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点了韩素素，她原本叫韩美娇的，后来一个看起来很有学识的客人在春风一度以后说，这个名字不好听，男人说“素素”更加好听，素素就素素吧，韩美娇本人不太在意这些，她是被聋哑奶奶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她看起来四岁，五岁，或者六岁？
等聋哑奶奶去世后，韩美娇就坐上了那列火车，那列奶奶捡到她的火车，每到一个站她都会停留一段时间，想着万一能碰到她的父母呢。
韩美娇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偶尔做梦会梦到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跟着聋哑奶奶，她没上过学，现在认识的字，都是从姐妹们，还有客人那里学来的。
时间长了，韩美娇找父母的心气就淡了，她今年二十四岁，如果准确的话。
马老板带着韩美娇坐上飞机，韩美娇算是见过世面的，以前还有客人带她去过欧洲，不过那客人喜欢玩，从欧洲回来后，韩美娇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半个月不能动。
马老板是个外强中干的中年男人，看着挺魁梧，其实是个软脚虾，韩美娇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既然客人出钱点了她，她就不能嫌弃客人，当然她可以在心里偷偷的嘲笑他。
马老板带她去了云南边境，晚饭还没吃完就听到枪声了，有警察，韩美娇哆嗦一下，自从当了风尘女，她看见警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韩美娇拔腿就跑，原来马老板是个毒贩，“站住——”身后响起威风凛凛的斥喝声，韩美娇腿一软，匍匐到地双手抱头，浑身瑟瑟发抖不止。
领子上一紧，她被人拎了起来，“我坦白，我坦白。”韩美娇哆哆嗦嗦的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深谙怎么跟警察打交道，一个字：装。
“队长。”拎着她的特警望向他们的头儿。
一身迷彩被称作队长的男人走过来，用手上握着的匕首挑开韩美娇披散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精致的小脸，这张脸让萧布的心莫名的一揪。
“名字？”他示意手下的人放开她。
特警的手一松，韩美娇浑身哆嗦，身体直往地上溜，萧布伸手抓住她的胳臂。
“报告，韩，韩美娇。”韩美娇颤声说。
“多大了？”萧布问。
“报告，24岁。”
果果走丢的那一年是四岁，到今年她应该是二十二岁，这女人当然不是果果，只是这张脸让萧布有些愣神。
边境的缉毒警押走了所有的毒贩，韩美娇也被押走了。
审问室里，韩美娇睡不了觉，两个警察抓着她的头发，一个警察用大灯照着她的眼睛，她连马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软脚虾，“我只是个风尘女——”韩美娇虚脱地说，贩毒是要吃枪子的，她没那个胆儿。
被关了三天，韩美娇被单独带到了会客室，那个像豹子一样的特警坐在里面等她。
“韩美娇，给你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萧布点了根烟，鬼打墙似的任务结束，他没立即回部队，反而为这个风尘女留了下来。
如果不带她走，不管她有没有贩毒，她后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马老板是大毒枭，他一口咬住韩美娇是他的同谋，临死了还想拉个垫背的。
“说。”韩美娇眼眶发青的望着他。
“你给我们当线人，潜入魅会所。”萧布吐出一个烟圈，弹了弹烟灰道。
“坐下！”门外拿着警棍的女警呵斥道。
韩美娇急忙坐下来，一看见警他弹烟灰，她的职业病就犯了，她打算给他递烟灰缸的。
看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萧布皱了皱眉头，“家里还有什么人？”他问。
“报告，有一个奶奶死了。”韩美娇战战兢兢的答道。
隔着白色的烟雾，萧布盯着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那年他跟唐果一起离家出走，他去买了根冰棍，回来就找不到她了，一想起这事，他的心就像被人拿着钝刀一刀一刀的割，疼得喘不过气来。
萧布剧烈咳嗽起来，韩美娇又站起来，伸出戴着镣铐的手帮了端水喝。
“坐下！”女警推门而入，拿着警棍劈头盖脸的朝韩美娇身上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