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芹家当保姆的第一天晚上,临近午夜。一声尖叫从亚芹的房间里传出。
蓟刈痕马上跑到亚芹的房间。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蓟刈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一阵热乎。原来是亚芹扑到了他的怀里。
蓟刈痕全身顿时僵硬起来,愣呆着一动不动。他只是个普通人,男人的本性是受理性监制的,但是理性这东西有的时候并不可靠。就好像身体内部分泌了几年的荷尔蒙激素,一触即发。
蓟刈痕僵持在那,有股潮涌般的热流袭遍全身,激动溢满胸腔。心跳的速度几乎让他吸氧量严重不足。
蓟刈痕努力地控制自己,就像站在深渊的边缘上抵挡十级强风。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蓟刈痕急忙问。
“鬼!我房间里闹鬼!”
亚芹这一说吓得蓟刈痕浑身发凉。蓟刈痕放下亚芹。
打开灯时却发现,亚芹并没有穿衣服。
“你,你居然没穿衣服?”
原来,只是亚芹的笔记本在充电时发生漏电闪的火花而已。
亚芹着才急忙拉起睡衣披上。
“只是插座烧坏了。放心吧!这是个科学的时代,没什么冤魂鬼怪的。”蓟刈痕说。
反而,亚芹上前抱住蓟刈痕。也许是惊吓过度。
亚芹看着蓟刈痕。蓟刈痕的脸上越来越热。无意看见亚芹睡衣下凸起的胸部,蓟刈痕整个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地死僵着。
“早点睡吧!我,我回房间了!”
亚芹紧紧地抱着蓟刈痕许久,像久别重逢的情侣。
只是,让蓟刈痕惊讶的是,亚芹的嘴唇轻轻地附到蓟刈痕的厚唇上,热乎乎的。蓟刈痕并没有拒绝,好像多少男孩子是求之不得的。真希望这样的时刻永远定格着不动,模糊着灯光,模糊着夕阳,模糊着记忆,那就不在乎是谁的脸了。
亚芹的唇轻轻地从蓟刈痕的嘴上挪开。
“呃,其实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鬼!只是刚才噼里啪啦的可算是把我给吓坏了。”亚芹说。那声音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像亚芹故意的挑逗。蓟刈痕的胸腔欲火难灭。可始终还是归于平静。
“知道就好。安心地睡吧!”蓟刈痕还想说什么但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就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亚芹的面孔。恍惚间蓟刈痕似乎看到了白可亲眼泪婆娑。
白可亲的脸不再那么白皙,没有一丝的血色,灰白如土。披肩的头发也显得都市化,油腻得让人看了不舒服。白可亲变了一个人,凶煞的眼神狠狠地逼视着蓟刈痕,蓟刈痕惊悸一动,又神魂迷糊。
“刈痕,你说过我们会在一起的,你不记得了吗?我说我会回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脑海里又一阵轰轰隆隆巨响,全都是白可亲的样子。白可亲问责的话像响雷从头顶上一阵又一阵滚过。
亚芹站着死死地瞪着蓟刈痕。当然,她并不知道蓟刈痕心里想什么。只是亚芹又主动抱上来却被蓟刈痕狠心地推开。
如果说有九把刀直接向蓟刈痕砍去,这形容那该是多么地恰当。
“你睡吧!我回房间了!”蓟刈痕直截了当地说。
蓟刈痕的外表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平静,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亚芹呆呆地站着很久,直至脚底一阵又一阵地酸麻。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蓟刈痕像疯了似地撕扯着自己的脑袋。整整一个晚上都坐在床边没有睡着。脑海里就全是白可亲一个人。
他失眠了。过往像快速地翻页泛白的相册,像电影一样重播拼凑剪切的画面。
一幕幕模糊的身影相依相偎,细细叨语仿佛重复地念着似曾相识的话语。蓟刈痕的心根本安静不下来,曾经和白可亲在一起的岁月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历历在目。不管怎么恼怒已经对白可亲责怪不起来。
思想漂浮了一个晚上,蓟刈痕只觉得突然好想家,像受了伤想到逃避、寻个避风港,像怀念过往故地重游兴许也能拾掇过往。也许能找到关于白可亲的一点点线索。哪怕任何相关她的一点点消息。可或许彻底忘记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蓟刈痕挣脱不了这该死的凌乱头绪。
“为什么脑袋会那么乱?难道是奶奶在想我,所以我在着急?”哪怕可以寻找任何一丝丝的安慰,一点点的解脱。
熬了一夜,终于还是过去。蓟刈痕谨慎猜想,亚芹也可能是一个晚上没睡好。刚萌芽的情愫在蓟刈痕看来无疑也是给亚芹一种深痛的煎熬。反倒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有故事的人。
隔日见面,奇迹的是亚芹比蓟刈痕所想象的坚强得多,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亚芹的面目表情一切如常,字字不提夜里让蓟刈痕看着自己光着身子的事。
“我想回南阑,你呢?你回学校吧!”蓟刈痕说。
蓟刈痕看着亚芹,也恢复了他以往严肃的面容。亚芹笑笑,像冷风中温暖的烛火,又像嘲讽中酸涩的自我苛责。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我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就当是我去那里旅游一次咯!”亚芹说。
蓟刈痕本来不想让亚芹跟着去,结果反而点头同意。
而我,有点感觉故事讲得越来越吃力。正如我所知道。白可亲并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也正如蓟刈痕的失眠一样,我白天一样没睡好觉。所以手里的活儿显然已经慢下动作来。说道蓟刈痕想家,我几乎掉下眼泪来。我只觉得突然好想家,像受了伤想到逃避、寻个避风港,像怀念过往故地重游兴许也能拾掇过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到底还是在暗光下泪流不止。
看着他们三个同事,我说:“宛城,陆逸!你们……怎么可以把我的故事当催眠剂?我讲得难道真的有那么乏味么?”
艾简笑着说:“还好啦!我从来不看书,不听收音机,不知道什么叫故事。被逼无奈,今天晚上见识了。继续讲吧!你讲我就听!”
我偷偷滴擦干眼泪,然后又朝着静电桌连拍了好几下。我说:“宛城,陆逸!起来,都起来。看一下,今晚咱们的产量才五千多,你们居然有兴致睡觉?”
陆逸与宛城各打一个哈欠又提了精神。
陆逸说:“继续讲吧!都亏了你的故事我们俩才更加嗜睡。既然艾简喜欢听你就继续讲完就是。”
我说:“下班之前我们的产量要达到一万五才行,都悠着点。”
那时,我看着窗外。窗外的月光皑白得简直有些让我心碎。我其实已经觉得很累,但我又不忍心费力讲个半途而废。故事也远远没有结束,而只是我看着他们三个嗜睡的样子思想忍不住开了小差。其实这样说是假的,只是说道故事里主人公想家,所以我忍不住断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