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SI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公冶建一拿着探测仪到处敲击着小白，搞得小白浑身难受，但又没办法，因为他是被固定在铁架床上的。
“喂，王小尊，救我啊！”小白的呼救被王小尊选择性忽略，被碰碰又不会死掉，那么紧张干啥，王小尊这样想。
“早在很多年前开始，很多人类就认为自己所发现的一切就是世界的全部了，但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啊，仅仅一百多年里，从经典力学到相对论，再到量子力学和混沌理论，当人类渐渐掀开世界真理朦胧的面纱时，人们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发现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公冶建一观察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就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喝着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在人类建立数学基础的大厦的时候，人们把太多的搞不懂的地方都推给了‘无穷’，虽然‘无穷’是一个概念，和普通的数的概念并不一样，而且也很好的解释了微分和积分之间的关系，但在线性和非线性的数学顶点处，哪怕是‘无穷’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想要突破那个界限，只能引进别的‘概念’，这就是曼罗拉天灾之前人类陷入的一场数学危机，只有补全基础，才能接触到更高的大厦，但最后，哪怕在曼罗拉天灾发生之后，人类也没有接触到更高的数学层次。”
“然后就是物理和化学，那时候人们提出了热力学第零、一、二、三定律，但其实，热力学第零定律要比其他三大定律晚提出五十年，这不是很可笑嘛，明明都研究了‘温度’那么多的时间了，结果是最后才提出温度的定义。”公冶建一顿了顿，看向不远处还在对这个实验室十分好奇王小尊。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吗？”
“啊？你在跟我说话？”
“是的。”公冶建一并没有因为王小尊这个态度而生气，他很平静，总要有一些人是特殊的。
“嗯，我想想，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
“那说说呗。”
“其实人类是在‘透支’，那些前人们先利用一个模糊的已知的概念来推导出那些自己还未理解的事物，最后，再对那个模糊的已知概念进行定义，就有点像是用已经猜出来的答案推导出做出答案的过程一样，就像是人明明知道自己总会死的，但总会想在活着的时候做出一点事情。”
“我们活着，不是总要做一些事情吗？嗯，不错，接着说。”
“你在灵子文明这条路上走的很远，远比我远，所以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看到更远更远的地方，希望在那里可以走到尽头，这是每一个科学家耗尽生命也想要做到的事。”
“你为什么不去？”
“因为天赋这个东西真的是存在的啊。”公冶建一叹息一声，接着说：“我们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远方，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蠢话，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真正巨人的眼睛仍然比我们要高啊，我们该站的地方，是在巨人的耳朵上啊。”
“咳咳。”王小尊叫回了这个沉浸在感伤里的男人，这就是科学家的悲哀，我们站的地方还是不够高啊，所以很多年前的那些人都是用一层层书籍来垫高自己，但那样的话，那些垫得慢的人也许至死也垫不到足够的高啊。
“你和我不一样，你比我更强，所以你会比我走得更远。其实科学和灵子文明并不冲突，所谓的灵子文明就有点像是那个‘猜到的答案’，我们现在对灵子文明的应用只不过是小孩子在胡乱耍刀罢了，要是让那些像世界蛇一样的‘大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被笑掉大牙。”
“应该不会吧，那些大人们不也是从喜欢耍宝的小孩子变成的吗？”王小尊微笑着说。
“也许吧！不过我时常再想，也许，曼罗拉天灾之前的那些人再发展个几千几万年，他们真的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来发现我们现在所用的灵子文明，并且比我们做得更好。王小尊，你知道为什么世界蛇对灵子的运用比我们要强太多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讲这些有的没的，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书莫那个家伙要比我们强啊？
“我有一个猜想，世界蛇是一步一步从我们所熟悉的自然现象，再到自然科学，接着是理论科学，就像是我们千年前一样，通过理论科学创造出科技世界一样，世界蛇也经历了和我们人类一样的历程，再接着，就是通过科学发现灵子，也许灵子就是科学发展之后必然会接触到的一个领域，也许，灵子文明只不过是科技发展的一个分支而已，但我知道，要想走远灵子文明这条路，前人所得到的科学知识是必备的，也许那天你会发现，原来千年前的那些科学家们，再走远些，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灵子文明主场的世界！”
“嗯，很有道理。”何止是很有道理，也许，这个猜想就是事实也说不一定啊！王小尊内心其实是知道的，从这一刻，公冶建一在王小尊的心目中已经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了。
公冶建一绝对没有自己接触到的条件好，但这个家伙竟然仅凭着那份孱弱的身躯和天马行空的想象，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很强大。
“那现在有兴趣了吗？”公冶建一忽然弯着嘴角这样问，要知道，这个“木板贱”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能是红狐的人也没有见过的。
“有兴趣什么？”王小尊一脸呆滞，这转折是怎么回事？
“去上学啊。”
“靠，你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竟然是让我去上学！不去，坚决不去！”
“你要想走的更远，你就应该去上学，你难道不想去‘远处’看看吗？”公冶建一诱惑道。
“去远处看看想是想，但我怎么觉得，明明是你更想去远处看看啊！而且我为什么非要去上学啊，我自学也可以啊。”
“是啊，明明是我更想远处看看的……”公冶建一惆怅着，但又接着说：“我去不了啊，我还太弱了，而你比我强，所以我希望你先替我去看看。”就像是那个骑士和恶龙的故事一样，自己做不到的梦想，总会希望别人可以实现，这就是人啊，疯狂的人，疯狂的科学家！
“而且啊，有个老师总比没有好啊。”公冶建一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小尊，这就是此次“理论探讨”的真相，让王小尊去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