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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大吧!

地球十三省中靠近北方的米拉省,这儿四季分明,土壤肥沃,是真正适合人类生活的美好土地。

小米市,这是米拉省中一个普通的中等城市,全市的人口不过刚超过一万。但在现在的地球上,这个人口算是多的了。

人少了,高楼大厦也就跟着少了,更何况空中还有许多漂浮着的一些类似房屋的东西。那些漂浮着的房子在“曼罗拉天灾”之前就出现了,但与那时只有合金和反重力装置构成的“铁皮”不同,现在的房子在下面支撑着的是真正的土地。

那土地不如说是巨大的土块,呈倒三角形状,上面是住房,在最下面那个三角形尖角的部位还不时冒出一点小小的金光,这简直就和传说中那些漂浮的“仙岛”差不多了。只是这种“仙岛”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出现太多了,而这就是“灵子文明”带来的便利。人们把这些在空中的房子简称为“空屋”。

在小米市,所有的住房都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都围绕着市中心一座高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塔而呈辐射状分布。越靠近那座塔的空屋越多,高楼也渐渐出现,而那座象征着这座城市的塔被小米市的人们称之为“万塔”。

这一年是本元纪1004年,正值冬日的小米市刚下过一场雪,显得有些寂静与冷清。清晨的风儿带着一些雪花吹在脸上,好像是一把把凛冽的小刀,让人觉得有些生疼。但王小尊不怕,在宽广的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那个瘦弱的身躯围着一条长长的淡黄色的围巾,穿着一身平淡的冬装,两只小手掏在衣兜里,就这样慢悠悠地走着。

“吱呀,吱呀……”略显可爱的小熊棉鞋与路面上的积雪摩纱着,发出这样怪异的声响。在这个寒冷的早上,连鸟儿的叫声都没有,寂静的大道上只有这怪异的摩纱声,显得有些孤寂,与那个瘦小的身影完全不相称。哪一个小孩会愿意在这样一个清冷的早晨独自走着呢?

“呼——”

王小尊伸出手放在小小的嘴巴前,哈了一口白气。

“快到了。”王小尊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前头不远处的万塔。在这白雪挥洒过的小米市,只有那座高高的塔没有被白雪覆盖,仍是那幅黑铁色的模样。在这满是白色的世界里,显得突兀,显得张扬。

又往更高处看去,看不到塔尖,因为刚下过雪,白色的雾气遮住了塔身,让万塔有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今天是个好天气。”王小尊笑了笑,埋着头继续向万塔走去。

半个小时后,王小尊站在了万塔面前。万塔的塔座不是很大,看上去完全不足以支撑那高高的塔身,但事实上,这座塔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那看上去风一吹就倒的东西,就这样伫立在王小尊面前。

万塔没有正门。于是王小尊熟悉地走到了万塔的背面,哪儿有一道长长的铁制楼梯,在万塔身上盘旋着,抬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踏,踏……”

王小尊踩在那楼梯上发出这样沉重的声音,这楼梯已经很久不用了,很多地方已经生了铁锈,走上去给人一种沧桑古朴的感觉。

“踏,踏……”

在这冬日带风的清晨,有这样一个男孩,他独自一个人爬着那不知尽头的阶梯,他独自一个人走着沧桑古朴的路。

也不知是多久,清晨的雾气已经散尽,略带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安静的小米市,与积雪相衬映着,把整个世界照的明亮。

“吱呀。”小米市起的早的人已经打开了门扉,高高地伸起了懒腰。现在人口少了,人们生活都复古了许多,以追求生活的艺术性。这不,这个开门的人就是打开了一道木制的门。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阳光照在开门人的脸上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开门人朝市中心那高高的万塔望去,那里还有一丝白云遮掩着,显得有些神秘。

“那家伙肯定又跑去那儿了吧!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开门人有着一头红发,留着刘海,有一张帅气的脸庞,微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万塔,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王小尊快步走在万塔的楼梯上,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王小尊停了下来。前方是一座很大的铁制平台,再往前走就是五千米的高空了。

在这个高度才可以依稀看见万塔的塔尖。整个万塔有一万米高,这在当今的地球,也算得上是奇迹般的工程了。本来在这样的高空,空气已经十分稀薄了,但王小尊只是微微的喘喘气,因为这个世界与很久以前的已经大为不同了。

这儿的塔身跟下层的塔座体积几乎是一样的,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奇妙的事,或许,在很久以前,这样的建筑物就是神迹了吧!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日子过得真是快啊。是吧,小尊?”

在那平台上,周围是一圈围栏,不过也是生了锈的,不知道是不是那种一碰就折的陈年古物了。在那平台的最前面,那儿立着一个老者,白银的发丝并没有束在一起,散乱地随风披在肩上,一身白褂,双手背负着,颇有一副神秘色彩。

王小尊蹑手蹑脚地走到老者的身边,朝着围栏下扫了一眼,由于高度的缘故,在这儿已经看不清底下的小米市了,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巨大无垠的陆地。如果视力足够好的话,可以看到在北方更远处是深蓝的海洋。

抬头望去,天空已经不是蔚蓝色了,而是呈现出一种暗蓝色,这儿是天空与陆地的中间!极远处一闪一闪的巨大行星好像在唱颂着那里的繁荣,与这颗寂静的蔚蓝星球完全不同,这显得地球越发的不堪,没落。

王小尊和周连雨等人都是被这个名为水随天的老头子收容在孤儿院的孤儿,而且,他们基本上都是在不记事的年龄被收容的,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都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的可怜的家伙。但这并不能阻挡王小尊与周连雨等人那“快乐”的童年。

“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奇怪?”王小尊心里想着,但嘴上没说,毕竟老头子还是要点面子的。

“人们一旦突然拥有了力量,就会变得傲慢,变得与原来不一样。很久以前地球是人类唯一可以生存的家园,而现在,这颗养育了人类生命存在的星球快要被人们抛弃了,这个世界早已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王小尊撇了撇嘴,对此不以为然。

“老头子,你一整天这样感叹人们的恶性不觉得烦吗,就不曾想过人也有好的一面吗?”虽然老头子要点面子,但也不能太给他面子,王小尊立刻就唱起反调来。

老者只是笑了笑,对这个小屁孩跟自己唱反调早就习惯了。

“小尊啊,这不是人性,这是人的本能,而人的本能就是要更好地活下去!”虽然习惯了,但老者还是要说。

“哼!”王小尊撇嘴。

“呵呵,小尊啊,你还小,不懂的。”老者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长大吧!小尊!那你就会懂了。”

“破老头子,为什么老是想我长大啊?”

“因为我已经老了啊,你不长大,难道我还继续养着你不成?”

“……,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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