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白可亲的消息。尽管蓟刈痕想忘掉白可亲,但不是那么容易。脑海里时刻都被白可亲的身影所占据着,越是刻意回避就越不能。看来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做到像“好聚好散”那样的豁达。
至少蓟刈痕最终还是把占据漫长的等待给终结,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得到解脱。至少让他可以尝试着生活的重新开始,一切从“心”开始。
就这样经历了一些事,蓟刈痕和亚芹的关系反而变得十分微妙。有时候只能用沉默来解释。他们都回到浅湾,只是那些过去的谁也没再提。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而你却和我到处瞎游荡!”蓟刈痕说。又或许蓟刈痕根本不在乎那场篮球赛,又或者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情绪。
“这就需要你出面啦!所以我当初就说要看你的能耐有多少嘛!”亚芹笑着说。
亚芹的回答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只是私底下她却仍是无法忽略掉内心的难忍,像堵了很多石子在心口,像心脏爬满了嗜血的虫子。她只能外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蓟刈痕也才开始从忽悠中回到了现实,仍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亚芹的异样,毕竟他不是傻子。
“好吧!你打算怎么替我赢得这场比赛?”
“事实上,我是说事实上我根本不能替你去赢取这场比赛。不过弄和可以。”亚芹严肃地说。
“弄和?那你不早说?我们可是好哥们,需要那么神秘么?”
蓟刈痕笑得很无辜的样子。反而是亚芹只是迎合着动动嘴角。
蓟刈痕和亚芹走得精疲力尽才看到弄和家的别墅。弄和的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成了暴发户,一夜之间成了县城里的十大富豪之首。弄和的别墅比亚芹家好上千百倍。难怪总能见着弄和大大方方地花钱,也难怪在学校里没人敢招惹他,原是父母有点资本仗的得势。
那天的天气突然转好。仿佛也随着人的心情明媚了起来。天有不测风云并没什么稀奇的,就像人的善变,就像旦夕祸福。改变不了的东西只能妥协,只能迎合,只能改变心情。就像窗外的月光,而我已经说的不是蓟刈痕的故事里的无奈。
“哇咔咔,好大的别墅,肯定花不少钱耶!”看着眼前的建筑亚芹忍不住惊讶地说。那是回到浅湾后蓟刈痕第一次看到亚芹的笑脸。
阁楼阶梯,鲜彩的地毯烁人眼球。两边别致的精工地板也在阳光泼洒下格外琉璃显眼,博雅、精致、气派,每一丝反射的阳光无一不再彰显着高大上。尽管后来终究变成一处废墟,尽管后来那别墅的主人都不知所踪。但我仍是震撼那些建筑的宏伟一时。
“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少见哦!”弄和见到蓟刈痕拉嗓喝声煞是惊奇一般地说。弄和顿一下又朝着亚芹说:“亚芹,你怎么也来了?敢情今儿是吹的北风呀?”
弄和喜欢亚芹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为什么突然变得和亚芹之间有些怪怪的气氛?蓟刈痕弄不清,当下也只是嘻哈地说:“怎么?我好像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怎么到了你这儿反而不太受欢迎的感觉么?”
弄和恍了一会儿神顿了顿说:“看你说的,进来吧!屋里乱,不必客气,随便参观!”
屋里和外面却不太一样。房间宽敞、大气,只是没开灯,昏暗没几丝光线,森森然恐怖的样子。令人不禁想起好莱坞电影里西方的冷尸宅院,惊恐何时跳出一只嗜血的僵尸来。
“干嘛不拉窗帘也不开灯?弄得房间那么暗还怎么住人?”亚芹说。
亚芹摸黑打开灯。枕头、书籍、袜子、衣服、作业、裤子……随处散乱,更像是个垃圾场而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说的宽敞大气的话恐怕也要收回来了。
“我就这样!看不惯可以帮忙收拾呗!”弄和耍着脾性说。
弄和也不在乎自己住的地方到底肮脏到什么程度,一进房间就摊在沙发上,冷落着蓟刈痕和亚芹。
蓟刈痕在茶几边的沙发上也坐了下来。亚芹开始边走边收拾凌乱的房间,捡书本杂志,衣服内裤……倒像个少见能干的保姆,稀奇得很。
蓟刈痕没有说话,一直坐着等待弄和先开口。墙上的古钟在嘀哒嘀哒一声一声地切骨视听,仿佛蓟刈痕和弄和都被定格在时间的一角,被遗忘。却不缺杀气腾腾。
“刈痕,你喜欢她么?”许久,弄和指着亚芹突然侧耳低声问。蓟刈痕惊愕不知所以。
“你,是不是很喜欢亚芹?”弄和重复着说。
蓟刈痕又得一怔。惊愕地说:“怎么能那么问?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亚芹跟你我不都是好同学、好朋友么……。”
话还没有说完,顿时一拳重重的拳头落在蓟刈痕的脸上。
“刈痕,你个混蛋!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么?……你了不起么?为什么那样对待亚芹?!为什么?”
弄和突如其来发疯似的狂性大发。根本没办法冷静,他的所有激怒已经一下子都撒在了蓟刈痕的身上。
蓟刈痕的脸几乎可以感觉得到血在流,火辣辣地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只是还不明白弄和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挨的那一拳也是挨得莫名奇妙。
“弄和,你疯了么?你这是在干嘛?”亚芹激愤地说。
想是一拳还是没解气,弄和又狠狠地往蓟刈痕伸手踹了一脚。蓟刈痕几乎要还手的,但理性让他一下子明白那将是个错误。
“对!我是疯了,为了你我就是疯了。我不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吗?你为什么非得为了一个卑鄙的家伙出卖自己?”弄和朝着亚芹愤怒地说。
亚芹忽然愣在那儿没再吱声。显然,亚芹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弄和下一句出口的话。
“出卖自己?”蓟刈痕显然听不懂弄和的话。
“别这样,大家都是同学。怎么能说出‘出卖不出卖’这样的话?”亚芹说。
其实亚芹心里再清楚不过,蓟刈痕不会喜欢她,蓟刈痕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生——那个活在他回忆里的白可亲!但比起那点委屈跟“救命恩人”比起来几乎微不足道。她能这样做也算是报答蓟刈痕的救命之恩。她身上流淌着他的血,就好像她就该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