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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东北二人转经典剧目介绍(2)

《杨八姐游春》是二人转中的名篇,故事说的是昏君宋王要纳杨八姐为妃,佘太君不敢公开抗旨,而是以要彩礼为名,故意难为宋王。“彩礼单”中有“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闪电八两雷声”等,都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之物。这段“彩礼单”生动有趣,表演了佘太君的聪明才智。

《杨家归西》源于中篇 唱本《金陵府》,分为《佘太君辞朝》、《黄金定下山》、《力杀四门》三段。另外,杨家将剧目中还有《杨金花夺印》、《孟良搬嫂》、《杨金豹出世》、小帽《柴郡主送饭》等段子,以及新编的《天门阵》、《杨宗保抗令》、《杨文广比武》、《穆桂英夜探葫芦塔》、《杨排风招亲》等。

第二节 二人转中的四大名著剧目

一、二人转中的三国段

二人转中的三国段主要有《凤仪亭》、《古城会》、《灞桥》、《华容道》、《单刀会》、《黄老打犬》《张飞审瓜》、《长坂坡》、《哭典韦》、《孔明吊孝》、《连环计》、《甘露寺》、《草船借箭》等。

《凤仪亭》,又叫《吕布戏貂蝉》,主要写王允为破董卓,巧使连环计,将义女貂蝉先许吕布后许董卓,离间二人的关系。吕布在凤仪亭与貂蝉相会,被董卓知道,父子大闹凤仪亭,此剧目虽然比较短小,但很热闹,很多艺人都会唱此段。《古城会》,主要写关公离开曹营,过五关,斩六将,刀劈秦棋,千里寻兄送嫂来到古城。三弟张飞疑其归顺曹操前来诈城,欲与关羽决一死战。正值此时,恰遇蔡阳兵马赶来,要为外甥秦棋报仇。张飞命关羽灭蔡阳。关羽将蔡阳斩首,兄弟团圆。其中关羽跪在海河滩给两位皇嫂诉功时最为感人,催人泪下。

《黄老打犬》,又叫《诸葛亮招亲》,主要写诸葛亮下山去访黄老,至其家,见鸡、鸭、鹅、狗、童子、丫鬟等皆为木制,有机关操纵,难辨真假。后听黄老说这些都是他女儿黄金婵所制,诸葛亮连连夸赞。黄老当面相许,诸葛亮欣然应允,与其女结为夫妇。历史中的黄氏女本来很丑,这个剧目中却美如天仙,为艺人的故意美化。

二、二人转中的西游段

二人转中的西游段主要有《大闹天宫》、《猪八戒拱地》、《高老庄》、《稀柿洞》、《猪八戒招亲》、《李翠莲盘道》、《如来佛祖封仙》、《刘全进瓜》、《火焰山》等。

《猪八戒拱地》,源于扁担戏《猪八戒背媳妇》,主要写唐僧西天取经,猪八戒凡心不改。孙悟空为了试探教训猪八戒,变个小寡妇调戏他。结果猪八戒中了圈套,用嘴为人拱地,后来孙悟空现出原形,猪八戒接受教训。此段是二人转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传统剧目。

《李翠莲盘道》,源于《李翠莲宝卷 》与鼓词唱本《李翠莲施钗记》。小说中的第十二回只写李翠莲信佛修行,把金钗施舍给化缘的僧人。二人转把故事时间后移,把无名僧人改为知名的唐僧。唱词老本只有十八篇 “佛祖篇”,盘问的全是佛、道、儒三教传说。后来艺人们加进去许多“海篇”,演变成百科知识的谜语歌。

《如来佛祖封仙》,主要写唐僧师徒到西天后,如来佛封孙悟空为斗战圣佛,猪八戒、沙僧、小白龙三人不满,指责孙悟空的缺点。如来佛将计就计,说服他们三人。此段剧情离奇,语言风趣幽默。

三、二人转中的水浒段

二人转的水浒段数量众多且相当精彩,诸如《浔阳楼》、《劈关西》、《潘金莲》、《武松杀嫂》、《武松哭灵》、《武松大闹董家庙》、《林冲夜奔》、《五虎堂》、《孙二娘开店》、《蜈蚣岭》、《燕青卖线》、《王婆骂鸡》等。《浔阳楼》是二人转中的名篇,“四梁”之一,是借宋江到江州上浔阳楼喝酒的情节而编成的知识段。该段不提李逵在江边夺鱼的故事,专写宋江观画,堂倌报菜名。

开头描写了宋江进江州,看见小男孩骑秫秸当大马、小女孩抱枕头当娃娃、姐妹二人踢毽子、两老头下象棋等市井风俗。上楼后,先看到关老爷和文武财神的画像,又看到三十二张故事画。其中有古典小说与传统戏曲中的人物,这些故事多出自《封神演义》、《三国演义》、《隋唐演义》、《今古奇观》及其他民间传说。如春夏秋冬四景即包括杜甫游春、周茂叔观莲、陶渊明爱菊、孟浩然踏雪寻梅。渔樵耕读四行即包括姜子牙钓鱼、钟子期打柴、大舜耕田、孔夫子教书。神话故事有沉香劈山救母、和合二仙、刘海戏金蟾、八仙得道等。小堂倌的菜名中有各种烟、酒、茶、菜、面食,比相声《报菜名》还要全面。另外,艺人们在吉林长白山一带演出时,菜名中有不少山菜、野菜,在辽宁营口一带演出时,菜名中又有不少鱼虾海味,使当地观众听起来非常亲切。烟名中甚至还会出现民国时才出现的“三炮台”香烟,可见艺人们是顺口编来,古今不分,怎么热闹怎么唱的。

《燕青卖线》,又叫《神州私访》,主要写任宝童神州立擂,密谋攻打梁山,梁山好汉燕青假扮货郎下山打探,遇任宝童之妹任秀英买线调情,燕青不为女色动心,不负梁山使命。此作的观景和夸相篇最具特色。艺人说这个段子“没景保不住,全仗这一观”,下装唱词多,艺人称之为“劈江湖人的斧子”,流传较广。

《五龙堂》,又叫《李虎抢亲》或《武松坐轿》,主要写山大王李虎看赵家庄的小姐美貌,派人来枪。半路遇见武松,武松男扮女装上了花轿。在洞房与李虎交手,为民除害。此段是个热闹的段子,也比较流行。

《孙二娘开店》,又叫《十字坡》、《武松打店》,主要写武松杀嫂,被官府发配孟州。有差人董超、薛霸护送,途中路过十字坡,正赶上张彪揽客。三人住进张家老店。老板孙二娘号称“母夜叉”,给三人的人肉包子中下了蒙汗药,欲把三人杀死,做成人肉包子,结果没有得逞,和武松交手。正赶上孙二娘的丈夫张青赶回来,才知道都是自己人,后来一起投奔梁山。

《王婆骂鸡》,是二人转传统拉场戏的代表剧目,产生于海城秧歌会,盛演于辽南一带,有200多年的历史。此剧主要写王婆丢鸡,大骂四邻,把七十二行全都骂遍。有两种演变,一种带小逛庙的,王婆逛庙回家发现丢鸡,找鸡开骂,配角有和尚、学生等十多人;另一种不带小逛庙的,配角有两个衙役、一个周大姐。情节发展也有两种:一种是周大姐偷了鸡,与王婆周旋,后二人争相告官;另一种是鸡非人偷,乃黄鼠狼叼走,真相大白,王婆给大家赔礼。节目塑造了一个泼辣粗野口尖舌利、骂人不重样的山野村妇的典型形象,抓住各行各业的突出特点,专拣各类人物最忌讳的地方骂,妙语连珠,排比成篇 ,生动形象,趣味横生。“骂人篇 ”为后世二人转描写成块唱词的独特艺术结构奠定了基础。

四、二人转中的红楼段

《红楼梦》是一部才子书,在子弟书、大鼓中也都有一些红楼段。但由于此书所反映的生活距离农民生活太远,故在东北农村产生的二人转中,红楼段相对较少。新中国成立后,艺人把子弟书中的《黛玉悲秋》改为二人转《黛玉恨》,但流传不甚广泛,20世纪80年代后,又有人改编了二人转《尤三姐》、单出头《刘姥姥探亲》等剧目。

二人转中的红楼段主要有《黛玉恨》、《尤三姐》、《凤姐大闹宁国府》、《宝玉哭灵》、《刘姥姥探亲》等。《凤姐大闹宁国府》,主要写贾琏背着王熙凤与尤二姐勾搭,并在花枝巷为她买了房子。此事被贾琏之妻王熙凤不依不饶,在宁国府大哭大闹,并虚情假意把尤二姐接到贾府,而后用毒药害死尤二姐。《宝玉哭灵》,又叫《哭黛玉》。主要写林黛玉得病死去,贾宝玉在其灵前哭诉以往当初的事,揭露了封建社会包办婚姻的黑暗面。

《尤三姐》,又叫《鸳鸯剑》,是个爱情悲剧。主要写尤三姐寄人篱下,在荣宁二府受气。她与柳湘莲私定终身,并赠他一把鸳鸯剑。贾珍和贾琏调戏她,遭到拒绝。柳湘莲后来后悔婚事,要回宝剑退姻缘。尤三姐高风亮节心不变,要留清白天地间,说罢,抽出鸳鸯剑自刎而死。剧中二人哭别的情节甚为感人,是二人转红楼段中最精彩的一出。

第三节 二人转中的民间传说剧目

一、二人转中的包公段

源于宋代的话本并红火于元代的包公戏,自明清到近世,不断发展,推陈出新,深受老百姓的喜爱。包拯在开封府尹任上不过一年半光景,描绘这一时期他的断案故事无疑是最精彩的华章,传播之广,渲染之烈,融入了人们炽热的“包公情”。

包公戏的头一出是《包公铡侄》,故事缘起于包公的侄子包勉,在陈州任上胡作非为,正巧包公陈州放粮,路遇民女喊冤,状告包勉罪恶滔天,包公秉公断案,铡了包勉。此戏是个悲剧故事,流传比较广泛。

于是又引出了《包公赔情》。此剧剧是包公戏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剧目,主要叙述包公铡了侄儿包勉回府向嫂子王凤英请罪,王凤英大怒要杀包拯。包拯跪地求情,王凤英诉功扒短,后来顾全大局,饶恕包拯。本戏乡土气息浓郁,以情字贯穿始终,把东北民间丧葬礼仪风俗唱得详细生动,催人泪下。很多观众对其扒短段和丧俗篇百听不厌。《包公吊孝》主要写嫂嫂王凤英为了试探包公当年的诺言。装死设灵棚,试探包公。包公果然披麻戴孝,可谓忠孝双全。此剧目流传比较广泛。

《包公断后》,又叫《凤还朝》,叙述包公陈州放粮路过天齐庙,范仲华为母喊冤,结果这个老太太居然是当朝李国母,被刘妃、郭怀谋害流落到此,包公查明,接李太后还朝。此剧是改编剧目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其他包公段尚有《砸銮驾》、《秦香莲》、《铡国舅》、《乌盆告状》、《包公游阴》等。

二、二人转中的朱元璋段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农民出身的皇帝,有关他和马皇后的民间传说很多,在传统二人转中,根据这些传说改编的剧目共有《老牛钻山》、《朱洪武放牛》、《朱娃子挂画》、《游武庙》和《庆功楼》五个。前三个是写朱元璋青少年时期的故事,后两个写他当上皇帝后的故事。

《老牛钻山》,说的是少年朱元璋到财主马员外家放牛,每天和众牧童玩耍的故事。有一天,朱元璋心生一计,将小牛杀了煮熟了吃掉,将牛尾巴插在山上石缝中。晚上回来,员外发现少了牛,质问朱元璋,朱元璋谎说是小牛钻进了山石之中。员外不信,上山查看,一扯牛尾巴,听见里面有牛叫声。原来是山神、土地暗中帮忙。后来,朱元璋等人又杀了一头小牛吃,仍说是小牛钻山了。员外闻到他身上有膻气味,拷问众牧童,终于知道真相,把朱元璋打发回家了。

《朱洪武放牛》,又名《小封宫》,源自于莲花落《洪武爷放牛》,说的是朱元璋在马员外家放牛,夜宿牛棚。朱元璋睡着后,有真龙出窍,一片红光。小姐马秀英错当是牛棚失火,带丫鬟到牛棚,才知牛童是真命天子,上前讨封,朱元璋封了她为正宫娘娘。

拉场戏《朱娃子挂画》,源自于河北梆子,主要情节是朱元龙(朱元璋)在于员外家当佣人,于家佣人中有马忠兄妹。一天,于员外庆寿,命马忠挂画,马忠不识字,请朱元龙帮忙。马忠之妹马赛花见朱元龙聪明能干,以身相许,二人私奔,逃出于家。

《游武庙》,写明太祖朱元璋称帝后,带开国功臣刘伯温去祭祀历代先皇庙后,又来到历代功臣庙中,分别评价了赵云、伍子胥、韩信、王伯当、张良等人的功过。比如,太祖大骂张良不该弃职归山。刘伯温听后,猜测朱元璋有加害功臣之心,于是上表告老还乡。

《庆功楼》,故事上接《游武庙》,写朱元璋定计要在庆功楼炸死诸位开国功臣。刘伯温看出伴君如伴虎,辞官而去。大将徐达相送。刘伯温嘱咐徐达不可离开朱元璋,才能免杀身之祸。庆功那天,朱元璋提前出楼,徐达紧随其后,群臣果然被炸丧命。朱元璋怕徐达日后造反,钦封他为定国公,以安其心。

三、二人转中的四大传说段

我国的四大传说《牛郎织女》、《孟姜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被戏曲、曲艺改编的剧目曲目很多,流传广泛。

牛郎织女的传说,反映了古代农业社会的现实生活,被改编为评剧《天河配》、黄梅戏《天仙配》等艺术形式。二人转中也有《天河配》剧目,但流传不广。孟姜女千里寻夫的故事,在清代的子弟书、大鼓、太平鼓中都有,二人转《孟姜女》是根据同名太平鼓改编的,流传较广。

梁祝的故事,清代北方的鼓词有《梁祝姻缘》,南方的弹词有《大双蝴蝶》,流传都很广。川剧《柳荫记》、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各有特色。二人转老本《拉君》中的梁山伯是丑扮,有点呆傻,把师母说的“饿了吃荞面饼,渴了吃黄瓜种”错说成了“饿了吃黄瓜种,渴了吃荞面饼”。祝英台再三试探他,他还不明白。后来二人过河,手拉手比谁劲大,胜者为夫,输者为妻,结果梁山伯拉倒了祝英台,答应娶祝英台为妻。

新中国成立后的有整理本《十八相送》,吸取了山东琴书《梁祝下山》的唱词。另有二人转《楼台会》,是根据拉场戏《九红出嫁》改编的,流传较广。白蛇传的故事,有子弟书《雷峰宝塔》、弹词《义妖记》以及京剧、越剧等。二人转《白蛇诉功》,通过“合钵”之前白娘子与丈夫许仙分别时的回忆,运用倒叙手法,演唱了白娘子的经历。此外,连续段《白蛇传》还包括《游湖借伞》、《送伞联姻》、《雄黄酒》、《盗仙草》、《金山寺》、《断桥》等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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