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离卫东比较近，肖琳琳先到了。她先下了地下一层去超市逛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王晓燕打来了电话。肖琳琳没有接，直接挂断去了大门口。果然王晓燕正跺着脚等着她，而外面竟轻扬着细沙一样的小雪。
“哈，竟然下雪了！”肖琳琳有点兴奋的说。
“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呢！不过看样子下不大……”王晓燕边说边挽了她的手往里走。
“去哪儿逛？”肖琳琳问。
卫东的地下一层是超市，一层是各种首饰专柜和名烟名酒，二层是女装，三层是男装，四层是鞋和包。
“去二楼吧！前几天看中一件大衣没舍得买，这两天尽想它了。今天发钱了，我先去买了它！”两人挽着手上了电梯。
跟着王晓燕熟门熟路的到了一家专卖大衣的专柜，王晓燕丢下她迫不及待的冲进去翻看着这几天新上架的新款了。
肖琳琳跟在后面悄悄瞥了一眼别在模特身上的标价：上衣2980元、下装998元。她暗自咋舌：除了做工好些，她实在看不出比大街二、三百的衣服好多少。熄了去翻看的心思，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王晓燕。
王晓燕已经放弃了前几天相中的款式，另外拿了刚上的新款在试。因为是冬天，买的又是外衣。她没进试衣间，直接脱掉外套塞给肖琳琳，就套上了那件新大衣。
王晓燕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很满意的样子。
“琳琳，你看怎么样？”
“嗯，不错。”肖琳琳笑。专柜名牌、两三千块，哪个穿上会不好看呢？
王晓燕得到满意答复，高兴的又站在镜子前左转右转的看。
“现在打几折？”她问身旁的导购小姐。
“这是今冬刚上的新款，不打折的。”小姐笑着。
“哦，我是你们的老顾客了……”
“嗯，知道。所以，如果你要上次相中的那款的话，可以帮您打九折，那个是今年春天的款了。”小姐还是笑，但却坚持不让步。
这么一说，王晓燕当然更不肯要“春天的款”了，“我穿着走，帮我把原来的衣服包好！”边说边拿出了钱包。
“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嗯，……”
肖琳琳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说不羡慕是假的，但让她也这么花钱……，她悄悄的按了按放在胸前衣服内袋的工资。她不舍得！
“走吧。”王晓燕推了她的肩一把，肖琳琳才从发呆中醒过神。
“发什么呆，有喜欢的吗？喜欢就试试！”王晓燕穿着新衣服，拿着旧衣服，美滋滋的。
“是啊，这位小姐身材好，穿我们的大衣肯定更有气质！”一旁的导购刚挣了一大笔提成，高兴的推荐着。
肖琳琳赶快站起身：“不用不用！”忙忙的扯了王晓燕走出柜台。
“还去哪儿？”肖琳琳无端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头也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嗯，我的洗面奶快用完了。我们再去超市转转？”王晓燕逛得兴起，并未发现她的异常。
“嗯。”肖琳琳用手抚了抚额，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地下超市人很多，肖琳琳感觉闷闷的很不舒服。但见王晓燕兴致勃勃，也不好扫兴，只能强撑着跟在她身后。
“咦，琳琳。我遇到熟人了，你等等啊。”只见王晓燕撇下她径直朝洗化区走去。
肖琳琳正头痛的紧，也乐得不用走路，便半伏在购物车的车把上休息着。
“李悦月？！”王晓燕惊喜的叫。
李悦月正拿着一瓶男士洗男奶研究着。乍听有人叫她，忙环顾左右。“王晓燕？”有些迟疑：“好久不见呵。”
“是啊。听说你在北京读研究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年春天就回来了。现在在市委宣传部，你呢？”
“刚进财政局。”
两人会意一笑。
“一个人逛？”
“嗯，朋友在外面的车里等我，你呢？”
“我和朋友一起。”王晓燕边说边指了一下肖琳琳站的地方。
“那你们逛吧，我选好了。”李悦月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男士洗护套。
“嗯，我也买洗面奶。”
王晓燕说着已经拿了惯用的牌子，两人一前一后朝肖琳琳的方向过来。
李悦月快走到肖琳琳面前时，肖琳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两人都一恍惚：这人好面熟！
李悦月轻点下头，往出口处排队结帐了。
肖琳琳皱皱眉，已想到了她便是华纬病房门口的那个女孩儿。心头一阵不舒服。
“怎么？你也认得她？”王晓燕见她凝望李悦月的背影，有些好奇的问着。
“不！”
“哦，她父亲是市政协副主席，母亲是市工会的。我们小时候一起玩儿过，不过好多年不见了！”
“嗯。”肖琳琳闷闷的回应，觉得头疼的更厉害。
“怎么？”王晓燕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你不舒服？脸色很难看。”
“嗯，有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事。回家睡一觉就好了！”肖琳琳勉强笑，不想让别人操心。
“那我们快走吧！”王晓燕有些担心的看看她。
两人排在另一列看起来不太长的队伍末尾。等结完帐出来，居然好巧不巧的又遇到了李悦月。
肖琳琳有些垂头丧气的跟在谈笑风生的两人身后。只盼着快些出去，快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