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轻盈着跑上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条石板桥,一条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甚是可爱。
傅冲知道周丽华是因为看到他****着身子才背转身去不来看他的,他半蹲着站在水里,痴痴的看着远去的周丽华,直到她跑到了远处那山坡上的家门口,直到看到她轻甩着马尾辫跟在她爸爸的身后转过了山脚再也看不见。
傅冲仰身躺倒在了凤溪河里,任那河水托着他的身子缓缓的往下游流,他四脚朝天的躺在那河水上,看着那湛蓝的天空,上面空无一物,就像他现在的脑子,空洞洞的。
直到头嘭的一下撞到了河边的凸出的石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才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全身湿淋淋的沿着河岸回到了自己脱了衣服的地方,穿了衣服。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凤栖村的山坡上周丽华那白墙黛瓦的房子,眼里依稀有她那高傲俏丽的倩影浮现。傅冲突然记起周丽华经常在他座位前用清脆的嗓音念着的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周丽华的转学让傅冲对上学始终提不起精神。他觉得周丽华在的时候,教室里就是蓬荜生辉,周丽华如今转学了,偌大的教室就只剩下蓬荜,已经升不起那个辉了。
没有了心上人,上学真是件寡淡无味的事,傅冲已经连续两天旷课,一个人躺在学校边的茶山上,无聊的看风景了。
这天日上三竿,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房间里一张挂着蚊帐的木板床上,正趴在床上睡的正香的穿着短裤的傅冲被太阳晒的屁股发烫了,他忽的一下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床头小木桌上的小圆钟,他懊恼的叹了口气,低声啐道:“妈妈的,怎么都九点钟了。”
房门外一阵“咯咯哒,咯咯哒”的母鸡下蛋后的得意洋洋的叫声很恼人,吵的傅冲想再睡都睡不着,他很郁闷的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外随手拿了把靠着墙壁的扫帚朝那老母鸡横扔了过去,吓得那老母鸡咯咯哒的叫着拍着翅膀仓皇的飞奔而逃,让他很是解气!一旁的大白鹅伸着长长的脖子很不解的瞪着小圆眼呆呆的看着无端发怒的傅冲,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傅冲赶走了恼人的老母鸡,回到屋里,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今天是西河乡的圩日,老爸傅吉旺和老妈张秀英一大早就赶圩凑热闹去了。
怪不得今天没有听到老妈恼人的叫他起床的唠叨声,傅冲进了厨房盛了碗稀饭胡乱扒拉着吃了。在家闲着没事,他便从墙角下拿了个装鱼的竹笼,打算到凤栖湖抓鱼去。
家里大黄在门外见了主人要出门,从背后跟了过来,摇头晃尾的在他身上磨蹭着献着殷勤。
“没事就去找周丽美家的阿花调戏去,别跟着我。”傅冲对大黄哼哼道,他没空理它。大黄听了主人的训斥,果真丢下他,往前面周丽美家跑,兴匆匆去会它的老情人去了。
往村外的稻田间走。光棍汉陆忠良家的三间瓦房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口的机耕路边,傅冲见他大门紧闭着,关着的窗户里透出一丝淡黄的灯光,不禁吃了一惊,这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光棍汉穷的裤头都缝缝补补的贴了好几个补丁,平时晚上睡觉也是开着大门不怕小偷惦记的人,今天哪根神经搭牢了?日头都上三竿了,还关着大门开着灯?
傅冲正纳闷着,“哎呀,妈呀,噢。。”的一阵夸张的叫唤从窗口里飘了出来,分明是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