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拥挤的人群有如沸腾的水扬扬起起,特是热火。里面还可以看到各个学校邀请来观摩的顶尖篮球高手。他们并不是因为蓟刈痕和言华的战争而来,他们更加感兴趣的是龙虎队和向义队的精彩。他们甚至有的都不知道向义之所以要和浅高打初衷是因为言华和蓟刈痕的个人私怨。
至于浅高的校长怎么就同意街头队代表浅高出场,这有些令人费解。就连蓟刈痕也不知道。当然,这背后没有人知道亚芹做出多少努力。
第一场不少精彩,全场都目不转睛地欢呼着吆喝。由于向义队的球员犯规多次被撤,喜欢向义、并且给向义鼓掌欢呼的突然少了许多。但这显然对向义构不成影响,向义只是输了一分。这对向义队强悍的言华没有出场来说是可力挽狂澜的。而且看得出来这样的结果一点不影响言华的情绪,他反而得意地漏了笑。
言华似乎在得意:少了一位果然不一样啊,这次一定要打败它!为上一届的失败挽回面子。
原来言华的目的是在测试龙虎队的实力。看来他已经对龙虎队了如指掌。而且这场球赛似乎初衷已经悄悄地在改变。
蓟刈痕默默地坐在啦啦队后面,对嵩杨的球技他自然是很欣赏崇拜的。
蓟刈痕讨厌向义队友有时候出的狠招,那可不是君子所用,几乎可以让他们的对手趴下不是骨折就是断残。向义队队员的球技并不怎样,但他们的卑鄙实在让人刮目相看,比流氓还无耻!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过去跟随言华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是痞子的行径。
亚芹也来了,就站在啦啦队旁边。从人群里看并不显眼,但此时对蓟刈痕来说却很是醒目。
亚芹没穿校服。披肩略黄的头发,一身黑中带品的休闲棉纱衣却显几分诱人姿色;明眸皓齿、白皙的瓜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蓟刈痕的脑海里变得那么地明显起来,开始代替了几乎不可能被覆盖的那部分。亚芹不是乔丹粉丝。她站在那儿关注的不是球队的比赛,而是蓟刈痕的一举一动。
“该你上了,加油哦!支持你!”
蓟刈痕从亚芹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东西。
下半场开始!宣布以后言华就出场,蓟刈痕不得不承认言华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刚上场不几分钟就打得龙虎队落花流水、惨不忍睹。看来嵩杨已经累得不行,他几乎总在失球。但下半场打一半,向义和龙虎队打了个42:40。
该蓟刈痕上了。他害怕极了,从来没有过的胆怯。但他没有望而却步。
“哦,天啊!你小子球技可谓槽糕透了顶,早不该让你上场的!”嵩杨气喘吁吁地说。
这并不是蓟刈痕长了那么大第一次丢脸,只是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变得不知所措。
蓟刈痕几乎一个球也没拿到,不过向义似乎也难以占多大的优势,嵩杨也开始拼了起来。他一个球都没有传给蓟刈痕,这让蓟刈痕很失望。看着自己只是个充数,蓟刈痕心里也不是滋味。
开始努力去拼,使劲地找感觉。终于,趁着机会蓟刈痕投进了一个!笑浮出他那紧张的脸上。
加油!蓟刈痕,加油!加油!蓟刈痕,加油!
原来有那么多的人在支持着自己!蓟刈痕所听到的都隐去了其他支持别人的声音,都是支持他的。其实也只是亚芹和成峰、夏雨弦几个。顿时蓟刈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猛,仿佛所有的球技都被他所熟悉一般运用自如。代表浅高的龙虎队的分数开始急剧升起来,嵩杨也传球给蓟刈痕。龙虎队的队员配合得天衣无缝,让言华直站在那儿愣眼傻呆。已经53:45。蓟刈痕伸出双手为自己欢呼。
就在抬头那一刻。
白可亲!?蓟刈痕分明看到了白可亲就站在人群中。
蓟刈痕控制不住自己!他还是不顾球赛离开了球场,追向体育馆的一角。
比起白可亲,身后的一切似乎都突然已经变得不重要,一切都抛在了他的脑后。
蓟刈痕肯定想不到亚芹当时眼看着他离开所带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亚芹心里的酸痛几乎无法想象,又何止了默默失望的眼泪。
蓟刈痕的速度不是白可亲可以跑得掉的。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她再溜走,绝不会!
蓟刈痕三步并作两步跑,不一会儿就在一处写着“沂水瓶”的胡同里追上白可亲。
对于蓟刈痕的不顾一切,我忽然间明白了。青春就是这样,总是避免不了一次不计后果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逃避呢?我们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明白的吗?”
白可亲站住了脚不动,也许她也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里背着包袱。必须看到蓟刈痕一面:再奢侈一点就是寻回在一起的感觉,她以为那就是爱的感觉。
原来,在漫长的时间里,已经不止是蓟刈痕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回忆认真地当作是一场纯友情的在一起。
时间仿佛定格了或是被遗忘了,世界的另一个更小的空间正在挣扎着两颗心。遗落的回忆一点一点重新被拾取、晾在一边。心绪被慢慢掇数,开始有人去清理盘点。
带冷峻的风不停地腐蚀着某种带有感情的东西。该死的静默打破了都市里一向喧嚣的场面,好像把所有一切都带到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
没有观众,纵是有也哑口无言。我的意思是他们都睡了。又或者双眼迷蒙,心不在焉。就像陆逸,就像宛城,就像艾简,就像彼时彼刻仍在车间里忙碌着的孩子们一样。
“为什么?”
蓟刈痕拉起白可亲的手,眼中无限情感。
白可亲顿得的泪水有如稀疏雨点,串起晶莹剔透的水珠,凝结、掉落。这种场面蓟刈痕不曾感受过,也似乎只有韩剧里才有的泪落。他的心有如整个死海里的水正在倾覆,澎湃着浪花。——带血的浪花,慢慢地淹没吞噬。坚强的生命在感情面前显得无奈、显得憔悴,像用尽了俗套的成语:不堪一击、撕心裂肺。
彼刻,太多的话就会在彼此的眼神中隐去,只能用时间来抚慰。缄默就成了一种共同不表而白的言语。
“刈痕哥,对不起!我……。”
白可亲还是开口了,只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