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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草原新人

看着每个人马背上托着的两只或三只受伤的羊,孩子们也知道自己闯的祸大了点,眼光都看向了马车里的连小雅。

连小雅摇摇头,从马车上下了来,幸亏这里的人都说一样的话,要不然沟通都是一个问题。

和牧民谈了一会,连小雅掏出几匹布和茶叶买下了牧民的羊,双方这才皆大欢喜,领头的牧民更是热情的邀请连小雅到他们的帐篷做客。

云蒙王国以游牧为主,对南唐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很是需要,而两国虽然关系在升温,这路途遥远,运输困难的基础还是无法解决,这些牧民又因为远离大道,商人也很少经过他们的帐篷,所以,能从游客的手里交换到需要的东西,牧民们也是非常高兴的。

连小雅由于有储物戒指,里面装了很多东西,牧民们需要的东西她手里都有,正好就做了交换。

看到天色已经不早,大家也很想看看云蒙牧民的生活,连小雅就答应下来。

孩子们在帐篷外搭建营地休息,而连小雅和花二郎、晨曦、影子、石头等人就进了牧民的帐篷。

这帐篷是用动物的皮毛缝制而成,看起来很像是布匹,却要比布匹结实,而且还保暖防风,就是沉重了许多。

帐篷呈圆形,顶部中心有一个圆形的孔通向外面,如果下雨又可以一拉绳索用皮毛挡住封闭起来。

平时这个通气孔就是打开的,在帐篷里煮茶的时候,烟气就可以通过这个孔散出去。

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帐篷外面的。

草原上没有什么蔬菜,牧民大多都是吃肉,肠胃里积累了不少油腻,需要用茶叶来消除,所以,茶叶是他们的必需品。

连小雅带来的茶叶比那些商人带来的茶砖要好的多,就算牧民们不懂货,也能尝出来味道的不同,对连小雅更是赞不绝口。

而连小雅却没有喝茶,而是喝着一杯绝对新鲜的羊奶,经过烧煮以后,这羊奶并不腥膻,味道很是香甜。

孩子们在外面将买来的羊杀了,正在和牧民家的孩子学着烤全羊,笑闹惊讶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经过聊天连小雅才知道,这里是牧民是三个家庭,并不是一家人,招待连小雅的牧民叫索朗拿措,是这片区域放牧技术最好的牧民,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三个孩子住在这个帐篷里,旁边的两个帐篷分别是牧民那桑次仁和牧民吉果贾仁的。

索朗拿措的大儿子已经十六岁了,看起来几乎和索朗拿措一般高大,据说已经和那桑次仁家的大女儿订了亲,等秋天的时候就会完婚分出去过自己的生活。

二儿子只有十三岁,身子骨也挺结实,正在外面和孩子们烤羊,而老三是一个女儿,只有九岁,正围在她母亲的身边,羞涩的看着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黑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浓浓的好奇。

云蒙人是不提倡什么计划生育的,索朗拿措也不是只有这三个孩子,只不过草原上的生活危险性很高,他的几个孩子都死在了天灾和野兽的嘴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孩子。

比如他的邻居那桑次仁家就比他家幸运的多,到现在还有六个孩子生存着,大女儿已经十七岁了,二女儿也十六了,大儿子已经分出去过日子了,并不在这附近,留在身边的就是三个女儿和两个小点的儿子。

正说着邻居的事情,那桑次仁就带着自己加熬制的酥油饼来到了索朗拿措的帐篷。

他的大女儿进了来和连小雅等人照了面,然后就退了出去和孩子们操办饭菜了。

云蒙人的孩子都早当家,十四五就和大人一样什么都能干了,十六七就会分家出去单过,被当成大人一样了。

那桑次仁的大女儿并不漂亮,不过身体看起来很结实,人也开朗,脸蛋上有两团风吹日晒形成的红脸蛋,看起来也挺青春可爱的。

和一般的牧民不同,那桑次仁的女儿身穿的却是布袍,而不是皮袍,这倒是挺让连小雅惊奇的,牧民喜欢布匹,可也将布匹当成了钱财一样的流通货,很少有人会将布匹制成衣服穿的,除非是在什么重大的节日里才会穿的如此隆重。

那桑次仁发现了连小雅对女儿的衣服惊奇,解释说:“这是索朗格桑的礼物,女儿现在已经算是要出嫁的人了,她的东西都算是她自己的财产,所以,她穿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连小雅猜测,可能是女儿悦己者容的缘由,虽然那桑次仁的女儿的婚事已经确定,可也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打扮自己,特别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总不愿意丢自己丈夫的脸的,自然会打扮的漂亮来见人。

“可能我们赶不上你们儿女的婚礼了,不过这里有点东西可以送给他们,作为新婚的贺礼。”

连小雅取出一把带鞘短刀和一对金镯子当作自己的礼物。

那桑次仁和索朗拿措都高兴的叫来了自己的孩子,当面接过客人的贺礼,干脆的答应让两个孩子提早结婚,干脆明天就结婚好了。

这样轻易的就修改了婚期,而且两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模样,反而很高兴得到客人的祝福,倒是让连小雅有点意外,觉得这两位新人是不是早已经偷吃了禁果,对结婚的日期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大的期待了。

牧民们有大事召集朋友的办法也挺新奇的,那就是用狼粪点燃,一股夹杂着白烟的黑色烟柱直冲上天,就是通知大家,这里有人要结婚了。

如果是全黑色的烟柱,就是通知大家有战事要集合。

全白色的烟柱则是召集大家召开那达慕大会,也就是牧民们的狂欢节。

出了结婚这样的喜事外,牧民们很少会召集别人前来的,毕竟大家散落在大草原上,来往一次也不容易。

就算是家里有人死了,也只是净身之后送到天葬台上天葬,也不会召集别人前来参加葬礼。

说起这天葬的风俗也挺让连小雅好奇的,只不过如今人家正谈论婚嫁的事情,也不好多问葬礼的事情,这不是让人家不高兴嘛。

得知自己就要结婚了,索朗拿措的大儿子只是嘿嘿一笑就继续忙去了,而那桑次仁的大女儿却红了脸,跑回了自己家的帐篷。

结了婚就要分开单过,她的帐篷还有点地方没有弄好,得趁今天弄好了才行,她的母亲和妹妹也都会帮她弄好一切的。

得知有人要结婚,举行婚礼,外面连小雅带来的孩子们顿时哄了起来,高兴的好像捅破了天。

往常的牧民婚礼能有几十人参加就不错了,而这一次的婚礼至少也有上百人参加,而且很多都是从外地来的尊贵的客人,索朗拿措和那桑次仁都高兴的很,中午吃过烤羊肉之后,就开始宰牛杀羊准备明天的婚礼。

连小雅也让孩子们去帮忙。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座新的帐篷就竖立在了不远处,门口摆满了孩子们送的礼物,从南唐带来的礼物。其中很多都是连小雅帮他们收起来的,现在也都送了人。

一百头牛和一百只羊、五十匹骏马也分到了两个新人的名下。

连小雅也送了一辆马车给这两位新人,免得他们日后迁移的时候还要自己做马车。

到了晚上,伴随着几个云蒙人唱起的苍凉辽阔寓意深远的牧歌,两位新人都打扮一新的挨个答谢这些远方的客人,羊奶酒虽然不怎么醉人,却也让很多孩子喝多了。

就好像是婚礼提前举行了一样热闹。

“愿天神祝福你们!”

几个健壮的云蒙汉子微微躬身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大多都是些牛羊之类,也有的人拿来的是某种动物的皮毛,或者是酒囊之类的东西,礼物不见得贵重,主要是这份心意和祝福让人感动。

云蒙人粗犷豪放,重情义,迷信天神高高在上管理着草原上的一切,所以,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之中随处可见他们的这种性情出现。

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可在面对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又原则很强,特别是某些庙宇里的修行者更是让他们敬奉如神之使者一样。

草原上很注意生,却不怎么太在意死亡,毕竟这里的生存环境很差,死亡危险到处都有,十个云蒙儿童能活到成年的几率不到一半,所以,这里的人很在意儿童的出生,因为这代表了云蒙人传承下去的希望,可是当云蒙人死后,他们也就是随随便便的将尸体送到天葬台,让秃鹫将尸体吃掉就算完事了。

索朗拿措家的婚礼是附近百余里的大事,所以这一夜的时间就来了不少客人。

索朗格桑今天换上了他妻子亲手为他缝制的布袍,袖口和衣领处的七色彩带与南唐的服侍风格相差很大,是云蒙独有的,看起来这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显得成熟了不少,有了几分他父亲的神采。

新娘子今天也换上了新衣,喜气洋洋的站在索朗格桑的身边,大大方方的接受宾客的祝福,脸上的两团红晕显得更多了些,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原本只有中人之姿的她竟然看起来比连小雅更诱人一分。

作为尊贵的宾客,连小雅她们就坐在帐篷里,当然,能坐进帐篷里的人也不多,毕竟这个帐篷也没多大。

除了连小雅和晨曦外,只有新人的双方父母和两个关系比较好的云蒙牧民。

外面也没有准备什么餐桌,大家都是席地而坐,中间就是烤的直冒油的整羊整牛,装满羊奶酒的皮囊在宾客之中传递,轮流喝酒。

喜气洋洋,很是热闹。

“时候差不多了!”

索朗拿措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已经是日上中天,接近中午的样子,于是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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