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慕容锦渊一副亟不可待要讨说法的样子。
“你不用找她了,你找不到她的。”打开桌子上的军事图,认真的看着。
“为什么?你把她藏起来了?我不管,你把她还给我。”慕容锦渊理所当然的找慕容锦枫要人,好像他藏的是他的老婆一样。
慕容锦枫嘴角抽了抽,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他被一位高人带走去治伤,现在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还在疗伤中,不能出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对于她的说辞他也怀疑过,不过知道她确实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等这一仗打完,国家安定了,他会去找她。只是现在他都自顾不暇,又怎么照顾她,也不忍心真的让他跟自己去上战场。
慕容锦渊扁了扁嘴,不罢休的说道:“那我去找她。”
“回来,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你都回来了,这些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这些天我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都消瘦了,没看见我的皮肤都干燥了么?现在你要登基了,我当然要功成身退了。”慕容锦渊不干了,这皇位的确不是好坐的,他的脑袋都大了,所以他当初放弃皇位之争,选择做个闲王是对的。
“明日登基之后,我要御驾亲征,宫里的事还是要交给你,你哪里都不能去。”
慕容锦渊俊脸一下子夸了下来,原以为他回来就可以卸下担子了,怎么还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新皇登基本来要祭天,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可是时机不宜,只能一切从简了。
金銮殿上,慕容锦枫龙袍加身,五爪金龙彰显着一身王者霸气,头戴龙冠,脚踏龙靴,一身明黄端坐龙椅;皇后萧氏贤惠端庄,被封为皇太后,位居右首;贤王被封为摄政王,位居左首;皇上不在的日子替他监国,处理国家大事。
九重殿下是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洪亮的喊声响彻大殿,直上云霄。因为他们知道东越国有这样的皇上,是东越之福,一切都会化险为夷,他们也终于不用担心会成为亡国之臣了。
清净殿得到消息,陈妃彻底心灰意冷,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她还能做什么?原来不属于她的东西,再费尽心机也没有用,难道这就是命么?
梅姑看陈妃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庆幸,这后宫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们了,她能做的就是陪着娘娘度过这余下的时光。
新皇登基,御驾亲征的消息,在京城里不胫而走,百姓欢呼一片,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是战无不克的战神。
皇上出征那天,全京城的老姓都来送别,街道上胼手砥足热闹异常。
酒楼上钟灵萱从窗口望下去,看到一身金铠甲的慕容锦枫,阳光下照耀出万道金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他骑在乌骓马上,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握着宝剑,挺拔的身姿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个人就是她的老公,被万人敬仰的男人,东越国的新帝,她为他自豪,多现在她多想陪在他身边,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让那些想觊觎他的女人都无地自容,让天下人都为他们祝福。
原来她也是一个这么虚荣的女人,虚荣的想要那个名分,那个属于他女人的代名词。
他走在万人中央,炫耀的像太阳一样,神圣而高贵,让人不敢直视。她与他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就在她的脚下走过,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锦枫,锦枫,你可知道我就在你身边?我好想你。
似乎感应到了她心里的呼喊,慕容锦枫猛的一顿勒住了马缰,抬头仰望,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是他出现了幻觉么?怎么感觉像是萱儿?一定是太想她了。两腿一夹马腹,继续前行。
直到他的身影远去,她才从旁边出来,眼眶酸酸的,忍不住掉下泪来。锦枫,我好想你,但是我不能去见你,对不起,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好了,你要见的人已经见了,如今他已经是东越国的皇上,听说他已经跟南陵借兵十万,相信楼兰这场仗一定会打赢的,这里的事已了,我们也该凌霄宫了。”玉楼坐在不远的桌子旁喝茶,把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嘴里说的平淡,心里却不是滋味。那天晚上她一夜未归,他就站在窗口等了一夜,明知道没有结果,自己也是徒劳,可是就是放不下,所以他宁愿受苦也不愿放下。
城门口,慕容锦渊代表文武大臣,端着两杯水酒,自己一杯,递给慕容锦枫一杯,慷慨陈词道:“皇上,一路保重,祝您马到成功,早日凯旋而归。”
慕容锦枫翻身下马,一身盔甲,在他走路上发出碰撞的声音,接过玉盏和慕容锦渊一饮而尽,四目相对,两手紧紧握在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当他再次夸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是殷殷的期盼,深深的祝福,只是人群里少了一个人,心里有点落寞,今夕何夕,不知何日再相见。
调转马头,摘下腰间的金色面具,带在脸上,遮住了所有的表情,所有的思绪,从现在开始他要全力以赴,把楼兰人赶出东越国边境。
一勒马缰,马儿双腿崛起,一声嘶鸣,然后放开四蹄向前奔去。多年的合作,他们已经有了深深的默契,不止是人,马也有感情。
东越旗子招展,大军紧跟而上,像一条巨龙浩浩荡荡。
人们相继着散开,可是对于新皇神祗般的风采却又成为一个新的话题。
“玉楼……”
“什么都不要说,萱儿,你这不是在为难我,是在为难你自己知道么?”她一张口玉楼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很生气的拒绝。
“既然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平安无事,难道你还真想让义父知道后亲手杀了慕容锦枫么?如果真的发生了,恐怕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钟灵萱也知道玉楼说的这些,爹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恐怕不止锦枫限于危险中,恐怕东越和凌霄宫也难免一场干戈,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玉楼看她委屈的小脸快要掉下泪来,还是狠不下心肠,柔声说:“你也不用太着急,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让义父一下子接受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回去后,你慢慢的开导他,让他对慕容锦枫有一个重新的认知,知道他和慕容昊睿是不一样的,也许会慢慢改观。但是现在慕容锦枫正在跟楼兰对决,你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了。”
钟灵萱无奈的叹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
抬头看向玉楼忽然开口问道:“楼兰王杀了你父王难道你不想亲自报仇?”
玉楼勾唇笑了笑,仿佛已经释怀,“我已经杀了他最疼爱的儿子,让他尝到了丧子之痛,也算惩罚了他。真正想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杀了他,而是让他痛不欲生。楼兰现在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在凌霄宫长大的,那里才是我的家,义父是我的亲人,我只想好好报答他。”
他倒是精明捅了马蜂窝就跑,现在要锦枫帮他收拾烂摊子,鹬蚌相争他却渔翁得利,钟灵萱替在心里替老公鸣冤。
“你是不是在怪我?”玉楼好笑的问道。
娘哎,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啊?钟灵萱急忙否认,“没有,没有,你这样做也不完全因为自己,也是在执行爹爹的命令,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可以怪我,我确实有私心,不过也是慕容锦枫该有此劫,就像庆王的谋反,虽然凌霄宫在背后帮了他,可是如果他没有野心,我们就是想挑拨也没办法。如果他不找我们,也会找别人,他就如同毒蛇,不除去始终是个隐患。如今慕容锦枫刚登记,正好可以借助楼兰国这件事巩固他的皇位,如果他连着件事都摆布平,以后又怎么治理整个东越国呢?”
钟灵萱想想也对,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何况瘟毒的事玉楼已经帮了大忙,起码帮锦枫解除了内忧,他现在只专注治理外患就行了。这恩恩怨怨还真不是一句话说的清的。
“那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去。”
“这么快?”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呢?都没来得及见蝶儿,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蝶儿一定伤心死了。
“我想回钟府一趟,那里有我娘遗留下来的东西,我要把它交给我爹。”
玉楼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妥,叮嘱道:“那你小心点,不重要的人就不要见了。”
她知道玉楼说的不重要的人是钟府里那些人,那些本来就不是她的亲人,对她也不怎么好,她才不想见他们,她想见的只有蝶儿,那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小丫头。
当钟灵萱悄无声息的来到灵萱阁后,果然看到那个傻丫头正一边擦着她的琴,一边默默流泪,让她看了心疼不已。
“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啊?蝶儿知道你一定没有死,可是你为什么不来看蝶儿?你是不是嫌蝶儿笨不要蝶儿了?小姐,蝶儿好想你,呜呜……”
“蝶儿是世界上最乖巧,最可爱的丫头了,小姐怎么会不喜欢呢?”
蝶儿一怔,猛然抬起了头,看到一脸笑意盈盈正看着她的小姐,呆愣片刻,不禁哭的更凶。
“小姐,真的是你,蝶儿就知道小姐一定不会丢下我的,呜呜……”然后一把抱住小姐,开心的痛哭流涕。
钟灵萱掏出手绢忙把蝶儿擦泪,真是个傻孩子,“好了蝶儿,小姐我怎么舍得丢下蝶儿呢,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