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最后一面,说清楚,说再见,嗯,就是这样的,叶梵瞳不断地自我灌输强制意识。
偌大的城市,一辆开向Z大的的士奔驰而去。
秋日,微凉,落叶纷飞。
湖边长椅,孤独的背影在映衬湖面。
安暮迟静静地凝视着微澜的月湖,沉浸在这熟悉的地点,慢慢回忆,梵梵的一颦一笑,一语一言浮现在眼前,突地想起什么,不可抑止地轻笑着,侧身,旁边没有那嬉笑如莲的脸庞,嘴角的笑意凝固。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夜幕降临,湖畔格外的冷清,湖畔恢复宁静,椅子上空荡荡的,唯留残温。
车才停,叶梵瞳便迫不及待地奔走,差点摔着。
“小姐,小姐……你还没付钱呢?”司机大叔大声地喊着,那可是劳动所得费啊。
“对不起啊!”叶梵瞳猛地返回,一边道歉一边拿着钱包。
也就是在她低着腰拿钱包的那瞬间,银灰色的莲花车悄然驶过,不留一丝眷恋。
付完钱后,叶梵瞳的脚步却沉沉的,为什么急急忙忙地奔过去?说好的不见不散她还不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一晃就是两年。如今他就算离去也不稀奇了,可是心里另外的自己却在拼命地叫嚣,叶梵瞳,快过去,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你不是想当面和他说清楚吗?你不是还在祈盼他的解释吗?再给彼此一次机会!无论结果将如何。
叶梵瞳挎着包追寻记忆中的那个湖畔,那条长椅。
叶梵瞳跑了过去,深喘着气,整齐的长发有些凌乱,她把过长的刘海别至而后,四处张望着,扫视着周围,空旷,没有那道身影,她看了下时间,六点过五分。
是谁说过的不见不散?过去从来都是她无怨无悔地等他,现在仅仅是五分钟他就已经离去,爱的不公平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吗?只因为那人送的蓝色妖姬的话语,你就不顾一切地来见他,可结果呢?叶梵瞳,你真傻!
神色渐渐地黯淡下来,也好,她想着,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终于可以无牵挂地分手了,毫无瓜葛也许就是彼此最好的结果。叶梵瞳颓然地走向那见证他们爱情历程的长椅,静静地靠着它。
风轻轻地刮过,是刺骨的寒意。
“暮迟,”叶梵瞳垂着头低语,“刚才那瞬间,我跟自己说过,只要让我再见到你,我不会让你走,就算你不肯解释两年前的事情也没有关系,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我也可以原谅你,可是为什么你总在我下定决心后就狠狠地粉碎了我的希冀呢?”
叶梵瞳轻轻地坐在椅子上,一切都没有改变,正如旧时模样,改变的真的是只有人啊!物是人非,原来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诠释……
手机短信的嘟嘟声惊醒了宁静的湖畔,也打断了叶梵瞳的回忆,她翻着包却没找着手机,然后一股脑地把包里的随身物品地倒在长椅上,终于找着了。
叶梵瞳死死地望着那条短信提示,仍旧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手机颤颤地握着手机,始终没有按下确认键去查看。
凝神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大拇指扫过删除键,确认,再多的解释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不远处,冉焉咫寂静地望着那个靠着长椅的娇小女人,还好只有她一个,冉焉咫有些鄙视自己,饭桶那么伤心他却庆幸,庆幸那个男人不在。原来爱情真是自私的,他终于承认。
他多想过去拥抱她,温暖她,可是,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你,过去,也从来都不是吧!
几分钟前。
手机铃声响起,安暮迟按着接听键。
“喂……”听着电话里的报告,安暮迟眉头轻轻蹙着。
“好,我知道了。”安暮迟挂掉电话,环视周围,接着失望地离开。
很多时候,就是那么几分钟里却终究会错过彼此,爱情里,短暂胜于永恒。
叶梵瞳深深地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感慨万千。
冉焉咫就那样地陪着她,在她触及不到的地方,静静地聆听她内心的叹息。他似乎终于能够理解聂鲁达的那句:“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触及你: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同一空气下分享呼吸的人各自失意着。
叶梵瞳回到家的时候,冉焉咫还没有回来,屋里显得格外冷清。
独自一人待着,百无聊奈地打开电视剧,颓然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毫无营养的肥皂剧和娱乐节目。时间就在嘻嘻哈哈哈哭哭笑笑中消磨,叶梵瞳看了下始终,指针都指着十二点了,胭脂居然还没有回来?叶梵瞳诧异,又有些担心,胭脂回家记录一向良好,从来都不可能超过这个时间还不在家的!
她拨打着冉焉咫的号码,电话嘟嘟地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听,叶梵瞳固执地打着电话,额迹都出了点薄汗,她不都敢想若是胭脂出事了怎么办?都怪她!
叶梵瞳忐忑不安地继续播着电话,就在她将要绝望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年轻女人柔媚的声音传来。
叶梵瞳怔怔地拿着手机,脑子呆滞了几秒,女人?胭脂?她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喂,怎么没声音……说话呀!”那边的女人不耐烦地喊着,仍旧没有声音便果断地挂掉电话了。
只留下嘟嘟的声音刺激着叶梵瞳的耳膜……
那边厢,吵杂的音乐,昏暗的酒吧,穿着珍贵西装的冉焉咫走出洗手间。
“帅哥,手机忘了哦!”妖娆的女人单腿侧坐在冉焉咫身旁的位置,红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迷你裙,修长白皙的腿,若隐若现,引得周围的男人频频侧面。
“谢谢……”冉焉咫拿回手机,也不多看她一眼,继续喝着闷酒,酒却要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