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跟程钱打了招呼，便往外走，程欢端着茶杯倒了点水在勺子上，小心翼翼的喂许茹芸喝水，程佳也拿了毛巾过来，帮许茹芸擦脸，让她能够舒服一些。
吃过药，深夜许茹芸才缓缓醒了过来。
三个孩子和程钱都在屋子里，程佳就斜靠在许茹芸旁边的墙壁上，许茹芸睁开眼便看到了她，
看着她许茹芸再次激动起来，发出的声响也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众人赶忙围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许茹芸的眼睛却冷冷的落在程佳的身上，
程佳以为许茹芸是有话要说，便是打骂都无所谓的，只要娘能好，赶紧凑到了跟前。
许茹芸看着一直疼在心间上的小脸，更是生气，手费力的抬起，使出浑身力气猛地挣扎，狠狠的在程佳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黑夜特别的明显，也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许茹芸从来不舍得动程佳一下，这次竟然……
她是真的伤心了！
“滚，我没你这个女儿！”许茹芸断断续续的吼叫着，说完整个人便猛地向后躺了回去。
程佳没有动，白皙的脸颊上半边红彤彤的，瞧着十分可怜，她那杏核般漂亮的眼睛里却全是惊恐和从未曾出现过的空洞，空洞的像是没了灵魂。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菩萨是在惩罚她，她说过不要嫁人，她说过一辈子陪着娘的，可她食言了，她贪心了，她为什么要贪心，为什么要贪心。
娘不要她了，娘不要她了！
程佳起身，缓缓往外走去，脑海里皆是这句话，她怕了这么久，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活，甚至怕及笄，怕娘让她嫁人，可终于还是被人知道了。
所有人都会笑她，所有人都会唾弃她，连娘都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走出屋子，屋外黑洞洞的，连大门口的门都看不清楚，程佳抬头看向夜空，依旧是黑暗，黑暗的没有一颗星星为她指路。
可她并不害怕，她只想要逃离。
程佳跑了出去，程欢正和程鹤正扶着许茹芸，程钱更是在许茹芸的身后，谁也没来得及拉住程佳，等程欢追出来，程佳已经没了踪影。
追出院子，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程欢眼力好，终于在不远处的草垛旁看到了缩在地上的程佳，她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浑身不住的打颤着，发出困兽一般的呜咽声。
程欢快跑过去将程佳抱住，往日里乖顺的程佳却大力的挣扎起来，“不，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姐，是我，我是欢儿，欢儿，姐是我！”
程欢的喊声终于让全身紧绷的程佳放松下来，她看着程欢稚嫩的面容，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程欢：“欢儿，姐后悔，姐后悔啊！”
“姐，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程欢紧抱住程佳，轻轻的拍她的后背，
若不是自己知道如何卖鱼，若还是小程欢，这个家能够选择的除了卖程佳去妓院和到崔家当填房这两个选择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程佳当初甘愿自入妓院都不愿意去崔家当填房这事，程欢当初也不明白为何，后来才理解了程佳为何那日得知要去填房，比那三个人要带她到妓院，还要恐惧。
若这两个选择，便是她也会选则走第一条路，谁都知道崔家并不把填房当人看，这还不算什么。
老太爷根本活不久了，娶填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而已，或许在崔家老太爷儿子心中，更恨不得这个老不死的早登极乐呢。
更有传言说崔家老太爷的填房女人，便是连府中的下人都能随便玩弄，大骂侮辱，不死则疯，甚至有人说见过填房被男人们活活虐待死的话，真的是连妓女都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