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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枭雄智斗猎狼山

明朝永乐年间,在距离隘口关三百多里的地方有处森林密布、杂草丛生的山丘,当地人称之为猎狼山。一条不太显眼的山间小路,在猎狼山上蜿蜒盘旋。小路通到山顶后,便会出现几排用木板搭建起来的老木屋,那里便是一家驿站。驿站掌柜的是个姓刘的中年男人,他的父亲是个汉人,母亲却是个蒙古人,所以大家都喊他鞑子刘。这家驿站看上去虽不起眼,里面却经营有十余年的老酒陈酿和各种野味山珍,价格却也是贵的离谱。那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才会攀山越岭地跑到这个地方来品尝美味佳肴呢?

这天,一行二三十人的马队悄悄地来到猎狼山下,看样子他们是要到山另一边同那里的蒙古人去做皮货交易。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细皮嫩肉白脸书生,大家都管他叫白公子。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肩背长刀的大汉,看上去像是个镖师,大家都喊他七哥。马队的人几乎都不怎么说话,而是一路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白公子他们为什么放着隘口关,平坦的官道不走,却偏偏要走这荒凉偏僻的山间野径呢?

到了傍晚时分,马队终于来到了那家位于山顶上的驿站。

鞑子刘见来了客人也不上前招呼,而是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白公子和他的那些随从们。片刻后,鞑子刘拱手对白公子说道:“关口大道你不走,狼山无路你偏行!”白公子也忙拱手说道:“官家大道路不通,虎胆商客上狼山!”黑话暗语都对上了,鞑子刘仍用怀疑的口气质问道:“公子看着眼生啊,是第一次来猎狼山吧?”白公子忙陪着笑脸说:“我家是做皮货生意的,现在做皮货生意的人太多了赚不到什么钱,才特意来投奔黄狼头领和鞑子掌柜,希望能借路一走。”说完,白公子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双手捧着递给鞑子刘。鞑子刘接过小木盒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根金光闪闪的小黄鱼(金条)。鞑子刘这才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模样,抬手说道:“来的若是朋友,老木屋里酒肉招待。否则,猎狼山头开膛破肚。请!”听到鞑子刘的“请”字后,白公子忙再次拱手还礼。随后,马队便在白公子的指挥下进入了驿站。

酒肉过后,马队一帮人倒在木屋的大炕上呼呼睡大觉。七哥悄悄地凑到白公子耳边小声说道:“娘子,我看这鞑子刘也不过是个贪图小利之人,咱们没有必要如此谨慎吧?”这位白公子竟然是个女人。白公子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你我这次就是借路一走,不许有杂心邪念。”

在驿站的另一间屋子里,鞑子刘一声不语地坐在桌子前大口喝酒。这时,一个店小二推门进来,凑到鞑子刘耳边说道:“掌柜的,都查看过了,他们这次带过去的都是盐巴。另外,‘猎狼阵’小的也已经安排妥当。”鞑子刘点了点头,又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他吩咐道:“这帮人来路不明,你们今天晚上都给我盯好了。”

睡到半夜,白公子悄悄从大炕上爬起来,推开木窗向窗外看去。一时间,白公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几十米开外的山坡上密密麻麻闪动着一大片绿幽幽的荧光。

第二天一大早,七哥便把马队的伙计们招呼起来,喂马、备料。

吃过早饭后,白公子谢过鞑子刘,带着她的人马向着山的另一边走去。

他们翻过了猎狼山,又走出去二三十里的路程后,七哥确定后面没有被人跟踪,他这才大声嚷嚷道:“妈的,这一路上连个大屁都不敢放,可憋死老子了。”随后,他又大大咧咧地在白公子脸上摸了一把,说道:“娘子也太小心了,昨晚我已经查看过了,连同鞑子刘在内他们总共只有五、六个人。不用兄弟们动手,我自己就让他们脑袋搬家了。”白公子杏目圆瞪,骂道:“你懂个屁!我真正怕的不是那个鞑子刘,而是那个从来不肯露面的黄狼头领。昨天夜里,在驿站后面的山坡上足足蹲着有上百头狼。那些狼们训练有素,排列整齐。如果昨晚动手,我们今天怕是已经变成那群狼的粪便了。”七哥惊呼道:“这么说这猎狼山上真的暗藏有一群训练有素,吃人无数的‘猎狼’?”

原来,这位白公子和七哥的大名叫白阿娇和张七,他们夫妻本是盘踞在顺天府百十里外居庸关一带的土匪头子。因为朝廷要在居庸关一带修筑长城,派兵端掉了他们的老巢。无家可归的白阿娇和张七一伙土匪只得四处流浪,当他们听说到这猎狼山山路狭窄、易守难攻,山的另一面便是蒙古人的地盘退路畅通,而且每年都会有很多贩卖私盐和铁器的商贩绕过有官兵把守的官道,通过猎狼山将货物贩卖到蒙古人那里来获取暴利。所以,他们便想来个鸠占鹊巢。他们这次途径猎狼山贩卖盐巴是假,查看虚实是真。

张七问道:“娘子,那这猎狼山咱们打还是不打?”白阿娇双腿一蹬马刺,呵斥道:“回去再想办法,猪脑袋!”话音刚过,她人马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这张七虽杀人不眨眼,但在老婆白阿娇面前却都是逆来顺受的。

两个多月后,扮作商人的白阿娇和张七再次带队登上猎狼山。因为已经是熟人了,这次鞑子刘对白阿娇他们的到来显然要比上次热情的多。一见面,鞑子刘便拱手说道:“白公子好久不见,这次带的是什么货啊!”白阿娇也忙拱手说道:“还是些盐巴。另外,我还捎来了几张皮货。”鞑子刘不解地问道:“蒙古盛产皮货,你将皮货带去卖给谁啊?”白阿娇呵呵一笑,从马背的包囊里抽出一大张皮货来双手递给鞑子刘,说道:“这次我带过去的是几张东北虎皮,蒙古的头人老爷们很喜欢的。这张是我特意留给鞑子掌柜的,另外我还备了一份薄礼想当面交给黄狼首领。”鞑子刘接过虎皮后,客气了几句,又说道:“白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黄狼首领从不出面会客的。公子有什么礼物,由我来转交就是了。”白阿娇只得从马背上又取下一个包裹,说道:“这是东北老林里的人参和鹿茸,烦劳鞑子掌柜转交给黄狼头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鞑子刘特意将白阿娇请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取出自己珍藏的老酒跟白阿娇共饮。在驿站的另一间大屋子里,张七也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大吃大喝起来。

这边房里,鞑子刘正与白阿娇畅饮,店小二突然推开屋门将鞑子刘叫了出去。原来,是那张七一伙人喝多了酒,张七醉后耍酒疯将他们带来的数瓶酒摔向驿站后面的山坡上。白阿娇闻讯也急忙赶过来,她冲上前去,当着鞑子刘的面,抽了张七一个大嘴巴,又转身冲着她的那些手下们骂道:“喝多了酒,就给我睡觉去。谁再敢酒后闹事,看我不割下你们的舌头不!”

张七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倒在房间的大炕上。白阿娇也借机向鞑子刘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还请鞑子掌柜的多多担待。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我们今天就不喝了吧,下次咱们再开怀畅饮。”鞑子刘也客气了几句后,带着店小二退出了屋门。

半夜时分,睡在炕上的张七咕噜一下子爬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旁,用手推开木窗向山后看去。突然,一个黑影从屋子外面的窗户下面“忽”地冒出来。张七被吓得一声惊叫,忙关上了窗户,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窗外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杀人不眨眼的张七吓成这副模样?

白阿娇闻声忙从炕上坐起来,问道:“怎么啦?”张七结结巴巴地说道:“狼……狼,一只穿着衣服的大,大黄狼……”白阿娇听罢也大吃一惊,她抽出靠在炕头的长剑,冲到窗户边上,猛地一把推开窗户。十几米外,白阿娇看到一个脑袋大身子小的怪人正在蹒跚而行。那个怪人听到背后开窗户的声音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瞬间,白阿娇也被惊呆了。

那怪人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分明就是一只用两条腿直立行走的老狼。

别看这白阿娇是个女的,胆略却远在一般男人之上。白阿娇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大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贵宝地,如有得罪之处还请高人海涵!”片刻之后,那狼头怪人竟然慢慢地拱起两只前爪,声音苍老沙哑地说道:“老身黄狼这厢有礼了。”原来,十几米开外的这个狼头怪人竟然便是那个从来不肯露面的黄狼头领。那黄狼头领转身又向前走出几步后,便如同地遁般地消失在白阿娇的视线中。此时,白阿娇手下的兄弟们也都闻声从大炕上翻身起来,大家纷纷抽出刀剑兵器,等待着白阿娇下令。

白阿娇关上窗户转过身来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把兵器收起来。张七从地上站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还真他妈的遇到老狼精了。”白阿娇厌恶地瞪了张七一眼,正要开口骂他,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马匹的嘶鸣。张七喊道:“坏事,有人偷马!”说罢,张七提起自己的长刀,便冲出门外。

白阿娇和他手下的一帮兄弟们也忙提起兵器,紧随张七冲出了屋门。等他们飞奔到马厩里后,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随他们而来的那三十多匹马全部倒地身亡。这些马无一例外全部是被狼撕咬烂了肚皮,肚子里面的心肝肠胃也都被掏食一空。白阿娇心中纳闷,从他们听到马的嘶鸣,再到他们冲到马厩这里不过片刻功夫,那些狼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咬死所有的马,同时还掏走了马的心脏?

正在白阿娇他们站在马厩间纳闷之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白阿娇忙回头一看,只见鞑子刘正站在木屋的窗户里。鞑子刘急声呼道:“白公子你们快回屋里来,那群狼就藏在你们旁边!”白阿娇他们忙左右查看,果然就在距离他们三四十米的草丛里密密麻麻地闪动着大片绿幽幽的荧光,看样子足有上百只狼。于是,白阿娇忙喊道:“大家快回木屋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离开木屋。”白阿娇又小声对张七说:“你随我到鞑子刘的房间里去一趟。”

鞑子刘披着衣服点燃桌子上的油灯,看样子他也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不过,细心的白阿娇却发现鞑子刘的靴子上粘有新鲜的泥土和草叶,很显然鞑子刘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白阿娇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前坐下,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张七,很耐不住性子地嚷嚷道:“鞑子掌柜,我们住的可是你家的客栈。我家的马匹都被狼群咬死了,你得赔我们的马!”鞑子掌柜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与黄狼头领一向关系甚好,我也纳闷的很,他怎么会派狼群来袭击你们的马呢?”白阿娇这才插话问道:“鞑子掌柜的意思是说,这猎狼山上的狼群都是受黄狼头领管治的了?”鞑子刘叹了口气,说:“你们随我来。”

鞑子刘端起油灯,起身推开旁边的一扇木门走了进去。白阿娇悄悄地碰了张七一下,他两人紧握着手中的刀剑,随同鞑子刘一起进入到那间屋里。

那间屋子竟是专门用来供奉祖宗牌位的。让白阿娇称奇的是,那牌位上供奉着的既不是财神、观音、土地爷,也不是鞑子刘的父母,牌位上大字书写着“黄狼神位”。鞑子刘用油灯点燃牌位前的蜡烛,又点燃四根檀香,然后毕恭毕敬地跪倒在牌位前,口中念念有词。有道是神三鬼四,这鞑子刘果然是在祭祀鬼怪!

祭祀跪拜过那“黄狼神”后,鞑子刘起身对白阿娇和张七说道:“十几年前,我们刘家是为了躲避边关战火才来到这猎狼山的。只因我们太过贪心惹怒了黄狼神,差一点遭遇到灭门之灾。”说着说着,鞑子刘竟然落下几滴伤心的眼泪来。

白阿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鞑子刘的表情变化,她发现鞑子刘伤心的眼泪不像是装出来的。白阿娇心中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冒了出来,这个鞑子刘家里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如果那个两条腿走路,还会开口说话的老狼便是黄狼头领,那么黄狼神又是谁呢?

从祭奉着“黄狼神”的房间里出来后,他们三人在桌子前坐下,鞑子刘又泡上一壶浓茶,开始给白阿娇和张七讲述起他和这猎狼山的往事来。

据鞑子刘所讲,这猎狼山上盛产大黄狼,那黄狼肉味道鲜美、黄狼皮蓬松柔软,周边的猎人们为此经常到这座山上来狩猎黄狼,这座山也因此而得名。他们刘家本是山下一大户人家,十几年前为了躲避边关战乱举家搬迁到这猎狼山上。刘家在山上落户后,为了生存也开始大量地捕杀起黄狼来。猎狼山上的黄狼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以捕捉到。那天早上,鞑子刘的父亲竟然在陷阱中捕捉到一只个头巨大的成年公狼。鞑子刘的母亲是个蒙古人,她对狼的了解要比汉人多一些。母亲见到那只大公狼的时候,大公狼已经奄奄一息。母亲劝父亲放掉那只大公狼,母亲说:“看样子,它应该是猎狼山上的狼王。凭借狼王的智慧,它是不可能轻易掉进人类布下的陷阱里的。而且这狼王精神颓丧、毫无斗志,很明显它是来自投罗网的。”父亲却说:“已经多日没有捕捉到黄狼了,这张狼皮巨大能卖不少银子呢!”说完,父亲举起长矛直刺大公狼的喉咙,瞬时间狼血四溅。父亲杀死了大黄狼后,剥下黄狼皮,又炖了一大锅的黄狼肉准备让一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鞑子刘因要急着赶到山下去购粮,也顺便为黄狼皮找寻一个好的买家,所以他没等狼肉煮熟便匆忙赶着拉粮的毛驴下山去了。

两天过后,等鞑子刘拉着粮食从山下赶回来的时候,刘家二十余口人已经全部惨死于房间里。这些人死后皮肤全部溃烂,生满了绿疮,死相惨不忍睹。就在鞑子刘看着这满屋惨死的亲人不知所措之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鞑子刘转过身来,顿时被吓傻了。站在他背后的竟然是一个两条腿直立行走的老狼。那老狼开口说道:“我本是这猎狼山上的黄狼神,只因你们滥杀我黄狼子孙,这山上的黄狼已经被你们斩尽杀绝。老身也是忍无可忍,才授意让黄狼王大量吞服下狼毒草后,跳入陷阱中自投罗网。你们刘家上下因为吃了中毒的狼王肉,才变得皮肤溃烂,中毒身亡的。老身念你是刘家唯一的后代,不忍心断了你刘家的香火,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好自为之吧!”黄狼神说罢,摇晃了一下身子便地遁而去。

后来,鞑子刘只得忍痛掩埋刘家二十几口人,并在这山中靠采摘野菜和捕捉山鸡、野兔为生,再也不敢猎捕黄狼了。这些年,朝廷怕蒙古人起兵造反,严令限制向蒙古人出售盐巴和铁器,一些为了获取暴利的商人才避开隘口关官道,绕道猎狼山。鞑子刘也趁机从山下招来几个小伙计,利用家里的几排老木屋开了这家客栈。因为惧怕黄狼神给过路的客商们捣乱,也是为了向被屠杀的黄狼们赎罪,鞑子刘每次收了客商的财物后都会从中拿出一份来去孝敬黄狼神。但是有关黄狼神的事情,鞑子刘担心客商们知道后不敢再从这里路过,才一直没有对任何客商提起过,只说自己只是这客栈里的掌柜,另外还有一个黄狼头领才是这猎狼山上真正的主人。

鞑子刘一席话,听得白阿娇和张七都傻了眼。这么说来,那黄狼头领和黄狼神便是刚才他们在窗外看到的那个身穿人的衣服,两条腿走路,还会讲人话的老狼精了。

鞑子刘喝了几口茶水,又说道:“那黄狼神生性仁慈,自从我开了这家驿站之后,从来没有过黄狼群伤害客人和马匹的事情发生。如此一次便杀死客商几十匹马的事情,我更是第一次遇到。”张七忍不住问道:“鞑子掌柜倒是说说,那黄狼群为什么要杀死我家的马?”鞑子刘淡笑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正要问你,你昨天醉酒后向山坡上摔的是些什么酒?”张七听完马上就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鞑子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还用我来告诉你么?经我后来去山坡上查看,你摔在山坡上的是几瓶虎骨酒。老虎是狼的天敌,正是因为虎骨酒的味道惹怒了黄狼群,他们才群起杀死了你们的马。”

原来这正是白阿娇和张七想下的一个计谋,他们想要试探一下,老虎的味道是否可以驱赶狼群。如果那群狼因为惧怕老虎的气味而不敢靠近驿站,他们便可以放心大胆地杀了鞑子刘和他的几个小伙计,从此占领这家驿站。也正是担心狼群会赶来保护鞑子刘,白阿娇才假意送给鞑子刘一张东北虎皮的。

白阿娇和张七因被鞑子刘识破了诡计,正要恼羞成怒之时,突然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个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身穿人衣,用两条后腿走路的黄狼神。

黄狼神用漠然的目光盯着白阿娇和张七。直把白阿娇和张七看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白阿娇忙踢了张七一下,两人“咕咚”一下跪倒在地上,求黄狼神开恩不要怪罪他们。那白阿娇生性狡诈,她边口中求饶,边盯着黄狼神的脚下看,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黄狼神是不是由人扮装成的。

黄狼神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这猎狼山不是你等久居之地,天亮之后你们就赶快离开吧!”说完,黄狼神转身要走。白阿娇突然一下扑上去抱住了黄狼神的腿,她人依旧跪在地上,嘴里说道:“谢谢黄狼神不杀之恩。”她的手却在黄狼神的腿上摸来扯去,如果那黄狼神是由披着张狼皮的人假扮成的,那么她的皮和肉便是分开了的,用手一摸便可知道。黄狼神见状,呵呵一笑说道:“白公子不要自作聪明了,老身的狼皮是长在肉身上的。”白阿娇这才慌忙放开了手。

送走了黄狼神,白阿娇和张七向鞑子刘拱手告别时天已经放亮了。

白阿娇手下的一群兄弟们见他们回来了,忙都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听候吩咐。白阿娇很疲惫的样子冲大家挥了挥手,便一头倒在了大炕上。

白阿娇一觉醒来已是近中午了。店小二来告诉白阿娇,说是鞑子刘下山采购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等那店小二离开后,白阿娇吩咐下去,说是准备下山。张七问道:“咱家的马匹白死了,还有咱的那些盐巴可怎么办?”白阿娇懒懒地说道:“马都死了,还分什么黑死白死。盐巴先放在这里吧,过段时间咱们再来取回。收拾一下,我们这就下山。”

吩咐完后,白阿娇独自跑到马厩里,查看了那些马匹的伤口。然后,她又来到昨晚狼群出现的草丛间,草丛里还有大片被践踏过的痕迹。在草丛里白阿娇还找到了两、三枚圆形的小石头,看样子那些石头是被人刻意打磨过的。白阿娇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些小石头有什么用处,她便随意地将石头捡起来,揣进怀里。此时,张七他们也已经收拾妥当。白阿娇长叹了一口气,招呼手下的人一起下山去了。

白阿娇、张七他们回到在山下县城里租住的大宅院里后,心情都变得沮丧不堪。他们原本是想去鸠占鹊巢的,却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那个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黄狼神”也让他们非常的闹心。白阿娇为了给大家鼓士气,便让张七去买来酒肉,一群土匪们在大宅院里喝五吆六地吃喝起来。

他们一伙连吃带喝的一直折腾到晚上,张七又给手下的兄弟们分发了些碎银两让他们去街上找点乐子去。随后,张七走进白阿娇的房里,连灯都顾不上点便一把抱住白阿娇,脱她的衣服,欲行房事。手忙脚乱间,两枚小圆石头从白阿娇的怀中滚落到了地上,发出绿幽幽的光。白阿娇一把推开张七,惊讶地盯着那两枚发着绿光的石头看。白阿娇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那些在夜间发绿光的根本不是狼的眼睛,而是这些小石头。怪不得我查看死马的伤口时发现那些伤口根本不像是被狼撕咬的,这其间一定有诈。”张七已经欲火焚身,他猴急抱着白阿娇,说:“先不要管什么狼眼、绿石头了,等我明天带着兄弟们一把火烧了那猎狼山便是……”

白阿娇和张七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张七不耐烦地喊道:“谁啊,不想活了?”门外的声音回答道:“七哥,夫人,快开门。我们兄弟把猎狼山上的那个鞑子刘给活捉啦!”白阿娇和张七慌忙翻身起床,快步打开房门。

月光下,白阿娇的七八个手下喷着酒气站在门外,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倒在院子中央。白阿娇和张七慌忙走上前一看,可不是么,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正是鞑子刘和他的一个店小二。

原来,白阿娇的那些手下们酒后去逛窑子,不想在窑子里凑巧遇到了也正在那里寻乐子的鞑子刘。手下们于是便趁着酒劲,一拥而上将鞑子刘和随他一起下山的店小二捆绑了起来。

白阿娇让手下将鞑子刘押到房间里去,又拔出塞在鞑子刘嘴里的一块破布。白阿娇笑眯眯地说道:“鞑子掌柜受苦了。”鞑子刘看着一身女装的白阿娇,气呼呼地说道:“老子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商人,若不是我那黄狼母亲苦苦相求,你们早就随你们的那些马一起见阎王去了。”白阿娇听得暗暗吃惊,那黄狼神怎么又成了鞑子刘的母亲。

白阿娇眼珠一转,装作一脸苦相地说:“鞑子掌柜眼高啊,我们夫妻的确是出身绿林。好不容易积攒下一些积蓄,买下几十匹马,本来是想金盆洗手做点生意谋生,不想我的那些马全部死于鞑子掌柜之手啊。”鞑子刘冷笑一下,说:“无凭无据,白夫人怎么断定你家的马匹是被我所害?”白阿娇说道:“鞑子掌柜也太小看我白阿娇了。我查看过那些马匹的伤口,虽然你们为了造成马是被狼撕咬致死的假象,故意将伤口撕扯开,但是伤口上依旧残留有刀伤。那些马明显是被你们用刀开膛破肚后,掏出马的内脏,又伪造而成的。我掰开马嘴后,看到马的舌头是黑色的,很明显是吃下了毒药。由此可以推断出,我家的那些马是被你们先毒死后,再开膛破肚的。随后,你又让你家驿站的马发出嘶鸣,引诱我们出去,再将凶手嫁祸到黄狼的身上。你是企图用那些黄狼群,吓唬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再打你家客栈的主意。这也就解开了我心中两个大疑团,一是,为什么我们刚听到马的嘶鸣声便冲出房门,那些马就已经全部倒地身亡,连内脏都被掏走了。二是,为什么狼群只袭击了我家的马队,却并没有伤害驿站的马,难道狼群能分辨出那匹马是我家的,那匹马不是我家的么?”鞑子刘听完白阿娇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白夫人也太会想像了吧,你不应该做土匪的,你应该去衙门做事才对。”白阿娇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两枚小圆石递到鞑子刘面前,说道:“这便是你家黄狼神的那些狼子、狼孙吧?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猎狼山上的黄狼早已因你们刘家的捕猎和滥杀而绝种了!”

鞑子刘看着白阿娇手中的小圆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败在你一个女人的手里,老子不甘心啊!”站在一旁的张七听罢,上前一脚便将坐在凳子上的鞑子刘踢倒在地,大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家娘子聪慧过人,智勇双全,你竟敢小瞧我家娘子,老子这就送你上路。”白阿娇却一把拦住张七,笑道:“江湖上的事情不打不成交,我愿用那些死去的马交下鞑子掌柜这个朋友。不知鞑子掌柜意下如何?”鞑子刘哈哈大笑道:“只怕白夫人和我交朋友是假,想灭掉我刘家后,占领我猎狼山福地是真。白夫人就不要做美梦了,那猎狼山福地是我刘家用二十多口人的性命换来的,怎么能轻易的送给你!”白阿娇冷笑了一下说道:“莫非鞑子掌柜又要跟我们讲那个黄狼神的故事,来骗我们么?”鞑子刘说:“凭借白夫人的聪慧,前天夜里你跪在地上,抱住我黄狼母亲的腿摸来摸去,如果我黄狼母亲是人披着狼皮扮成的,怕是早就被你识破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鞑子刘还能活到今天么?那天夜里你们就血洗我猎狼山驿站了。哈哈哈……”鞑子刘一阵狂笑,便再也不肯开口说话。的确,那天夜里白阿娇发现黄狼神身上的皮毛并不是穿在身上的,真的像是皮肉相连的样子。

白阿娇见从鞑子刘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吩咐手下说:“鞑子掌柜是咱们的朋友,你们要给我好好的招待。”说完,白阿娇便挥手让手下将鞑子刘押到另外一个房间里。

鞑子刘被押走后,张七问道:“娘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白阿娇捏着手中那两枚小圆石狠狠地说:“明天你我带队再上猎狼山。我倒要看看那个不人不鬼的老黄狼都会些什么法术!”

第二天一大早,白阿娇便让张七去租了些马匹来,她要借去山上拉盐巴的机会再探猎狼山。不想,张七这一去直到中午时分才垂头丧气地回来。原来,那些常来往于隘口关一带的马帮一听说是去猎狼山,便纷纷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他们都听说那猎狼山上的黄狼头领法力无边、杀人如麻,他们宁可少赚钱也要走官道,坚决不肯绕道猎狼山。白阿娇听完张七的话也上愁的很,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黄狼首领一会儿变成了黄狼神,一会儿又变成鞑子刘口中的黄狼母亲,让白阿娇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才好。性急的张七在一旁说道:“以我之见,咱们索性就把那鞑子刘捆绑到山上去,那老黄狼如果真敢使什么诡计,老子就先一刀剁了这个鞑子刘!”白阿娇瞪了张七一眼,思忖片刻后说:“我怎么把那个店小二给忘了。你快去审一下那个店小二,看看能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什么。”张七出门后,白阿娇掏出那两枚小圆石来把玩,边想着对付黄狼神的计策。

过了有个把时辰,张七乐呵呵地推门进来,说道:“娘子,那店小二是个软骨头,没打几下便全都招供了。那店小二所讲的跟娘子推断的一模一样,咱家的马是被他们毒死后再开膛破肚,伪装成被黄狼咬死的样子。那店小二说,他在猎狼山给刘家当店小二也有三、两年了,就从来没有在山上见到过黄狼。鞑子刘在夜里用会发光的石头布下‘猎狼阵’,也全是为了吓唬那些过往的商客,以防他们打驿站的坏主意。”白阿娇听完大喜,她忙问:“店小二有没有说那个老黄狼的事情?”张七说道:“据店小二所讲,那个老黄狼就住在驿站后面的一个地洞里。老黄狼从不轻易露面,每到吃饭的时间都是由鞑子刘亲自将饭菜送到老黄狼的洞里去。他们也只是知道驿站后面的地洞里住着一个会说人话、会两条腿走路的黄狼神,别的事情一概不知。”白阿娇沉思道:“怪不得那天晚上老黄狼如同地遁了一样地消失了,原来他是钻进地洞里面了。”

白阿娇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地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对张七说:“你派两个兄弟留在家里,看管好鞑子刘和那个店小二。让剩余的兄弟们把刀剑兵器擦亮、磨快了,咱们今晚睡上个好觉,明天就上猎狼山。”

天刚刚放亮,白阿娇一伙便吃过早饭,气势汹汹地直奔猎狼山而去。

猎狼山的驿站里总共只有五、六个人,现在一下子少了鞑子掌柜和一个店小二立马就显得冷清了许多。那三、四个店小二见白阿娇一伙人来势汹汹,掌柜的又下山采购没有回来,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白阿娇一声令下,她手下二三十人便一拥而上将几个店小二捆绑了起来。

白阿娇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掌柜的不在家这两天,都是谁去给黄狼神送饭啊?”一个瘦脸的店小二怯怯地回答:“是小人。”白阿娇点了点头,又问:“你是把饭送进洞里,还是放在洞外?”店小二说:“那洞里光线暗的很。按照掌柜的要求,我只是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洞口的桌子上。然后,再敲打两下桌子上的一个铁耙子就可以离开了。”

白阿娇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她从马背上取下来一包酱牛肉,对那店小二说:“你这就去,把这块牛肉给黄狼神送去。你要把她从洞中喊出来,就说牛肉是鞑子掌柜从山下带来的。”张七挥了挥手中的长刀,恶狠狠地说道:“你敢说错半句话,我就剁下你脖子上那吃饭的家伙。”

瘦脸店小二脸色蜡黄地走向驿站后面的那个地洞。地洞是从地面向下挖的一个斜坡,地下有青石板台阶。瘦脸店小二走下台阶后,整个人便从地面上消失了。白阿娇一边命手下用刀剑把持住洞口,一边又命人去抱来柴草。白阿娇对张七说:“如果半个时辰后那老黄狼还没有出来,就放火烧了这个地洞!”

片刻功夫,地洞里便传出来店小二敲打铁耙子的声音。随后,瘦脸店小二便脸色灰白地从地洞里走了出来。白阿娇怒骂道:“老娘让你把黄狼神喊出来,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道:“夫……夫人,那洞里阴森森的……小的不敢往里面走啊!”张七上前将长刀顶在店小二的胸前喝道:“你再进去喊,如果喊不出来,就把你跟那老黄狼一起烧死在洞里!”突然,洞中传出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谁都不用喊,老身自己出来了。”

一个土黄色的身影缓缓从洞穴中走出来,正是那个两条腿走路的黄狼神。黄狼神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对洞外的白阿娇、张七他们说道:“我儿知道我不吃肉的,怎么会给我送来了酱牛肉。你们直说吧,我儿现在在什么地方?”白阿娇眼珠一转忙陪着笑说道:“鞑子掌柜在山下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他担心黄狼母亲不同意他的婚事,特意托付我来为他保媒的。”洞中的黄狼神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她说道:“白公子就不要跟老身兜圈子了,我那儿杀了白公子的那些马,的确是他的不对。但那天若不是老身苦苦相求,白公子你们也已经变成这猎狼山上的孤魂野鬼了。老身见不得阳光,白公子如不嫌弃,就请到老身的洞府中一叙吧。”白阿娇想了想后,感觉这黄狼神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她想让自己死,自己就活不到今天了。想到这里,白阿娇心一横,对张七说道:“我去会会那黄狼神,如果我一个时辰后还没有出来,你就下令烧了这个狼洞,连这家驿站一起放火烧掉!”张七忙说:“如果娘子执意要去,我也随娘子一起去吧!”白阿娇摆了摆手,人已经踩在洞穴的青石台阶上。

白阿娇将一把短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站在洞穴里的黄狼神。黄狼神见白阿娇进洞穴中来了,慢慢转过身在前面引路。白阿娇紧跟其后一步一步向着洞穴的更深处走去。

白阿娇跟着黄狼神走出有十来米后,前面出现一扇小木门。黄狼神慢慢推开小木门说道:“白公子,请!”看来这黄狼神的眼神并不太好,白阿娇今天一身女人的装束,她依旧管白阿娇称作“公子”。小木门的后面是一间十余平米的小屋,屋内的木桌上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屋内有木床、木椅,桌子上还放有盛水的陶罐和陶碗。

白阿娇还发现在黄狼神的额头上竟然顶着两颗会发绿光的小圆石,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酷似狼的眼睛。黄狼神请白阿娇在木桌前坐下后,问道:“老身想知道,你把我儿怎么样了?”白阿娇回答道:“鞑子掌柜和那个店小二就在山下我的家中,黄狼神只管放心。我这次来只想给我那些死去的马讨回个公道,毕竟我们马队是靠那些马吃饭的。如今马没有了,我们今后的日子没法过啊!”说完,白阿娇装作伤心的样子,挤出几滴眼泪来。不想,那黄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那儿太像他死去的爹了,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只因你们往山后扔了虎骨酒,又送他虎皮,他就固执地推断你们是要来抢他的驿站。我劝他也不听,还毒杀了你们的马。”白阿娇听黄狼神也口口声声将鞑子刘称儿子,忍不住问道:“那鞑子掌柜真的是你的儿子么?”黄狼神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向白阿娇讲述起来。

那黄狼神所讲的居然和鞑子刘所讲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她说:“我本是鞑子刘的亲生母亲。十年前的一次突变,从此让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据“黄狼神”所讲,他们刘家十几年前为了躲避边关战乱举家搬迁到这猎狼山上,靠捕猎黄狼为生。山上的黄狼随着刘家无休止的捕杀也越来越少。那天,鞑子刘的父亲在陷阱里捕捉到一头奄奄一息的大公狼。鞑子刘的母亲一眼便认出来,那头大公狼正是猎狼山上的狼王。无奈,刘父不肯听她的劝告,执意杀死了那头大公狼,还炖了一大锅狼肉让全家人吃。刘母因为心里不痛快便只是喝了两口肉汤,并没有吃狼肉。而其他二十多口家里人包括刘父在内,都因为吃了有毒的黄狼肉而中毒身亡。那狼王是在吞食了大量剧毒的狼毒草后,故意自投罗网的,它这样做就是为了要给那些死去的狼子、狼孙们复仇!刘母虽然躲过一死,但是也因喝了毒肉汤,开始全身溃烂、生满了绿疮。鞑子刘先后找来几个大夫为母亲治病,都无效而返。那天身体溃烂痛不欲生的刘母看着挂在墙上完整的黄狼王皮,想到自己反正是一死了,不如就披上那黄狼皮,向死去的黄狼们请罪吧!不想,刘母披上黄狼皮后,她身上的烂疮竟然不治而愈,只是烂疮好后那张黄狼皮却从此牢牢地长在了刘母的身上,再也脱不下来了。而且,刘母的眼睛也逐渐的看不得日光,鞑子刘只得给母亲在驿站的后面挖了这个洞穴。从此以后,刘母便只能在夜间才能从洞穴中出来溜达溜达了。后来,为了向死去的黄狼们赎罪,刘母又特意安排儿子设置了一间专门用来祭祀黄狼的“黄狼神位”。因为绕道猎狼山向蒙古贩卖盐巴和铁器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连被朝廷砍头都不怕,还会怕鞑子刘母子么?为了吓唬那些往来的客商们,鞑子刘才将母亲编造成了“黄狼头领”和“黄狼神”的故事。后来,鞑子刘又把这山中特产的荧光石打磨成小圆石,在夜间摆放在山坡上,造成有大群训练有素的黄狼群出没的假象,来迷惑过往的商客。

刘母向白阿娇讲完这一切真相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做人啊,切记要与人为善!别管是对人,还是对待动物都不能见利忘义,做下断子绝孙的事情来啊!否则,必然会遭到报应的。”

白阿娇听完刘母的遭遇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这时,洞穴外传来张七焦急的声音:“娘子,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放火烧了这老狼洞!”白阿娇起身拉开小木门,又转身对刘母说道:“我六岁那年,我母亲因不幸患上疠疡(麻风病)被赶出家门,惨死在荒郊野外……鞑子掌柜是个孝子,你尽管放心,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张七见白阿娇从洞中出来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又围着白阿娇问个不停。白阿娇不耐烦地推开张七,说道:“下山,放人!”

后来,白阿娇、张七便和鞑子刘成了好友。再后来,张七还跟鞑子刘结拜成把兄弟,拜刘母为干娘。颇具头脑的白阿娇又找来能工巧匠,将山上特有的萤石打磨成圆珠子和酒杯,卖到了西域各国。那便是在古代鼎鼎有名的“夜明珠”和“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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