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请等一下!”
刚刚从电话亭里出来,正要离开独自悄然离去,体验一把做英雄感觉的任龙闻言,不由止住了脚步,转身静静地看着正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喘息的少女。
“您,不是斋藤老师,而是别的什么人,对吗?”
虽说是疑问句,但少女的语气间却没有一起怀疑与不确定,棕色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任龙的脸,满是郑重与好奇。
“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我说自己是,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吧“,凝视着少女的双眼,良久,任龙摇了摇头笑道,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我的伪装应该很完美才对”
“呼~~,果然”
然而,听到任龙承认,少女却先是忽的舒了口气,低头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看的任龙眼皮直跳,心中大呼女人果然不分年龄,都是演员,然后才抬起了头语气轻松了不少的说道,
“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斋藤老师可从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呢”
“眼神,就凭这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任龙的语调都不由升高了几度,他之所以一直维持着伪装,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当他到达时,3位少女都已经被喰种们控制住了,必须要出手迅速,避免伤害到她们,换而言之,当任龙没有引发丝毫怀疑的进到了屋子里,站在喰种们面前时,这身伪装就已经没用了,既然如此,他哪里会在意什么眼神。
但,就凭这个,仅凭一个眼神的不同就可以断定一个拥有一模一样外表的人其实不是本人。
“对于当时的我而言,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哦”,笑着点了点头,少女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任龙,然后下一刻,又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道,
“至于剩下的,就是少女的第六感了吧”
“真是不可思议!”
无语的摇了摇头,任龙虽然不怀疑少女会骗自己,但还是对这种说法无法理解。
“那个,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小心翼翼的探着小脑袋,少女突然有些犹豫地朝着任龙说道,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带着一丝忐忑,一丝好奇,一丝迫切的期待。
无声的摇了摇头,对于少女的那点好奇心,任龙给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个,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更不会去上CCG告发您,我只是,想见见自己救命恩人的样子,可以吗“
少女不死心的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我说“
“是“
“你就不怕看见我的样子后会被灭口吗“,认真的盯着少女的双眼,任龙淡淡的开口道,
“你自己也说了吧,如果我的样子被看到的话,是有着被告发到CCG的风险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真面目被看到后,选择相信一个14岁的小女孩的承诺,而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呢“。
“这个······“
少女摇了摇自己的嘴唇,想了又想,却只能无奈的发现确实如任龙所说的那样,自己无法拿出任何理由,让对面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喰种将这面目透漏给自己,但是,她又确实很想看看任龙的真面目。
感觉自己的话有点说的太过直接,太重了,任龙轻叹了一口气,朝着这位名为美羽的少女说道,
“回去吧,你跟我只见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面具,互相知道就行了,认识一个吃人的怪物,并不是什么好事”
“才不是吃人的怪物,你刚刚救了我,空,还有小雏的命,对于我们而言,你可是个好人呢”。
“好人·····”
无语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人生第一张特殊的好人卡,任龙可是不愿接受。
“我问你,那些想吃你的喰种是坏人吗”
“当然是”
少女毫不犹豫的重重点了点头。
“但是,吃人是他们的本性,是他们天生就拥有的本能,就像人靠吃其他动物活着一样,你能说人吃动物就是坏人吗?同样的道理,你能说喰种吃人就是坏人吗?”
“可以!”
毫不犹豫,美羽就再次对着任龙肯定的说道,
“人和动物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思想,智慧,感情,这些东西上人与动物间都有着质的差别,即使在怎么强调本源,也改变不了人与其他动物不同的事实”
“完全正确!”
听到少女的回答,任龙肯定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
“喰种吃人,就其本身而言,毫无疑问,是“恶”。即使再怎样迫不得已,咱怎样没有选择,也改变不了吃人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事实。所以,对于喰种不是人类,我并不认为那是错的,但是,对于人类憎恨喰种,视之为垃圾,我也一样认同“。
“决定我立场的,终归不是那本就不存在的善与恶,而是我所关心的人啊“
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咖啡屋的众人,任龙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以掠夺他人生命作为代价,维持着自己的存在,不管怎样,都称不上是好人,吃人的喰种是这样,吃喰种的我同样如此“
“我与那些喰种没什么两样,都是“恶”,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可真是寂寞呢”
“什么?”
比起刚才听到少女回答如何认出自己时还要感到不可置信,任龙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波动的脸上也第一次失去了平静。
“不是吗!”
面对任龙的目光,少女却反而挺起了胸膛,肯定的回应道,
“假如你真的和说的一样,靠吃着吃人的喰种而活的话,那你就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喰种了,而是一个孤零零在这世界上的存在,那样的话,不是会很寂寞吗”。
这一下,哑口无言的人变成任龙了。
恍然间,少女迈开步伐,毫不退缩的走到了任龙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柔荑,声音轻柔却又坚定的开口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收回”你是个好人“这样的话,但是,作为被你所救的人,我对你的感谢却是真实的,所以”
紧盯着任龙的双眼,少女大声说道,
“我叫濑川美羽,我们做朋友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有多久,一只手掌伸出握住了相比较而言,过于娇小的柔荑。当着少女的面变回原样的任龙,像是认命的晃了晃脑袋,认真的看着少女开口道,
“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