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秋
耿眸哈哈大笑,几乎前仰后翻,笑声中充满了对陈硕的鄙夷和讽刺,也充满了挑衅,让陈硕实在耐不住起身,抓住耿眸的胳膊将她一把推在墙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直视着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爱的耿眸,而此刻耿眸的目光似乎比他还锐利,像把利剑直戳陈硕的心,两人一瞬间眼神的较量,陈硕软了下来,可是他也是如此不服输的人,这个女人一直和他在一起地下情,可他从来没走进她的心,她的心像无法穿透的岩石,同时也是吸引他的黑洞,这样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陈硕逃不过,于是他开始强吻耿眸,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他的疯狂。
陈硕更加变本加厉,将耿眸的双手摁在墙上,然后肆无忌惮带着愤怒的继续强吻,耿眸这下挣脱不了,陈硕的吻她好像没能逃过,从第一次两人展开关系,她就没能逃过,每次想逃,都没逃掉,她认为这是人之初,事后她又总是后悔,后悔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本能的需求,接着陈硕又用老一套,他知道耿眸享受这一切,于是两人倒在地板上,开始互相脱衣服,眼看着就要全部脱光,一场**大战要展开的时候,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耿眸的助理momo、李志还有盖瑞,三人开门和惊慌抬头看着门口三人的耿眸和陈硕,五个人的表情不约而同的一致,大写的尴尬,耿眸推开陈硕大喊了一声“啊”,然后拿着衣服跑进卧室,momo推了推眼镜随后跟去,陈硕则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盖瑞这个妖孽更是捂嘴偷笑,唯独李志的心里在流血,看到实战的感觉可比看视频要难受多了,他此刻好像上前抓着一脸没事的陈硕猛抽几个耳光,然后告诉他,我的女人你特么都敢碰,你个傻逼!!!可是这也只是想想,陈硕现在红了,唱片和商演都不错,一直盈利,到底他是个商人,格局得控制。
你来时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卧室里耿眸一边穿衣服,一边训斥momo,这下她脸都没地儿放了,被自己老板看见,成何体统,在老板面前,她一副那么专业的摸样,如今也落入俗套。
我给你打电话了,一直没人接,而且李总召唤的急,我没想到你们,对不起,我的错,眸姐,是我的错。
momo小声解释着,她很怕耿眸,平日里雷厉风行,私下也冷冰冰,气场十分大,几米开外momo都能感觉到杀气,她哪敢说啥,只能认错。
对不起有用么?我之前告诉过你,钥匙拿给你是做后备的,没让你不敲门就进来。
不是我,是李总,钥匙他抢过去的,他好像很着急也很生气。
你是我助理,你得听我的,行了你先出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momo赶紧走出卧室,耿眸干练的整理着衣装,此刻要面对的是她职业生涯最为严重的一次问题,也是这么多年她在李志面前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种心情,让她不由的想到了父亲在接到体检报告时的感受,应该是沉重的吧,那份沉重就像是突然自己要离开所有,离开所有的成绩、亲人,世上的一切一切。
1997年夏
医院里一辆救护车停下,医生们急忙抬出一名被砸伤的工人,家属哭着求医生要救救他,另一处孕妇被家人扶着喊着要生了,喊着医生,还有不少人挂号排队争执插队问题,医院一片噪杂却仍井然有序,耿志秋自从从老陈办公室出来,脚步就轻飘飘的,他的腿不由的开始发软,乃至于那条他爱过的走廊,他要扶着墙慢慢走过,然而医院里的这些噪杂热闹,在他的世界里都变得悄无声息,耳边回荡的就是老陈的那句,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赶紧准备准备住院,现在是晚期,但你情绪保持乐观,还是有希望的,老耿为了闹闹,你也得要挺住。
耿志秋开着车,绕着叶城转了一圈,他看着叶城里许多他参与过的办公楼,以往没有那么迷恋成绩,今天他把这几个建筑物都重新再次的沿途观赏了一遍。
叶城不大,南北区绕一圈也不过是半小时就结束,可是这半个小时是耿志秋最漫长的半个小时,用这半个小时他回归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能记起的片段,那些年少青葱扎根大西北的激情岁月,还有和妻子相识的美好,耿眸股呱呱落地的喜悦,一家三口的幸福,妻子离去的悲伤,这些像五线谱的音符,在他的五线谱上来回跳跃,叶城的绿化植树到叶城的大风还有那些住地窝子的日子,全都融入到他的五线谱上,节奏越变越快,直到塞满了他的五线谱,然后耿眸甜甜的笑容拉着手风琴在他面前,这一幕出现时,耿志秋终于将车停靠在郊外的河边,看着肺部ct和报告,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荒原几里不见人影,唯独耿志秋的桑塔纳和他的哭声在河边,看起来那么有生机,又那么孤单无助,妻子走了那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哭,每次想念妻子他都要笑,这是他对妻子离去时的承诺,无论多么苦,他要笑对,不然妻子会难过,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难过,可是今天,他哭了,铁汉也怕死亡,他不怕自己死亡,死亡可以去找妻子,可是他怕耿眸没有了他,该怎么样生活,他开始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没有爱惜自己,每日每夜的加班受累,咳嗽感冒他也没有注意,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和一心为女儿,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没有好身体,他还有什么能力去照顾好女儿,还有什么能力为叶城的建设出力,他是个失职的丈夫、不负责任的爸爸、也是一个没失败的工作人员,这些他所有刚接到病情通知时的懊悔,再次在抓着耿眸手的这一刻全部想起,他除了自责,没有一点办法,老陈要他住院,他不住,拼命的想去挣钱给耿眸准备将来,结果又被坑,自己的固执让一切都那么糟糕,直到现在他瘫软在床上再也起不来,而此刻,他连握住耿眸手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