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做的事情,进行如何?”图坦卡蒙则头问着,后面一直低眉垂眼,一身长白袍的男人。
“法老,差不多,事情按着计划秘密进行。”为了这个,他付出了所有的能力和寿命,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他也想得到长生不老。
自古以来,传说只有法老死后进入陵墓,在死神的指引下通向永生之门,到达他们所不能去的地方。
身为一方的祭师,亡人之上,一人之下,他也想寻找到永生不死的方法。
“祭师,离那天还有几天?”图坦卡蒙阴厉的眸子闪速出兴奋的光芒。
“还有两天,法老。”祭师恭敬地垂首站立,低垂的眸子同样隐藏着激烈的情绪。
还有两天,他就能得到不死之身,不用等到死后,他就能成为神,成为整个最高崇的统治者,他图坦卡蒙,将成为历史上也是历史最后的一位伟大的法老,永永生生地统领着埃及,享受尊贵于荣华。
“记得一切谨慎,不能有任何差错,也不能和任何人透漏。”不能让人有机可乘,埃及的神只能是他一个。
“伊斯坦王妃?”祭师试探地问道,暗暗抬起头看向图坦卡蒙。
“少一个人,没人会察觉。”他早就想铲除希罗将军的势力,伊斯坦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棋子。
如果希罗会因为女儿的离去而反抗,那更好,他就有借口趁机捎去他的势力,真是一举两得。
一个女人的用途也不过如此!
谁也想不到那天无意的探看,会发现那么有趣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也得多谢天时地利人和,伊斯坦发了一场高烧全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个笛子,一个可以使唤神的笛子。
图坦卡蒙张开手心紧握着的一把晶莹通透如玻璃般透明的小笛子,嘴角慢慢上扬逐渐扩大,眼神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法老,那天……”
断断续续的密语在暗黑的密室诡秘的进行着
“卡蒙,你要带我去哪里?”伊斯坦一脸无措的跟着一大早就拉她出来的图坦卡蒙。
“秘密!”图坦卡蒙神神秘秘的不愿多说,只是拉着伊斯坦左转右拐的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看?”伊斯坦满脸疑惑的看着什么也没有的空地。
“伊斯坦,不要心急,等一下就会出现有趣的东西,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图坦卡蒙把伊斯坦拉到空地的正中间,然后让她坐下,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现了,在伊斯坦坐下不久,她的四周出现了奇怪的图案,接着图坦卡蒙快速地退离,站远图案一旁,冷漠地看着图案中的她。
“卡蒙?”伊斯坦惊愕地尖叫,不到一刻,她就不省人事。
“祭师。”
图坦卡蒙仿佛没事发生般,一点也不惊慌也不惊讶,只是低唤一声,祭师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容器。
“开始吧!”
冷酷的下达命令,仿佛之前的亲密和谐都是假象,伊斯坦不再是他的妃子,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死物般,毫无温度的冷冷看着祭师割开她手,任由血液慢慢的留下那个容器,无视她逐渐苍白的脸色。
“还要多久?”
“法老,可以呼唤了。”祭师口中喃喃念语,只见容器里的血液仿佛有自我意思般围着伊斯坦转了一圈,然后慢慢融入刚刚在她四周的图案,逐渐,那个图案变成了鲜红色,红得让人心惊胆跳。
图坦卡蒙拿出怀里的笛子,轻轻递吹起。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逝,伊斯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图案越来越红,笛子的声音越来越悠长。
“伊斯坦,是你在呼唤我吗?”一把冷峻的声音蓦然响起,轻轻的黑烟朦胧着高大的身影出现。
“祭师!”笛声一断,图坦卡蒙陡然叱喝一声。
“盘古初开之时,我万能的主,献上神圣之血,为我所用……”随着祭师越念越快,图案中血鲜艳得令人惊心,最后竟然逐渐变成黑红色,迅猛地幻化成一条钢索往黑烟中飞去。
“什么?”阿努比斯惊愕于缠住他全身的血绳。
他明明是听到笛子的声音,难道不是伊斯坦?可是世上只有一把笛子,而他讲它给了伊斯坦。
在他迫不得已,紧急离开的那天,他把笛子附带笛子用途的信放在了她房间的桌子上。
由于一连串的忙乱,他也忘记了,想起的时候就听到了笛子悠然的响起,心里一急就出来了,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随着黑烟的散去,血绳的拉离,阿努比斯的身影出现在图坦卡蒙和祭师眼前。
“你们是谁?伊斯坦?”阿努比斯看到眼前的人类,面容沉了下来,眼神凌厉的瞪着他们,尤其是看到脸色苍白的伊斯坦后。
“你们对伊斯坦做了什么?”
“阿努比斯死神,终于再次见到你。”图坦卡蒙初见阿努比斯时的惊诧到平静,疯狂的光芒直盯他手上的神杖。
一把指向永生之路的神杖。
“卑贱的人类,我的名字,轮不到你叫。”阿努比斯转看呼唤他名字的图坦卡蒙。
“只要得到你的力量,我就不是人,我会是神。”兴奋的血液充满心田,图坦卡蒙疯狂的接近被血绳束绑的阿努比斯,探手触摸他手里的神杖。
“没用的,你越,血绳就会绑得越紧,就如人类的思念,血绳牵挂着她所想的人。”祭师在一旁紧紧盯视,同时继续念读口中的咒语。
就因为伊斯坦认识阿努比斯,知道他的原型,加上相处的时间不短,笛子的吸引,才能动用上古的术语把死神困住。
但要完成控制,就要献处鲜美的血液,与恶魔签订合约,以命相换。
一个妃子的命,对图坦卡蒙来说只不过是一只随意丢弃的棋子,只要能达成他的霸业,什么都可以舍去,何况只是一个女子。
部署了这么多年,耐心的陪着她,等待她的长大,融入她的生活,得到她全心的信任,就是为了今天,千年一遇的冥界之门大开之日,异空间中多出的一秒时间。
“万能的主,请把你无上的能力赐予我,为我所控制……”
“你……”身上的血绳硬生生的把阿努比斯完全控制,即使他有再大的力量,今天他也变得无能为力。
因为今天也是他能力最弱的时候,本来他不应该走出来,但耐不住心里的牵挂,在笛子声响起的那一刻,脚有意思般来到这里,想不到会遇到陷阱。
被他所不耻的人类捉住。
可是,他们怎么会有笛子?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笛子?”图坦卡蒙仿佛看出他心中的疑问,扬了扬手上透明的笛子。
“曾经在古书里看过,神的世界里,他们的时间和我们是不一样,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你看伊斯坦都这么大,离你们认识已经好几年。”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认识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除非?
“伊斯坦告诉我的,你可能不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妃子。”其实是他无意中知道,但事实真相,他没必要告诉他。
“不可能。”阿努比斯不肯相信那是天真浪漫的伊斯坦会把两人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何况她竟然嫁人了。
他真蠢,是啊!人累的时间与他们是不同的,他以为短短的几个月,在他们来说已经好几年,伊斯坦也许已经不记得他了。
人心会变的。
“相不相信,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重要。”
“法老,可以了,请以血还血吧!”祭师低声提示。
图坦卡蒙快速的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然后又用力在阿努比斯的手臂上划了一下,两受伤的手臂想贴。
奇怪的事情马上出现,两手的血液仿佛在共鸣般,先刺痛般的试探,接着戏弄般的嬉戏追逐,然后陡然猛烈的一高一低的攻击追打,都想在驯服对方般,最后开始有一方好像软弱下来,被另一方吞噬。
“你们休想,这不是你们可以奢想。”阿努比斯忍受着身上突然的剧痛,和逐渐恍惚的神虚,心中默念。
“奢想?哼!”图坦卡蒙得意的看着被一点点吞噬的血液,无视对方的怒视。
以血还血,只要把神的血完全占为己有,他就具有神的力量,神的长生不老,他就将成为神,举高无上的法老。
从小,由于身体的病弱,他一直渴求有个健康的身体,一个永远不用生病的躯体,所以从他知道伊斯坦捡到的小狼是他后,他就秘密的实施自己的计划,查阅所有古老的秘术,联合祭师挖开埋藏在古庙深处,一直被禁止进入的古墓,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个可以变成神的术语。
果然,他才是万能的神!
“阿努比斯?”虚弱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伊斯坦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认识他吗?她怎么觉得阿努比斯这个名字这么的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她曾经呼唤过。
“伊斯坦!”对上她陌生的眼神,阿努比斯一开始惊喜于她呼唤的心情如被泼了冷水,心头一痛,顿时被图坦卡蒙趁机所虚,加大了吞噬的血液。
伊斯坦怎么会这样的眼神?如看陌生人一样,仿佛一点也不认识他。
他说不出是怎么的感受,只觉得心头如抽丝般,一点点的拉扯疼痛,比被吞噬血液还要痛。
难道这一切,伊斯坦也有参与?
其实,现在的箜术对平时的阿努比斯来说,只是小儿科,但由于经历的一场大战,他再次受了不少的伤,加上能力最弱的时候,所以现在才面临这样的困境。
难道他就这样被区区的人类夺取力量,即使被夺取了,人类有命可以使唤吗?
真是愚蠢的人类!
冷冷地视线移向面前明显被渴望攻心的图坦卡蒙,瞟视不远同样眼神异常的祭师,阿努比斯鄙视的闭上双目。
“幽幽之河,孕育大地的主,我将行使你的权利,神杖……”
“不好!”祭师察觉到阿努比斯的意图,暗叫不妙,迅速走到图坦卡蒙背后,一手想抢夺过神杖,同时口咬破手指,血液奔流,飞快地和另两股血缠绕起来。
“祭师你!”图坦卡蒙不放祭师的意图,惊诧的看着三血互相吞噬。
难道祭师也想?
果然,凡是人都有爬上高位的想法,不远永远在一人之下。
由于祭师的突然加入,阿努比斯一时难于控制,而且手里的神杖不但被血绳控制,同时被两人抓拿,一时很难挥动起来。
不过,也由于祭师血液的加入,他也找到了突破口。
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神圣的时间快到了。”祭师感觉到冥界之门再次启动,快速地念着术语,同时阴狠的视线移向旁边的图坦卡蒙。
一个以弱小之龄登上法老王位的小孩,本来那一切都有可能是他的,如果没有图坦卡蒙。
现在,竟然还想永生永世的霸占本术语他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事情如他所愿的发生,如果不是他拿着笛子,只有他才能呼唤阿努比斯出来,他也不远屈就提供他辛苦得来的秘术,现在,他要抢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黯沉的目光下,祭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刀子深深地刺向图坦卡蒙背后。
“你!”图坦卡蒙不敢置信地看着祭师。
他,堂堂的法老,被一个小小的祭师暗算,他不甘心,眼看他就能达成宏愿,他不甘心。
无数的不甘心充斥他的脑海,但身体传来的刺痛感深深地让他明白事实,死亡将要降临他身上。
他还不想死。
“卑鄙!”阿努比斯惊异祭师的动作,不耻他的下作,但也只是冷视图坦卡蒙的身体慢慢的滑落,跌倒在地。
冷漠地盯着他死了还睁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眼睛。
“卡蒙,不!”伊斯坦虽然身体虚弱的动也动不了,惊骇的看着眼前奇异的事情,惊恐地呼叫着滑落的图坦卡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么会在这里,他们又在做什么?
图坦卡蒙,他死了,死了……
“不,不可能!”
“现在,只有你和我。”祭师陷入疯狂的眼神直盯着阿努比斯。
虽然图坦卡蒙死了,但是他的血液还是在流动着,被祭师的血所吞噬,慢慢干枯。
“你也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
说着,祭师重施故技的拔起还带着图坦卡蒙血液的刀往眼前阿努比斯的心脏恨恨地刺去。
“除了你血,还有吃了你的心脏,我就能成为神,至高无上的神,万能的法老,哈哈……”祭师爆裂的眼珠疯魔般的血红。
“不!小狼!”伊斯坦撕心裂肺的呼唤想起。
她,记得一切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