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道:“师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和师父差的有那么远?你情愿心心念念的盼着一个得不到的人,也不愿意……也不愿与我将就?”
我心中一动,叹息道:“师弟啊,不是我不想将就啊,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啊?”
“目前的状况是你和这黄鼠狼共用一个身体,而且这厮还没有出来的打算,假如他一直这么霸占着,而我又嫁给了你,这……这也太荒唐了!我到底算是嫁给谁啊?你说说!”
丹砂的身体僵住,旋即我看到他一脸怒容,双眼目露凶光,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这臭丫头居然还给我嘴硬,敢挑拨离间!”说着,‘丹砂’伸出手来死死掐住我的喉咙。
同一时间,又一声喝叱从丹砂口中传来:“放开我师姐!不许你碰他!”
我看到丹砂的眼珠,颜色慢慢变化,有时候是灰黑色,有时候是琥珀色,两者不断交替,仿佛是两股力量在丹砂的体内不断撞击,争取主导权,我想,我终于发现了丹砂和黄鼠狼之间的区别到底在哪里了。
丹砂的母亲贤妃娘娘虽然是中原人,但是先帝,也就是他的父亲是个马背上的皇帝,原是从关外打进来的,所以眼珠的颜色比较浅,外圈有一层淡淡的金,两者合二为一,丹砂的眼珠就是琥珀色的。而一旦他的神智被黄鼠狼侵占的话,眼珠就会自然呈现出一种灰黑,那是不属于活人活物的颜色,很好分辨。
大约一炷香之后,又是黄鼠狼占了上风。
他顶着丹砂那双集合了贤妃娘娘的形,又带着先帝爷的凌厉的浓眉大眼,狠狠的盯着我,咬牙切齿道,“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嫁就去死。”
说着,马车停下来,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掀开帘子,先一步踏出去道:“传我旨意,今日起,封凤稚为我大历圣女,本应终身侍奉天神,但为贺上将军剿灭叛军,明日即刻举行祭祀大典,圣女会献身天神,亲自为我大历祈福。”
我闻言不由抖了一下,什么叫做献身天神啊?怎么个献身法啊?
我在驻军的帐子里被捆成了一个粽子一般晾在那里,每到饭点了就有人过来给我送吃的,好几次我试图和那些人搭讪,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双目无神,眉眼发青,嘴唇发白,不用想也知道已经是活死人了,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没有反应。
我好奇这么多的活死人傀儡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后来一看他们身上的服装各异心里就大致明白了。只见有的人衣裳上绣有东邪王辖地的标志,一只老鹰,有的则是西边特有的蜘蛛图案,还有的人在手臂上纹了一只虎头,应该是南戮王了吧。
我估计师父与他们联合的三军较阵,必定是势如破竹,对方溃不成军之下,死伤在所难免。
要知道例来打仗如何处置俘虏都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