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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尘轮回总是情(5)

我不记得自己的一切,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把古琴和这位公子,公子是个熟懂音律的人,他很是喜欢我弹的曲子,作为暂住在这里的条件我答应他每天为他弹三曲作为借宿的报答,他很欢喜的应允了,时间就这样过去,一晃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了,但是,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我的过去,记忆中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只有伏羲这个名字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

“兰儿?”

我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他黝黑的眸子,他嘴角微微上扬,朝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傻兰儿,难道到现在还不能把这里当成你真正的家么?”

“我的家,不在这里,我终归是要走的人!”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的表情,其实因该是不敢看吧。

“呵呵……”

他笑的有点干涩,听着心里有点痛,我知道,我该是走的时候了,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为何还要给别人带来牵挂。我因该去找寻我的过去,只有这样我才能有真正的未来,伏羲……这个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一个地方?一个人?或是一件东西?

“情到深处,忘字心中绕,呵呵!前缘尽勾销……”

“公子……”

“兰儿,既然忘记为什么还要去追忆,你在乎的是什么?”

“我在乎的是……”

我怔怔的看着他,黝黑的眸子像个旋涡般会把我卷入其中,我在乎的是什么,我在乎的是……

“傻丫头。”

他抬手抚上我的额头,百般怜惜的看着我,像是有很多道不尽言不明的苦衷般。

“若是真想去的话,别顾及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记得,每天要弹三曲,就算你离开我很远我也能听见你的琴声,这样,便足够了。”

我很想说,很想对公子说我在乎的是他,没有过去的人便没有未来,但是我隐隐的觉得我必须要寻得过去,这样我才不会伤害到公子。

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修书一封于床前,在我弹完最后一曲看着公子沉沉的睡去的时候,带着简单的行李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一年多的家。

“兰儿……伏羲……”

他睁开眼眸,看着窗外渐渐消失的背影。

“兰儿,再见不知道又是在哪一世,我注定给不了你一辈子,我的一辈子对于你来说是那么的短暂,抱歉我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却把我的一生都给了你,蝴蝶的生命是短暂的,你的记忆便是我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爱,知道吗蝴蝶爱慕上了伏羲,但是神说,伏羲不能有情感,因为她是天人,要是不想伏羲受到轮回之苦的话就让她忘却和蝴蝶的爱情。”

拿起床前的信封,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抚着上面娟秀的字迹,起身来到书桌旁,抽出信纸,他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只是苍白的微笑着,咬破了食指,蓝色的血液从破肤中涌出,展开信纸,在空白处画上了一只蓝色的蝶。

“兰儿,每天三曲伏羲琴音。便如忘川之水般能让你忘却过去发生的事情,忘记和我的一切,每天三曲伏羲琴音,对于我来说便是记忆的铭刻般,每一个音符就是一道铭刻的印记,就算千百轮回我也会记得你伏羲和每一次轮回对你的爱,只要我在的一天请让我帮你记忆……

窗外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正泛着点点蓝色星光的身体,吹带起了桌上那张蝴蝶的信纸,跟着蓝色的星光,跟着微风飞出了窗外,纸落蝴蝶飞星光散

琴身突然颤抖了下,我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那只蓝色的夜蝶,他轻轻在我额头停留了下便飞走了……

莫名的心痛了下,伸手想抓住那只蝴蝶,却是一手的星光飞散,只闻淡淡的淡淡的血的味道……

天山雪莲

天山语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为此,我在世界的尽头,默默守侯,只为,她不经意的回眸。

曾经,我是天山之神,习惯于用冷漠的心,漠视周围的一切。我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寒冷,身上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已经不记得存在了多少年,心是虚空的。

直到遇见她,我的命运从此改变。那是一百年前,我幻化成人形,在圣湖旁漫无目的地走着。忽见幽碧深邃的湖水里,映着一个绝美的身影。抬头仰天际,见一个白衣女子在空中翩舞飞翔,如漂浮的白云,然后她停下来,在离我相距甚远的地方,白色的丝带随风飞扬。她回眸一笑,水便漾动了波痕。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绝美的身影刻在了我的心中。

从此我的心不再虚空,而是有了一丝思念,一丝温暖。于是我身上的积雪一点一点地融化,淌成一条条无尽的河,淹没了一切。这件事被天帝知道了,我被贬为虚空幻界的界官。

我的工作很简单,只需每日子时打开界门,让需要转世的人进入轮回隧道即可。其他的时间任由我安排。我感觉这更像是对我的赏赐。虚空幻界什么也没有,又可以幻化出一切。我喜欢在一片竹林吹萧,将对她的思念,倾注在一支萧上。任缥缈的萧声在竹林中游离,击破叶尖的晨露。

只是我没想到,她也堕入了轮回。每过二十年,她便会出现在结界中。每次,她都仿佛在寻找什么,总是回过头来。我走到她面前,想和她说一句话。然而她却看不见我。我忘了,我与她隔的不是咫尺之距,而是前世今生。但我却再一次看清了她的脸,以及那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于是心不再孤寂。

雪莲语

我是天山之巅的雪莲,终日吸收极寒之气,终于得以幻化为人形。

那日,我自由地在天空中飞翔,沉寂了千百年的心,如花般在瞬间绽放。我微微低头,想看一下天山圣湖,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白衣翩然的少年。他神情傲然,却有着忧郁的双眸。于是我飞下来,停在他的面前。我想,他也是看到了我的。我对着他一笑。望着他的眼睛时,心如因风皱面的湖水,散满了涟漪。

后来,我的法力快消失了,不得不回到天山之巅补充寒气。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他。在我修行的时候,脑中会时不时浮现他的身影。

于是我找到好姐妹圣莲,求她带我去见佛祖。佛祖面无表情地坐在圣莲宝座上。“雪莲,你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佛祖,只要能见他,我宁可放弃百世的修行。”

“阿弥陀佛,前世的因,来世的果。一切尽是劫数。要想见他,你就必须历经五百世的轮回,你愿意吗?”

雪莲一脸决绝地答道:“我愿意。”

“那好吧,你就到结界之门去吧。”

于是我开始堕入轮回。每次转世前,我总在寻找他的身影。却终无所获,只是在轮回隧道中,我总能听到忧郁悲怆的萧声,仿佛穿越时空,从渺远的世界飘来。我知道,这一定是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终结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万年。结界之神对天山说:“你的惩罚已经到期了。你可以继续做天山之神。”

天山失魂落魄地往神之结界走去。难道我和她从此便不可再相见?他苦涩地想着,拿出玉萧,吹奏着那已经吹了千百回的《回眸》。在神之结界与人之结界的岔道口,如风般飘来了一位白衣女子。她就是雪莲,两人擦肩而过却又同时回望。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结界之神催促道:“时间到了,你们该走了。”

两人像是都心领神会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手闯入了虚无幻界,并布下了幻空结界。

这时,一道金光射来,刺得他们睁不开眼。耳边传来佛祖的声音:“天山,雪莲,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苦苦执著?”

天山和雪莲回头凝望彼此。原来他们竟然是如此相近,只是一个在天山之底,一个在天山之巅,便远远地错过了。

“雪莲,你经过五百世的轮回,生命已经耗尽,就要魂飞魄散了。”佛祖的声音穿过结界,空渺而辽远。

天山紧紧握着雪莲的手。只感到一片冰冷。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天山想用手去抓住她,却只是穿过了她的身体。手中残留一片虚无,雪莲化回雪莲花之身。漫天飘起了雪莲花瓣。依稀可以看到几颗水珠在残瓣上滚动。分不清是天山的泪,还是雪莲的泪。

天山仍为天山之神,只是佛组收回了他的心。他的身上依然是终年不化的冰雪,只是再没有了雪莲。他终于明白,有些事错过便是永远。他年复一年地屹立着,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天忽然便下起雪来,像漫天飞舞的雪莲花瓣……

一指流沙,草葬天涯

题记:一世痴情,已由点滴注定,逃不过,避不开,这悲哀。

漫漫大雨,重击地面,怒吼的狂风,撕裂的吹过。一颗绿草,已被摧残的奄奄一息,痛苦的垂着头。脚下的土壤已被翻开,露出细白的根部,只是弱弱的抓着泥土。若然失掉这最后的依靠,还有谁来拯救……

雨后总是散漫点滴馨香,像是谁忘了谁的牵挂的味道。长孙傲,世人眼中的常胜将军。任由坐骑信步带他到了这片绿绿草色。世人只知人前威风,谁知道这背后的孤单荒凉。夜夜梦回,脑中心中眼中全是鲜血,不管是自己部下的,还是敌军的。这战祸连年,何时息,这硝烟四起,何时已。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生命如此脆弱,只叹世事半点不由人,可笑我命不由天。

长孙傲,细细将脚下的小草埋回土中,“只是你虽弱,好歹却是为了自己而活啊!”背手迎风而立,背影说不出的凄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语谁知沧桑变化。只是这一顾,已种下种种前后姻缘,伴着时光苍老年华。

女子是在一个暮色暗淡的时间敲门,她自称青青,别无所求,但索见将军一面。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人面桃花,媚眼如丝,眼底好似藏着惊天秘密,却又无限清纯。这样的眼,看去就陷下,拉扯不动。

“奴家至此不为他故,只为偿恩,求将军收留。”纵是不明所以,长孙傲竟不忍拒绝。

衣袂缱绻,谜样的女子,最爱的是凭栏而立,任风吹起如雪发丝。她脸上总有散不去的哀愁,眼底总氤氲着化不开的思量。

铁血汉子,别无他法,只能换着法儿的送吃的,送些小玩意儿,只为博红颜一笑。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轮回甘堕。

月色朗照,欷歔倩影,惦着脚尖,十指青葱,细细拾起衣袂。悄无声息的幌身进了长孙傲的房间。愕然而立,“你……”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奴思君朝与暮。”

竹影摇晃,淡疏光华。房间人,火热却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别离。

一纸征召,他匆匆上了战场。她站在高台,目送他远去。狂风吹乱发丝,吹散浓浓别愁,壮士远去,枯留涂地哀伤。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等待会苍老了肉与灵。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她追着他到了战场,任由满脸黄沙,只淡淡细语。

紧拥在怀的是人,拥紧的是无边的思念。

常胜将军的名号并非浪得而来,战事很快分出胜负。只差最后一役,他便能与她海角天涯。

他想,他该只为自己而活了。半世战乱,荒芜的心田该是好好经营了。

只为脑中的她,他竟分神至此。箭呼啸而至,闭上眼,青青,或许我只能欠下你这一世的姻缘了。

疼痛没有如期而起,睁眼,艳色红颜瞬间苍白,血顺着嘴角而下,在小小的脸上,划下的是,重重的生命消失的痕迹。

纤纤指尖,触上他的脸。“我本是草,只缘你倾心一顾,为我捧土,我才能活下来。”

“非人的好处就是能够预知世事,你的这一劫,终我法力无法化解,只能出此下撤。”

“来世,我还做草,带着相思开遍天涯海角。”

青丝瞬间白雪,四处飞舞,她在瞬间老了容颜。她算是应了她的诺,陪他白头。

痛饮狂歌,伊人何处觅。凭栏干,馨香依然,倩影不在。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日日断肠,年年思量,青丝白头。算是应了对她的诺,他终于可以随她而去。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欢乐趣,离别苦,个中更有痴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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