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梵,梵梵……”他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以证实自己的存在。
“暮迟,是你吗。”叶梵瞳总算是冷静了一点,她轻声地问着,深怕是梦。
“是我,是我……”沉稳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叶梵瞳极慢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安暮迟轻柔地擦着她的泪水,终于确确实实地认定眼前的人是安暮迟,叶梵瞳顿时清醒过来。
她猛地咬着他的唇瓣,抓着他的衣衫,安暮迟热情地回应。
什么都是虚的,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过眼云烟,唯有抓住眼前的真实存在。
安暮迟吻着慌乱的人儿,刚才被她踢到,正想着追过去,却慢了半拍,然后是一场意外的车祸,他迅速地把西装盖在被撞的那人身上,他转过身去拨打120,冷静地报出车祸地址,却听到叶梵瞳心碎的哭喊声。
他拦着她,抱着她,她却丝毫不顾,哭泣地喊着他的名字,那样的崩溃,他想她肯定是误会了,吻着她,安抚她,安暮迟想,怀里就是他想要的天荒地老!
医院的急救车和警车陆续赶来,作为目击者安暮迟很配合地向警方叙述车祸的场景,期间他的左手始终紧握着叶梵瞳冰凉的右手。
直到安暮迟牵着她再度回到安景拉酒店,叶梵瞳依然是心有余悸。
那一刻,她深切地感知到失去他的痛楚。
原来,比起那些怨恨,她更怕失去他!
他的手突然抽离,叶梵瞳下意识地拽住他,安暮迟把她放在舒适的大床上,给以一个安定的微笑,随后走进洗浴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热毛巾,把毛巾捏成舒适的形状,轻轻地擦拭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直到苍白的肤色再次泛着红润安暮迟才满意,最后,手定定地停在她眉间。
叶梵瞳静静地望着安暮迟,两年后的再次相遇她都没仔细地观察过他,他瘦了,也憔悴了。
她曾经捏着他的脸,不满地说他“发福”,他只是一笑置之,随后无奈地说道谁让他有个好手艺的女朋友呢?牢牢实实地抓住了他的胃,还连带着他的心,叶梵瞳听了心里甜蜜得很,却还是固执地让他减肥。
如今他真的瘦下来了,叶梵瞳却特别难受,她心疼了,一股酸涩涌入心田,眼眶微湿。
安暮迟蓦地停顿,指尖轻柔地拭着晶莹的泪珠,心里钝痛,是谁说“女人的泪,男人的罪”?都是他的伤害才让深爱的女人流泪。
“对不起,梵梵,对不起……”他低声地呢喃,双手颤抖地捧着她的脸。
叶梵瞳哭得更凶了,是她矫情,控制不住泪水。
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他,却一直过不了那道槛,也不敢承认。
每次他都是主动地靠近,争取,她却躲避,一再用恶劣的言辞残忍地伤害他。
折磨他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痛,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彼此都不能幸免。
可是,如果……如果……叶梵瞳不敢想,那样的如果她承受不起。
“原谅我,梵梵,原谅我好吗?原谅我?”他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颤着声音祈求。
“嗯。”将头靠近他怀里,鼻子不管不顾地蹭着他的胸膛。
安暮迟身子一僵,接着不确认地问着。
“你……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了?”内心激动不已。
擦掉仍在喷涌的泪,叶梵瞳抬着头,望着他欣喜却又疲惫的眼眸,薄唇轻启。
安暮迟紧张地咽着口水,像是死刑犯等待法官最后的宣判,只需一句话,她就能把他捧上天,也有可能是无望的阿鼻地狱,耳旁听到她一字语句。
“暮迟,我们重新开始吧!”话语坚定有力,脸上的表情宣誓般的郑重。
安暮迟瞬间激动地张开双臂紧搂着她,两颗失而复得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情之所动,安暮迟吻着她的发丝,鼻尖,眉心,然后缓缓下移,是她精致秀美的耳垂。
耳垂的那一吻让叶梵瞳浑身颤栗,热切的吻烙在皮肤上,让人心痒。
积蓄了两年的思念在此暴发,安暮迟顺势压在她身上,两人严密地紧贴。
“梵梵,梵梵……”他口中低喃,声音沙哑。
“嗯……”沉重的身体压在身上,叶梵瞳难受地推着他,却使不上劲来。
“暮……暮迟。”她的脑袋热烘烘的,只能无助地喊着他,想要推拒却像是邀请。
像是回应她,安暮迟俯身温柔地吻着她的嘴角。
混沌间,熟悉的铃声倔强地响着,呜咽一声戛然而止。
缠绵的两人顿时清明,安暮迟懊恼不已,他不该心急的,叶梵瞳红着脸,羞涩地推着他,撑起身子拿过包包,翻着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叶梵瞳想着自己整夜未归,胭脂定是着急了,慌乱地拿着包就要离开。
手才接触到门把,一阵天旋地转,背后的力道将她扳转过来,叶梵瞳惊慌地抬头,正好撞上他满脸怒气的眼,与刚才的温柔缱绻全然不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也不说就要离开,是因为冉焉咫吗?”语气中是明显的寒意。
“暮迟,我一夜未归,胭脂会着急的,我得马上回去。”叶梵瞳道出心中所想。
“回去?回你们的家吗?梵梵,你才说原谅,可是你的眼里有我吗?他才拨个电话,你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啊?”安暮迟红着眼睛,语音颤抖,眸中的伤痛一闪而过。
安暮迟红着眼睛,语音颤抖,眸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双手掐着她的肩膀,她就那么轻易地将他忽视?因为想着别的男人而不顾及他的感受?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安暮迟所不能忍受的!
叶梵瞳呆愣了片刻,猛地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什么了吧!
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颈,唇轻轻地在他脸上碰了下,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奇迹般地化解安暮迟的怒怨,所以说女人的柔情是男人无法避免的甜蜜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