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未央
谈起c市就不得不说它的夜晚,坐落在z国西北地区的c市因为地处平原,交通发达,各方来客都汇聚于此,便有了“黎明不到,夜店不歇”的说法。
繁华归繁华,但是在c市,却也有这么一个地方,名字叫做“安贫区”。这是政府出资所建的一个贫民小区,对外宣称的是斥资1亿建造的农民工安置区。可是说是这么说,真实的情况却是,几十幢过期的老建筑,加上城市的垃圾处理集中地,就是这安贫区。虽说条件差,但是因为这里房租价格很低,所以说在城市务工的人,都会首选这里。所以说这里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警察几乎是天天都要到这个地方来。
肖武便是这其中的一员,他今年二十三岁,170的个子显得有些矮,人长得结实,不帅,但耐看。因为刚刚大学毕业,上班工资很低,所以便来到这里。在这里住下三个月,虽然环境差,但是能省钱,也算是自食其力。
夜幕慢慢来临,安贫区外霓虹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而安贫区里面,却是渐渐黑暗,沿路的几个路灯,显得孤零零的。
此刻肖武一个人缓缓的从繁华的街走进这静谧的小巷,他的心情差极了。就在今天,和他相恋六年的女朋友跟着一个认识一个月的人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理由。不过肖武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有钱,谁不会眼热呢?肖武苦笑一声,停了下来,靠在一旁的路灯下,脑中一片空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入夜之后的安贫区十分安静,劳苦一天的人们都想快些歇下,只剩晚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
肖武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时,忽然一个跌跌撞撞的人映入肖武的眼帘。待人走近些,肖武吓了一跳,只见这人手中提着一把半米长的西瓜刀,刀上滴着血,慌慌张张的望了一眼肖武,便朝前跑去。
肖武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揣揣,这里治安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是住了这么久,肖武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晚上的有人提着刀砍人的。见那人没有理会自己,肖武便加快脚步,想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从肖武的背后传来一阵叫骂声。“在那边,别让他跑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肖武闻言回头,只见几个人影朝着自己这边跑来,虽说隔得远,但是肖武还是看得到这几个家伙手中扬起的刀。“我草,这不是坑爹么。”肖武见几人杀气腾腾,心中一慌,他倒是不怕,但是不傻,这些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路过的,如果被他们逮到,不死也得残废,想到这里,肖武拔腿就跑。
“妈的,小崽子,老子今晚不砍死你,老子就不姓曹。”肖武的后面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肖武心中暗骂,加快了脚步,由于慌张,肖武脚下一滑,居然绊倒一块石头,狠狠的摔倒在地。待肖武爬起来,又准备跑的时候,背后忽然一疼,挨了一刀。
“我艹你玛拉戈壁。”肖武吃痛,骂道,说话间,就地一滚,摸到一块石头,就朝着身后狠狠的扔去,却没有打中人。待回头,已经被五个中年汉子围住。虽然夜色朦胧,但是肖武依旧能隐约看到这些人的愤怒,以及恶狠狠的目光。
“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几个汉子见肖武不跑了,其中一个上前就是给肖武一刀,砍在他的手上,肖武大叫一声慢慢的向后退,可是背后又传来一阵刺痛,一个人用刀尖抵住他的背。“你倒是嘚瑟啊。”背后也传来一声怒吼。
“几位大哥,我只是路过,你们追我干嘛。”肖武认怂了。
“追你干嘛,你砍死了虎哥,还想活?”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你们误会啦,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小人物,也不认识虎哥,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肖武解释道。
“路过,路过你看到我们跑什么。额,话说大哥,这家伙真不像是刚刚砍人那个王八蛋呢。”一个汉子对这站在一旁的人说道。
那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妈的,谁知道是不是同党,砍死再说。”话毕,汉子拿起刀,就要朝肖武身上招呼。
肖武见状,吓得亡魂皆冒,也不管什么,猛地朝着身边的一个汉子撞去,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刀。被肖武撞到的汉子一把抓住肖武就是一脚,肖武只觉得腹部一痛,便滚了出去。肖武心中一喜,这人居然把自己踢出了几人的包围,站起身来,肖武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快过,一阵风似得溜走了。
几个汉子见状,气的大骂,便追了上去。
肖武不敢再在这安贫区待着,便朝着安贫区外跑去。他此刻全身湿透,看不清是血还是汗。
渐渐的,肖武看到了街口的路灯,心中燃起一团希望,但是随着越来越近,肖武失望了,这命运真的是跟他开了很大一个玩笑,在这安贫区的出口处,十几把明晃晃的刀显然也正在等着他,而自己居然跑到这死巷中来了。肖武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后面追来的五人,随手捡起一块破砖,准备作困兽之斗。
肖武闭着眼睛,心中默默的数了三下,第一下是对父母的歉意。第二下,是对社会的失望,如果让他从新选,他要做一个坏人。第三下,是感叹命运的不公平,以及自己那死去的爱情。
吐了口气,肖武站了起来,望着围拢上来的一群人,一笑。“老子从来都不怕死,就怕死的没有价值,死的窝囊。”话毕,肖武朝着身后那五人猛地跑去,手上的板砖猛地扔向一个人,被扔中那人正中头顶,疼得哇哇大叫。“兄弟们,给我砍死他。”
肖武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到现在,肖武反而轻松了,不用去考虑生活,不用考虑烦恼,也不用考虑什么狗屁爱情。死,或者并没有那么痛苦。
然而,想象中的痛并没有出现,四周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肖武一惊,睁开眼睛,自己的周围忽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路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地上。
“不可能吧。”肖武一阵恶寒。
回答肖武的是无比的静谧,肖武愣了一会,再也顾不上许多,撒腿就跑,朝着有人的地方跑去。不一会,便来到了明亮的街道上,因为挨着安贫区,外面的街道也没有什么人,但是光亮让肖武安心了不少,人也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肖武只觉得全身剧痛。借着灯光,肖武翻看了手上的伤口,很深,仍旧在流血。他又用手摸了摸背上,湿乎乎的,明显伤口也在流血。
肖武知道,如果不快些去医院,自己很有可能会悲剧,可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肖武走路过去的话,没有一个小时是到不了的,肖武可不会以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够坚持一个小时。想到这,肖武摸了摸口袋,想打电话叫朋友来,可是掏了一会,发现,手机也跑丢了。无奈,肖武只得捂住伤口,缓缓的朝着医院方向走去,“希望能遇到个出租车。”因为地势偏远,安贫区这边很少会有出租车经过。
肖武只觉得今晚好像自己过得二十年,从来都是在别人的眼光挑剔下而活。其实,说起来,肖武也算是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父母都是生意人,生意做的虽然不大,但是却不愁钱花。但是对于肖武来说却不是那么回事,父亲总是嫌肖武没出息,考不上好大学,不能自食其力。母亲呢,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也一味的要求肖武要怎样怎样,从小,成绩就是他们衡量自己的唯一标准。即便是自己上了大学,他们也是一样的挑剔。肖武至今都还记得,大学毕业的前夕,父母强迫他去他们的公司上班,说他这一辈子,有他们这点家业,也就够了。所以肖武偷偷了出来了,虽然自己现在只能刚好养活自己,但是他却觉得满足。可是直到今天,肖武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钱,是什么都不会有的。
“我不会让谁瞧不起我的。”肖武捏着拳头,咬着牙,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眼泪几乎流出来,却被他生生止住。
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由于失血过多,肖武脑袋渐渐的重了起来,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终于,忍不住的倦意将他击倒,肖武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肖武倒地后不久,一个黑影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不急不缓的来到肖武的身边,只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年轻人,有血性,我喜欢。”老乞丐话毕,居然从烂口袋中掏出一个爱疯六土豪金手机“喂,来接我。”说了四个字,老乞丐挂断了电话,把肖武翻了个面。“年轻人长得不帅,却目露星光,将来必成大器啊。”老乞丐望着肖武紧闭的眼睛说道。
过了几分钟,一辆拉风的轿车停在了一旁的公路上,不一会车门打开,两个身着西服的男子走下了车,对着老乞丐鞠了一躬。
“送医院。”老乞丐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着刚才的角落走去。两个西装男闻言,架起肖武便离开了。
此刻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灯光洒在地面之上,泛起一阵惨白的涟漪,今夜注定会不平静。
过了好久,街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只见她身着一袭红衣,头发齐腰,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貌,不过就身材来说绝对是一流。
这女人好像在寻找什么,走走停停的,在灯光下特别的刺眼,不一会,就来到了肖武晕倒的地方。
“嘻嘻,到这里就没有了呢?”女子喃喃自语,声音显得有些尖。说话间,女子朝着轿车驶走的方向望了望,“哦,走了,我得去看看,这血真香。”女子话毕,竟然飘了起来,正要离开。
“咳咳。。劳驾一问,请问地狱怎么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了女子的耳朵之中,说话的真是刚刚救下肖武的那个老乞丐,只见老乞丐慢慢的从角落之中走了出来,不急不缓。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惊恐的望着老乞丐。“你是谁?”
“咳咳,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但今晚路过此地,见到你这等不该见的东西,实在晦气,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是好呢?”老乞丐说话见,眉头一皱,双眼如电,瞪了这女子一眼。
女子在这一瞬间,似乎没了力气,从半空栽了下来,一脸惊恐的望着老乞丐。“你是,你是,驱魔人。。不不不,不可能,驱魔人早就已经完了,你不可能!”女子一边说一边后退,好似老乞丐是什么恶魔似的。
“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老夫正愁近日闲得慌,陪我玩玩?”
“我不知道。”这女子话毕,跳起来就想跑,可是还没等她跑出多远,只见老乞丐信守一抓,这女子便停在了原地,少时,便如同玻璃一般,碎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老乞丐见状,叹了口气。“哎,真是麻烦,看来又得忙了。”说话间,老乞丐便朝着安贫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