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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甲申(一六四四)八月丙辰朔

福王拜高倬为兵部右侍郎(倬,字枝楼,忠州人,天启五年进士。崇祯十六年,历官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

改练国事兵部左侍郎。

起侯峒曾为左通政,辞不就(峒曾,字豫瞻,嘉定人;给事中震旸子也。天启五年进土。崇祯末,官顺天府丞,未赴而京师陷)。

曲阜故副史孔闻诗里居,大清敦逼至京。闻诗佯为青盲,上吏部堂阶,颠仆不起;乃免归。箨冠野服,不遵时制;所著帽,珰缀一崇祯钱(闻诗,字过庭,至圣第六十代孙。天启五年进士)。

宜兴两氿见古井街衢,舆马通行;五行家云:主兵疫。义乌中天虹见,两头见丫(一作开丫)。山荫野羊入城。

马士英疏劾光时亨等。时举朝以「逆案」攻阮大铖;大铖憾甚,及见北都从逆诸臣有附会清流者,因倡言曰:『彼攻「逆案」,吾作「顺案」与之对』(以李自成为国号曰「顺」也)。士英遂劾『给事中光时亨力阻南迁,身先从贼。庶吉士周锺,劝进未已,又上书劝贼早定江南。其伯父应秋、维持,皆魏忠贤鹰犬;锺复为贼忠臣。枭獍萃一门,逆恶锺两世,宜加赤族之诛。今其胞弟铨,尚厕衣冠之班;从兄镳,俨然寅清之署:均当从坐,用清逆党』。疏入,锺、维持俱被逮。铨,锺从弟也,官萧山知县;因言:「镳与种有隙,私刻「燕中纪事」、「国变录」诸书,伪撰劝进表、下江南策,指锺为之,致臣家、臣邑不能洗从逆名。且镳倡异谋,罪在社稷』。诏所司并勘(锺,官庶吉士;自成陷京师,锺降贼徒,顾君恩荐之牛金星,用为检讨。贼败南归;或传其劝进表、急下江南策,远近切齿)。

士英疏中,并言『从逆诸臣,强半素称正人君子之流』。礼科袁彭年驳之曰:『从逆姓名,传播不一。在枢辅义愤填胸,或不觉言之偶激。然恐佥人乘间,阳为正人口实,阴为逆党解嘲;甚且借今日讨逆之微词、为异日翻逆之转语,不至握国是而倾善类不已: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夫从来善类所归,间杂匪德往往有之。东京盛名,岂无逃死之张俭;元佑锢籍,亦有巧免之元章。惟是温公一信蔡伸,而绍述之祸旋起;唐室一进逢吉,而兴复之业不终。孔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历观往事,斯言诚千古定案;今日何独疑之』!

朱统〈金类〉复劾姜曰广五大罪:一、引用东林死党郑三俊、吴甡、房可壮、孙晋,把持朝政;以刘士祯为通政司,沮遏章奏;以王重为文选司,广植私人。二、篡逆。令杨廷麟出剧盗南京狱,交联江何大侠与奸弁日窥南部声息,非谋劫迁,则谋别戴。三、庇从贼诸臣。四、纳贿。五、奸媳。请并士祯、重、廷麟及刘宗周、陈必谦、周镳、雷演祚,俱置之理。疏入,给事中熊汝霖、总书袁继咸不平,抗疏论列;不报。统〈金类〉素无行,士英啖之以官,使击曰广。

马士英欲去史可法,独居定策功;刘孔昭亦欲去可法,专任田仰。阮大铖怨曰广,欲并去之。于是大铖属草,使〈金类〉上之。高弘图票拟究治;帝御便殿,召辅臣入,厉声曰:『统〈金类〉是吾一家,何重拟』!且责弘图召可法为非是。弘图抗辨,士英默无一言。帝每语,必左顾田成,明有指授者。弘图、曰广俱引罪。

礼科袁彭年据祖制争之;疏言:『中尉有奏,请光令长史司具启,亲王参详可否,然后给批賷奏。若候考吏部,则与外吏等,应从通政司副封进。今何径何窦,直达御前?微刺显攻,捕风捉影;陛下宜加禁戢。臣,礼垣也;事涉宗藩,皆得执奏』。

吏科熊汝霖言:统〈金类〉含血喷人,不顾拔舌。如此不驳,朝官设言官何用?

通政司刘士祯言:曰广劲骨戆性,守正不阿;居乡立朝,皆有公论。统〈金类〉何人?扬波喷血,掩耳盗铃,飞章越奏,不由职司;此真奸险之尤,岂可容于圣世!

初二日(丁巳)

福王亲祀先师孔子。

命惠王居广信。

命杨鹗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川、湖、云、贵、广西军务(鹗,崇祯四年进士,武陵杨鹤从弟)。

户部侍郎贺世寿流言:『刑赏宜慎,如吴三桂奋勇血战,李、郭同功;拜爵方无愧色。若夫口头报国,岂其遂是干城;河上拥兵,曷不以之敌忾!恩数已盈,勋名不立,冒滥莫甚』!

筑板矶城为西防。初,左良玉之起,由侯恂。恂,故东林也。迨马、阮用事,虑东林倚良玉为难,谩语修好而阴忌之;乃筑板矶城为西防。良玉叹曰:『今西何所防,殆防我耳』。

工科李清请恤彭管、顾铉、李逢申等(按铉等皆被闯贼拷死者)。

逮周镳。

镳于先帝时,官南京礼部主事,建言削籍;与原任山东佥事雷演祚等,高白标榜而痛抑「逆案」中人。阮大铖恨之刺骨,因于统〈金类〉劾曰广疏中并攻二臣。盖演祚为曰广庚午所取士,马士英欲借此迫弘图、曰广去,遂票旨逮问。

逮陈必谦。

吏部尚书徐石麟入朝,奏陈『省庶官、慎破格、行久任、重名器、严起废、明保举、交堂廉』七事。褒纳之。

遣行人洪维翰督催钱粮。

赠张焜芳太常少卿,予祭葬(焜芳,会稽人,崇祯元年进士,官给事中。十六年正月北上,抵临清,遇大清兵,被执死)。

赠恤故御史王道纯(道纯,字怀鞠,蒲城人,天启五年进士。李自成陷蒲城,抗节死)。

赠恤故参政田时震(时震,富平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十六年,贼陷富平,授以伪职,不屈死)。

户科熊汝霖疏言:『臣窃观目前大势,无论恢复未能,即偏安尚未可必;宜日讨究兵饷战守,乃专在恩怨异同、一二人之用舍。始以勋臣,继以方镇;固圉恢复之术全囗不讲,惟舌锋笔锷是逞。近且以匿名帖逐旧臣,以疏远宗人劾宰辅。继又中外纷纷,谓将复厂卫矣。辅臣姜曰广忠诚正直,海内共钦;乃么么小臣,为谁驱除?听谁指使?且闻上章不由通政,纳揭当在何途!内外交通,神丛互借;飞章告密,墨敕斜封,端自此始。夫厂卫树威牟利,小民鸡犬无宁日。先帝止此一节,未免府怨。前事不远,后事之师。且先帝笃念宗藩,而闻寇先逃,谁死社稷?保举换授,尽是殃民。则今何以使跃冶不萌而维城有赖?先帝隆重武臣,而死绥敌忾,十无一、二;叛降跋扈,肩背接踵。则今何以使赏罚必当而惠威易行?先帝委任勋臣,而官舍选练,一任饱扬;京营锐卒,徒为寇藉。则今何以使父书有用而客气是屏?先帝倚任内臣,而小忠小信,原无足用;开门延贼,众口喧传。则今何以使柄无旁操而恩有余地?先帝擢用文臣,而边才督抚,谁为捍御?超迁宰执,罗拜贼廷。则今何以使用者必贤而贤者必用。知前日之所以失,即知今日之所以得。及今不为,将待何时』!疏奏,停俸。

予王铎弟镛、子无党俱锦衣卫指挥使世袭。补青浦知县陈镳为中书舍人(镛、无党与镳,俱翼卫有功者)。

起前督丁魁楚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河南、湖广军务,巡抚承德、襄阳等处(魁楚,永城人;启睿从父也。崇祯七年,擢兵部右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九年,下吏,放还)。

魁楚以失机遣戍五羊。十一年,助饷三千,回籍。适永城在籍总兵刘超以私仇杀丁艰侍御魏星琦,豫按王汉奉旨往勘,超又一箭毙之城下;遂率家丁劫众乡绅,勒魁楚为之上疏讼冤。魁楚计款之,阴遣子弟兵布置四面,用铁网遏超身,擒之,解京献俘。魁楚叙功复职,督理归德屯政。马士英与之同年,起之。

初五日(庚申)

加史可法少保兼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高弘图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姜曰广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马士英太子太师武英殿大学士、王铎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予荫有差。弘图入阁先于士英;士英加太子太师,遂位弘图上为首辅,弘图改兼户部。

追谥沈懋学「文节」(懋学,万历五年进士第一,官修撰。吴中行疏论张居正夺情,廷杖;懋学疏救,格不入,遂移疾归)。

平湖监生陆浚源为兄原任兵部员外郎陆澄源奏辨词牵国本三案并诋光禄卿许誉卿,通政司刘士桢特疏驳之。誉卿亦疏辨云:『当年诸臣以翼戴光庙为正,今日诸臣以翊戴皇上为正;均从伦序起见耳。光庙母子无间,先帝身殉社稷,何嫌何疑?而小人无端播弄,假手于浚源。先帝久任温体仁,养寇酿祸,使得生荣死宠,窃谥「文忠」。皇上追削,万口称快;浚源乃满口颂其平章之功。甚矣!若辈之敢以奸党欺皇上也』。

初七日(壬戌)

诏复东厂。袁彭年疏争,调外;刘宗周力言其冤。

帝命锦衣都督冯可宗遣役缉事。礼科袁彭年疏言:『高皇帝时,不闻有厂。相传文皇帝十六年,始立东厂,命内官主之;此不见正史,惟大学士万安行之,亦不闻特以缉事着。嗣后一盛于成化。然西厂汪直,踰年即罢;东厂尚铭,有罪辄斥,当时不得称纯治矣。再盛于正德。丘聚、谷大用等相继用事,皆倚逆瑾煽虐,酿十六年之祸,天下骚然。三盛于天启。几危社稷,近事之明盐也。自此而外,列圣无闻。夫即厂卫之兴废,而世运之治乱因之。顷先帝亦尝任厂卫访缉矣,乃当世决无不营而得之官、中外自有不胫而走之贿。故逃网之方,即从密网之地而布;作奸之事,又资发奸之人而行。始犹帕仪交际,为人情所有之常;后乃脏贿千万,成极重莫返之势:岂非以奥援之途愈秘而专、传送之关愈曲而费乎?究竟刁风所煽,官长不能行法于胥吏,徒吏反可以迫胁其尊上』。疏入,马士英票旨,责其狂悖沽名,着降三级调外。遂谪浙江按察司照磨。

吏科熊汝霖疏言:『厂卫之害,横者借以树威,黠者因以侔利;人人可为叛逆,事事可作营求。缙绅惨祸,所不必言;小民鸡犬,亦无宁日。先帝十七年忧勤曾无失德,而一旦受此奇惨;止有厂卫一节,未免府怨臣民。今日缔造之初,如育婴孩,调护为难』。疏入,内批『重处』。

江南巡抚祁彪佳疏言:『洪武初,官民有犯,或收系锦衣卫狱;高皇帝见非法凌虐,焚其刑具,送囚刑部:是祖制原无诏狱也。后乃以罗织为事,虽曰朝廷之爪牙,实为权奸之鹰犬。举朝尽知其枉,而法司无敢雪;惨酷等来、周,平反无徐、杜:此诏狱之弊也。洪武十五年,改仪銮司为锦衣卫,端掌直驾、侍卫等事,未尝令缉事也。永乐间,设立东厂,始开告密之门;无藉凶徒,投为厮役。飞诬遍及善良,赤手立致巨万;招承多出私拷,怨愤充塞京畿。欲绝苞苴,而苞苴弥甚;欲清奸究,而奸宄益多:此缉事之弊也。古者,刑不上大夫。逆瑾用事,始去衣受杖。刑章不归司败,扑责多及直臣;本无可杀之罪,乃加必死之刑。血溅玉阶,肉飞金陛;班行削色,气短神摇。即恤录随颁,已魂惊骨削;朝廷徒受复谏之名,天下反归忠直之誉:此廷杖之弊也』。疏奏,大学士姜曰广拟俞旨,群奄共挠之。大学士高弘图力争不得,遂乞休。曰广疏曰:『缉事不除,宗社且不可知,何厂卫之有』?乃命五城御史体访,而缉事官不设。

是时,廷议复设厂卫,人心皇皇。彪佳疏入,弘图票拟禁革,发改票。弘图曰:『发改不由朝廷,何人主持,使正论不容若此』?帝切责之。王铎曰:『吾辈志在报国;若苟且因循,害民误国,腕可断,此旨不可改也』。因具疏言:『国家新造,人心易涣,当以安静为主;厂卫应行禁止』。曰广揭称:『臣所守者,朝廷之法度、一官之职掌;臣死不敢奉诏』。

以贺世寿为户部尚书,总督仓场。

行人庄则敬自言曾事福恭王;命与考选。

黄鸣俊入勤,兵抵京口,与防江兵相击斗。士英以统〈金类〉言为信也,亦震恐。

初八日(癸亥)

叛将陈永福为贼守太原,杀晋府宗室殆尽。初,永福守开封,射李自成中目。及自成陷山西,令白广恩谕之降。永福惧诛,意犹豫;自成折箭为誓,乃降。封伪文水伯。

「成仁录」云:永福为贼太原防御使,患宗人繁盛,阴令伪将分捕杀之。八月八日,城昼扃,大索;得晋府宗室千余人,杀之海子堰。又有故河南道监察御史韩文铨者降贼,授伪太原节度使;捕晋府宗人四百余人,械送西安,一日杀之。怜慎钲老,释之。慎钲大呼曰:『吾晋府宗人已尽,义不独生』!贼并杀之。

福王以叶廷秀为光禄寺少卿。廷秀,濮州人,天启五年进士。崇祯时,官户部主事;以论救黄道周,廷杖遣戍。十六年复官,未上。解学龙疏荐,内批升都察院堂上官;马士英恶之,抑授光禄少卿。

初九日(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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