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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袋父母心

永不放弃的亲情

人的一生中需要舍弃的东西有很多,而有一种东西却是永远都无法舍弃的,那就是父母对子女,子女对父母的那种世间挚真挚纯的爱……

这麻袋里装的不是馒头啊,分明是一袋鲜活的心,一袋父母心!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使我这颗曾经邪恶的心为之战栗——那年,我在豫南一个劳改农场服刑。有一次送来一个太康的犯人,当他看到别人的家属都是隔三差五地来看望,非常羡慕,于是便一封又一封地向家中写信,每月几块钱的“劳改金”全都用在买信封和邮票上了。可是,半年多过去了,家里也没人来看他。最后,他终于急了,给家里发了一封“绝交信”。

他的爹娘就他这一个娃儿,其实早就想来看他,只因家中实在太穷——几十元的路费都借不来。当接到娃儿的“绝交信”时,老两口再也坐不住了,经过一番认真考虑和准备,决定去看儿子。

他们把自家的板车弄了出来,仔细检查轮胎有没有漏气。感到没啥大问题了,就把家里仅有的一条稍新点的被子铺到车上,然后向劳改农场出发了。在路上,老两口始终保持着一个拉车,另一个在车上休息,谁累了谁歇,但板车不能停。他爹不忍心让他娘累着,就埋头拉车,被催得急了,才换班歇一歇。因为走的路远,他爹的鞋子很快磨破了。出现这种意外他们当初可没想到。当他娘给他爹挑扎在脚上的刺儿时,气得直摇头,嘴里不住的叹气。可是路还得赶,从清早到晚上,一直走到天黑得看不清东西,才找根棍子把车一支,俩人在大野地里睡一会儿。等天刚蒙蒙亮,又开始赶路……就这样,100多里路程,他们走了三天两夜才到达。

劳改农场跟监狱不一样,在那里,一个犯人的亲属来看望,一圈犯人围着看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太康犯人的亲属来看望时,我和很多犯人也在场。

那天,当我们得知老两口徒步从百里外的家乡来看儿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了!尤其看到那双磨破的鞋中探出的黑色脚趾,围观的犯人们都掉泪了,连管教干部也转过头去,用力地擦拭着眼睛。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太康犯人重重地在爹娘面前跪下去!

见此情景,我们真心上前去拉他,可无论如何,他就是跪地不起。管教干部发话了:“谁也别拉他,就让他跪着,他也该跪跪了!”说完,撇下太康犯人,硬拉着两个老人进了干部食堂,并吩咐做饭的师傅赶快做些汤面。片刻功夫,满满两大碗汤面端上来。看样子老两口真是饿坏了,也没过多推让,也不往椅子上坐,原地一蹲,便大口大口吃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条吞个精光,连汤都没剩一点,直吃得满头大汗。

吃完后,管教干部又过来了,手里握着一把零钱:“大爷大娘,这是我们几个干部凑的120元钱。钱不多,算我们一点心意。”然而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不收,嘴上还念叨:“这就够麻烦了,咋能要你们的钱呢?”

大娘转过身对仍跪在地上的儿子说:“娃儿,你在这里千万好好改造,等明年麦收了,我和你爹还来看你……”

他爹远远地退到一边,用像砂纸打过了的手,拿根木棍在地上乱画着。

本来,一般家属看望只有半个小时,管教干部觉得老两口来一次不易,就尽量放宽时间。最终,他们无声地端详了娃儿好久,才依依不舍地上路了。临走时,又费力地从板车上拖下一只大麻袋。说是娃儿在这里干活改造,怕他吃不饱,给留点吃的,等儿子饿了时慢慢吃……看着老人一步三回头渐渐远去的背影,太康犯人还在地上跪着,满脸泪痕。我心里一阵发酸,同时也纳闷,这么一大麻袋都是什么吃的?既然他们带了吃的,怎么饿成那样?正好有两个同是太康的犯人,上前帮忙拾起那个麻袋。其中一个不小心,手没抓住麻袋的扎口,“砰”地麻袋摔在了地上。一下子,一堆圆圆的东西欢蹦乱跳地滚了一地!我仔细一瞧,满地骨碌滚动的都是馒头,足足有几百个!大的、小的、圆的、扁的,竟然没有一个重样的——显然,它们并非出自一笼,而且这些馒头已被晾得半干了。看到这,我的脸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火辣生疼!在“道上”曾以“铁血石心”着称的我,刹那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就在太康犯人的身边,我也“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一举动仿佛具有感染力,只听“扑通扑通扑通”,在场所有的犯人,也都齐齐地跪了下去!

我不敢想象,老两口徒步百里看儿子的情景。更不敢想象,老两口是怎么挨家挨户地讨要了这么多馒头!最让我心痛的是,怕儿子一时吃不完再坏了,他们一人拉车,一人在车上晾馒头……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劳改农场的饭菜量,这儿的“杠子馍”,一个就有一斤重……这麻袋里装的不是馒头啊,分明是一袋鲜活的心,一袋父母心!它刺痛着我的眼睛,更刺痛着我的灵魂!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句撕心裂肺的嘶喊:“爹,娘,我改!”那是太康犯人在爹娘来看望他期间说的惟一的话,那简短的四个字响彻天际,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杨小海)

远远的大哥最近的爱

大哥,我心里叫着他,眼泪,就那样不听话地又流了下来。

大哥在我们家的地位很尴尬。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十岁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大哥,那天一个人的敲门声让我家的晚饭停了下来。

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穿着极短的裤子,因为短,更显出身子的长,上衣也短,刚刚盖住腰带。我和妹妹转过头去看他,他的两只脚并在一起,绿色的胶鞋上有泥土。父亲一见他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强?爸爸。他张了张嘴。我和妹妹瞪大了眼睛,爸爸?

妹妹哭了起来,你凭什么管我们的爸爸叫爸爸?我的眼睛也瞪着他,好像自己的什么珍贵东西被人分享了。

那是个极其难忘的夜晚,父母的争吵隐隐地传来,很压抑,尽管他们努力让声音更小一些,可我们还是听到了。

不是离婚了吗?那还牵牵扯扯的!

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她得了绝症,我不能不管孩子!’

那你去管他们娘儿俩吧!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爸爸离过婚?我和妹妹在小床上吓得不行,隔壁住着的那个男孩儿,一个穿着旧衣服的男孩儿,他是爸爸的儿子吗?

后来我慢慢弄清楚了,小强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20年前,父亲在那个村子里当知青,有个女孩子爱上了他,于是他们结婚了。不久,父亲进城上大学,她提出了离婚。父亲蒙头大哭,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要求离婚的,为了父亲的前程,这个女子提出了离婚。

父亲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几年之后他偶尔听说她有了孩子,一个人带孩子过。父亲回了一趟黑龙江,结果他看到了大哥,和他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亲抱着孩子大哭,那时他又结婚了,妻子就是我的母亲,一个高干子女。不久,有了我,过两年,又有了妹妹。

那个少年,是穿着新衣服走的。父亲让我们叫他大哥,我们一声也没叫过,在我们心里,我们是不承认他的,何况,他的到来让母亲十分不悦。

他带走了家里的一万块钱。母亲与父亲大吵了一通,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家养着两家。我们也特别恨那个雨天来的少年,是他打破了我们家的平静,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当然,我也不承认他是我的大哥。

再次看到他是十年之后,我在北京上大二了,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他又来了,这次,是带着很多的玉米面、红枣、小豆、小米之类的东西来的。

东西在地上堆了一堆,多了的,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叫爷爷,他说。

叫二叔。他指着我。

小姑,说的是上高三的小妹。

大家都很冷漠。他结婚了。下岗了。他的母亲于五年前去世了。他的妻,是乡里一个搞美容美发的女孩儿,三块钱理一个发,挣不了多少钱。

“前几年家里闹了洪水,把房子冲坏了……”他还要接着说下去,被母亲打断了,还要钱?一万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的脸上讪讪的,不是,不是。他解释着,脸有些红了,局促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长大了一些的妹妹,拉着他儿子说,来,让小姑姑看看,这才解了围。他的儿子长得像他,很是可爱。长得像他,当然就像父亲了。父亲拉着小孙子的手说,老了老了。

这次他来,是想让父亲帮他在北京做个小买卖,他说村子里的人在北京开小吃部发财的有的是。父亲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想吧。

大哥就这样做起了小买卖。他在木樨地附近开了一个小吃店,把老婆孩子全接了来,日夜地忙,全是些地道的东北菜。他花了几万块钱把那个店盘下来时,高兴地要请我们吃饭。大家没有给他面子,觉得他没什么钱,能去什么好地方吃饭。母亲更是说,透着没知识没教养,这样的人还是少来往好一些。

他却并不在意,仍然来,把那些做好的东北菜带来给我们吃。那些菜,除了父亲是没有人吃的,父亲在东北插过队,爱吃东北菜,东北乱炖、杀猪菜、猪肉炖粉条……他做得不错,父亲过一段时间吃不到就说,你大哥老没来了吧?我们就不言语。在我们心中,是没有人把他当大哥的,对他好的只有父亲。父亲是偷偷给过他钱的,这我知道,有一次父亲送他出去,我也出去了,他们正推推搡搡的,手里是一个纸包,他到底没有要。父亲叹息了一声说,唉。

他太实在,所以,上了当。那个饭店急于低价转给他是因为要拆迁,他做了没几个月就让拆了,钱没赚到几个,反而赔了。后来,我去车站送同学,看到他又开始蹬三轮,把站里的货拉出来,光着膀子,特别能干。

我看了他好久,发现自己有点心酸……这时,我已经申请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了,而他还在为生计奔波着。

妹妹也要去国外读书了,是母亲给她联系的学校,家里一下子空了,而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糖尿病高血压,母亲的心脏也出现了早搏,我怎么可以放心走呢?

父亲说,走吧,还有你大哥呢。

母亲嚷着,算了吧,他来,还不是看上了这份家业?别和穷亲戚来往了。

穷亲戚?父亲动了怒,他是我儿子!

临走前,我去找了他,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一个简易到没法再简易的小平房,生着炉子,因为冷,玻璃上结了冰。他看到我,不相信地说,小宾?快进来,说着握着我的手,屋里有客人,他得意地说,我弟弟,要去美国留学,棒吧?

那一刻,我心里有点发酸。他张罗着给我洗水果,倒茶,手有些哆嗦,生活的磨砺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岁数要大。

我要走了,爸爸……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还有妈妈——我担心他记恨妈,妈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都交给我,爸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放心读书吧,咱老陈家出个留学的,哥说出去祖上都光荣呢。

这次,我是真没坚持住,我叫了一声,大哥——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哥等这句话,等了快20年了!

几年后我回国探亲。

让我吃惊的是家里的巨变。是大哥开着一辆二手夏利去机场接的我,他又开了饭店,不几年就赚了钱。

咱妈非让买,她添了钱。

我更吃惊了,到家才发现,小侄子正和妈玩得欢,大嫂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母亲看起来春风满面,父亲的脸色也不错,这一切是如何改变的?

原来,我走之后,母亲就出了车祸,腿和腰都撞坏了,家里一下子全乱了。母亲根本不能翻身,大嫂事无巨细,端屎端尿间感动了母亲,而大哥更是三天两头往这儿跑,里里外外全打点了起来。母亲病好以后,下了命令:千力搬回家住,这个儿子和媳妇,我是认了!

她亲自出面,为大哥找地方开饭店,当然,还出了启动资金,让大哥的孩子上了最好的小学,她亲自接送,一家五口三代人,过得其乐融融。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结局,也是父亲没有想到的。当然关键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哥。

临走时,我请大哥出去吃饭,我说,谢谢大哥。

大哥给我一掌说,想让我揍你了,一家人说两家话?快给我读完博士,好好在美国混,咱爸咱妈交给我了,放心去吧。

走的时候,大哥递给我一个纸包,是一万块钱。我推了又推。大哥说,别跟我见外,叫了这么多年大哥,就应该花哥的钱,花了,哥就高兴了。哥没有亲人了,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我又哭了。大哥骂我说,别哭了,不像我兄弟,说着挥着手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快四十岁的大哥,初现了中年男人的微胖,走路一耸一耸的,很难看,他的肩一高一低,他的手在脸上一抹一抹的。

大哥,我心里叫着他,眼泪,就那样不听话地又流了下来。

(缠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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