人带一群人到了树林边上的家里,破但却很干净,只是如今多了层灰灰的色彩。
老人进屋便激动叫了妻子和儿媳妇出来,“老伴啊,媳妇啊,快出来,石儿他有救了。”
一位老妇和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老妇流泪道:“神医来了吗?”
“神医来了来了。这位姑娘就是神医。”
两人都惊喜地看着玉雨晴,充满着期待。
玉雨晴平静道:“先带我去看看吧。”
老人带玉雨晴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青,气息微弱,身体也消瘦了,腿上的两个孔不停流出的淤血十分恐怖,都留满了一盆子。
玉雨晴仔细看了道:“被蛇咬的,毒性很强,看样子已经这样子三天了,张太医,你觉得呢?”
张太医也看了下,把了脉,“这不是普通的蛇毒,太霸道了,脉相也十分微弱,丫头,有办法?”
“嗯,也不是没法解。”玉雨晴凝视道。
“老妇人和嫂嫂出去吧,人太多,对这位大哥不好。”玉雨晴看着他们说,又对仁恒说:“仁恒,你留下,师父给你上一节实战课。”
“我会认真看的。”
“风,你把我的银针还有备用药拿来,然后去帮我抓一条蛇,取它的蛇胆,完整的。老人家,给我把刀,蜡烛,酒,干净的布,再准备一盆水,还有纸笔。”
老人和风行动起来,玉雨晴也卷起衣袖,用刚买的簪子随意盘起头发,也扯下了幕篱。
老人走了进来,看见玉雨晴的脸,有一些吃惊,感叹美极了……
玉雨晴提起笔,写下药方,给仁恒看了一遍,张太医也站在一旁看了药方,似乎在思索。
又把药方给了天,“哥哥,药方给你,你去买吧。”
天点头,老人一看,说:“公子,我陪你一起去吧。”
“也好。”
玉雨晴又说:“出去的时候,让老夫人和嫂嫂烧水,烧一大桶,等下给大哥泡药浴。”
天和老人走后,玉雨晴洗了手,用针封住伤者穴道,防止毒液继续流动,再用干净的布粘上酒轻轻地擦受伤的人伤口,“仁恒,给刀消毒,用火烤。”
仁恒拿起刀,点上蜡烛,等玉雨晴看烧得差不多了,她接过刀,在伤口上划上一个十字口,让淤血流得干净些,再剔掉周围腐烂的肉,上了些药,边包扎边说:“在伤口上划十字,这样不会使伤口加大,毒液也能流出,也不会伤了经脉。”
讲完,等风回来,玉雨晴让风点他穴道,生吞下蛇胆,天回来后,水也烧好,便开始调药,泡浴,直到水变凉,发黑,才算好,又再包扎了伤口。张太医和仁恒看完过程,不由惊叹,厉害。张太医也因此对玉雨晴改观了。
老人一家看到脸色变好的伤者,老泪纵横,玉雨没闲着问仁恒:“仁恒,吃蛇胆是为了什么?”
“攻毒。”
“药浴呢?”
仁恒想想道:“按药方来看,原本只是补身而已,但配上逼毒的蛇胆,就完全地将毒素排除了。”
“嗯,聪明。”
“不,是师父厉害,如果我能像师父那么厉害就好了。”仁恒开始心生向往。
张太医也点头道:“丫头,确实厉害,当得起神医的称号。”
“张太医,你竟然夸我,太神奇了。”
张太医哼了一声,“老夫也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头子,有实力自然认可,而且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太医,尽管说。”
“老夫已不是太医了,叫我老头便可。老夫想让你收我孙子为徒,老夫的孙子是家族里最有潜力又好学的。”
收徒?“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得通过我的考验。”
张老头点头,那小子让丫头看中的是仁心,考验也不为过。“可以,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