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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报复

“凡星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校门口;苗元红几乎用小跑的速度赶上凡星的步伐,嘴上埋怨,他总是这么冷!

或许正因如此,才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我已经道过谢了!”凡星依旧语气平冷,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他有自知之明,像他这种穷小子,不能奢望癞蛤蟆拥有白天鹅,那是不现实的。

“别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好不好,我们做个朋友吧。”苗元红浅笑嫣然,露出两个酒窝,真诚的相邀。

“不好!”凡星不假思虑拒绝了。

一个过的独木桥,一个走的阳光道。同人不同路,还是不相交的好。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发自心底的自卑让他觉得自己不配!

校门外;一名四十多岁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对着苗元红点头哈腰,甚是尊敬。“小姐,夫人来接你了。”

当他的眼神停在瞅到苗元红身旁的凡星时,皱着眉嗤之以鼻,像是闻到了一股恶臭一般;爱好干净的小姐怎么有这么邋遢的不良少年朋友。

“知道啦。”苗元红不耐烦的答道。

门口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显现着她的显赫家世,在东方市提起苗家无人不羡慕嫉妒,这也是她不惧小胖子威胁的资本。“我得走了,以后张洋再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爸!”拍拍略微发育鼓起的小胸脯,苗元红发着保证。

“嗯,再见!”做人的礼貌凡星还是有的,模棱两可的敷衍,心中冷笑,难道自己在学校还要靠一个小女孩保护不成?

望着绝尘而去的豪车,这就是差距,怕是父亲玩命工作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一个车轱辘吧。想起望子成龙的父亲,他无奈的摇头苦笑,难以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硬把自己塞进这所普通大众渴望不可及的贵族学校,自己报答他的只有一次次伤心,考试不及格。不是没有努力,真的无法溶于这个世界,这个什么都要拿钱来比拼的学校。

回家的路途中他不觉中加快了步伐,得赶紧回家把校服换下来洗净晾干,不然明天就没得穿了。

左转右转,由高楼大厦的闹市行至一排排低矮的简易房,棚户区,墙体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拆字,终于快到家口了……

“喂凡星,来踢球啊。”

路旁已被拆迁的一大片空地上,几个光着脚丫赤着上身的孩童追逐着一个半瘪的足球,一脚下去黄土飞扬,无忧无虑玩的起兴。其中的一个看到了路过的凡星跑过来招呼道。

“不了张晨,我得回家把校服洗了,你们几个玩吧。”凡星苦涩的笑容,包含了太多的内容,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望着来回奔跑的伙伴;这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只有在他们的面前,他才能活得自由自在。

到了家。“爸我回来了……”麻利的脱下校服,****着上身露出一副结实的小胸脯,还有那一块块淤青。小孩子打架没轻没重,这种伤对他来说家常便饭,一只羊生活在狼群,只有被吃的份。

但是,不要忘了;时光如沙,只要羊不死,总有一天他学会变成狼,亦会露出凶残的本性!

顺手抄起门口的洗脸盆,把校服放在里面,进屋找到一袋即将用尽的洗衣粉,重新走出门口。

“身上咋弄的,又和人打架了?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就是不听,多学知识不要打架,有了文化才能出人头地。你说我把你送进学校容易吗,东求西跪,为的就是让你有点出息。

你看看隔壁刘四家的丫头,大学毕业找了份舒心的工作,不用风吹日晒的,把供她上学的父母都接到城里享福去了……”老爹凡任的性格如同名字一样,真的很烦人,经常在儿子的耳边絮叨个没玩没了。心底的自卑在作祟,似乎在他眼里;打架这件事肯定是儿子的错,文化人的子孙是不打架的。

“别说啦,烦不烦啊!”凡星回头一声吼,阻住了老爹的跟随。

每天都这样,从放学一直唠叨到睡觉,他快要窒息了!

“你看你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说你几句就不耐烦了,听不得一点人劝,这脾气长大了怎么找工作?”凡任被吓得一愣。

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能把对凡星童年以及到老死的担心全部说出来。穷怕了的人,总希望儿子能在别人面前抬起胸部做人,这就是爱!

一种从不被理解,却一直执着着伴着我们成长,伴着他们衰老的爱。

凡星不理会,抱着塑料盆一路小跑,远远地把父亲撇在身后。

远了,耳根子也就清净了。

河边,光着脚丫的幼小身体,玩命搓洗着衣服,把心底无从发泄的火气使在了校服上。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一副黝黑的身躯靠近,在他光着的身子上用力一点,故意触着了他的淤青痛处。

“嗷……张晨你干嘛,疼!”痛觉神经系统立刻把信息传送给大脑,百分之几秒过后大脑返回信息,接着是凡星一声痛苦的惨叫声。疼的挤眉弄眼,回到贫民区,原本冷毅的面庞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嘿嘿……又被打了,还是那几个小子?有仇不报非君子,你不能再忍了,得教训下他们,我张晨的兄弟可不是给别人欺负着玩的!”少年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抛向远处,溅起高高的浪花,涟漪荡开……身为孩子王,张晨很重义气,容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好朋友。

“你要怎么做?”一丝冷气从凡星的眼中划过,他也想和气共处,不惹事,在学校活得唯唯诺诺。

可是你不惹事,并不代表着别人不惹你,处处被张洋几个人欺负就是最好的例子。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谁也不想做一条天天被人欺负的可怜虫!

“你过来……”张晨自小馊主意就多得是,两人小声嘀咕着,完毕,相对坏笑约下了一个秘密。

凡星回家把衣服晾好,偷偷看父亲在干什么,见他正眯着眼打盹。凡星放心了,脸上挂着一个坏笑,踮起脚从父亲的跟前走过去,手里拿了一把铁锹快速跑了出去。

晚上;

“星;看到我的铁锹吗?”寻觅了一大圈也不见踪影,凡任挠挠头;奇了怪了,明明放家里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没……”头也不抬,微弱的光灯下,凡星趴在桌子上专注着作业。

“哦,这几天我要加几个夜班,你写完作业赶紧睡觉,记得明天别迟到了!”看到儿子少有的认真劲,凡任很是欣慰,不忍心打扰。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嘱咐一声,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全响的破旧大杠单车加班去了。

说是加班,其实就是去翻垃圾山,找回些有用的东西。

没了铁锹,今天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意味着他得用手去翻垃圾山,搜寻那些有用能卖的着钱的东西。他和儿子有个约定,白天上班从来不去捡垃圾,万一碰到了学校里的老师,就给儿子丢人了!

他不想孩子在别人面前有自卑感,可自己多病的身体又没能力赚大钱,所以他只有加倍的捡垃圾,供儿子上好的学校,这算是对儿子的一种补偿吧。

老实的他从未考虑过,这种补偿真的是凡星想要的么?

“我知道了,路上慢点!”乖巧的应承着推开窗户,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在听不到自行车的要散架的抱怨声后,他动身了!

从床下拿出藏好的铁锹,麻利的锁门熄灯,一溜烟的小跑,朝与张晨约定好的地点行去。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张晨专门从家里带了,需要安装三节电池,光源却不怎么强大的手电。

灯光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清点人数!

六七把铁锹在他的指挥下同时动工,他们的目的;挖掘一个深坑。几个孩子玩得起劲,黑暗无边的夜色,天边不多的几个星星,一切显得刺激又好玩。挖好坑,找来些树枝做粱,互相错落相搭,上面再覆上一层土。

一直忙到很晚,才大功告成。

看着做好的陷阱,几个孩子擦掉汗水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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