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孩子,不过,你竟然非我族人,那便定是有些奇巧的游戏吧,说与我玩玩,我也好和向漓玢那小子显摆。”他一脸开心的看着我,让我恍惚之间觉得他才是那个异类,一个陌生时空来的奇怪的人,而且是头上长了犄角,扇呼着一对小翅膀的奇特生物。
和师父聊完天已经月上梢头了,我筋疲力竭的往清雅小筑走,这时一身红衣的向漓玢从树上跳了下来,“络君贤弟,月光正好,来树上喝一杯呀!”
“好呀!”我和师父说的头晕脑花,正好和这家伙轻松一下。他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揪上了树,坐在树杈间,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他扔给我一壶酒,我仰头灌了一点,不禁奇怪,这酒淡的,有点不像酒了。
“漓玢,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淡?”在现代的酒吧也是喝过酒的,难道是长岛冰茶那种酒?
“呵呵,我每到月圆之时,功力到一个劫,只能喝这种特殊的淡酒,不然会醉得一塌糊涂的,其他时候我倒是不怕和你喝到天亮。”我心里想,就你还能和我喝到天亮,早睡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一抬头,果然是有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边,又是一年月圆时,父亲会不会想我这个不孝女呢,他们身体好不好,公司的事还顺利吗?还有,那个他,是不是已经出国了?
“络君,你哭了,再喝点酒,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他温柔的帮我擦去眼泪,我有点晃神,觉得好像那个他又回来了。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月光下披着红袍的少年,沉淀成了我心底的的一幅图画。
“搞什么,这么肉麻,两个大男人诶,你别告诉我你喝这种酒都能醉,真是人不可貌相!”
“心里的痛苦,只能和大男人说吧,那还不如就这样放纵自己一下,人总是会累的。”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心生了调侃之意,“呀,你遇到困难了,说说。”
他认真的望着我,仿佛将我看透似的,我有些难受,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他缓缓收回目光,猛灌了一口酒,对我说:“络君贤弟,喝好了吗,我送你回去。”
“明明是我陪你喝消愁酒,真是,走吧。”我把酒壶扔给他。他笑笑揽着我的腰把我带下了树。我只感觉腰间的那手透过我的衣物源源不断的传递着热度,脸也不自觉红了。
他把我放下,温和地笑着说:“就送你到这,自己回去吧,改日我们再畅饮。”
我低着头对他说:“嗯,你也早点歇下吧。”然后便急急地跑了
我进清雅小筑回身关门时,似乎看到月光下,有一个火红的身影,那样远远地伫立着,散发着浓浓的忧伤,我不知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在爆发那么多的负面情绪,或许是被他带起来的吧。
今日又是晴朗,我在这药谷也已住了有几个月了,师父为了让我更好地隐瞒身份还给我一些改变脉象的药,要想骗我大哥这个医者恐怕还得想的再周全些。
药谷每到清晨的时候最是美丽,居所后就有一片树林,因着温泉的原因,总是有淡淡的雾气,映着晨光,那种朦胧中的美感最是让我陶醉。这一****仍旧拿着心经去林中打坐,可还未行至到林深处便隐约听到大哥的声音,我有心听一下,便屏息靠前借一棵树隐蔽好自己。
“掠嫣姑娘,我知道我岑北晖不是一个优秀的人,而且一直在各处盗药,但我并非是奸恶之人,我也是为了更多需要医治的人。”
“掠嫣知道,岑大哥此举是为道义,我亦是很佩服你不惧世俗坚持正道的行为。”
“那,你就是觉得我这人还好了?”我能听出大哥语气里的兴奋,哈,原来是要表白呀,我运气压制住想笑的冲动。
“岑大哥人自是很好的,一直以来也很照顾我们兄妹。”
“那,你是否愿意,就是,我有话要对你说!”
“岑大哥有话但讲无妨。”掠嫣,你难道还听不出吗,这小子想告白了,怎么还能这么冷静的回话。
“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心生爱慕,这段时间相处更是觉得你是很好的女子,不,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岑大哥抬爱了,掠嫣不过是风尘女子,如今和兄长在这如此清净的地方,已经是很大的不敬了。”
“不,你不是风尘女子,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真的!”大哥的语气明显焦急了。
“抱歉,掠嫣要辜负岑大哥的一片好意了!”我心里急得要死,掠嫣,这是一辈子的幸福呀,大哥他人很好呀!
“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岑大哥何出此言?”
“是,络君吧,我早就觉得你和他不是简单的兄妹关系,你们那么亲近。”什么?当初为了防止他们莫名闯进房间识破我身份才让掠嫣以兄妹久离不愿分开为理由去和师父请求住在一起,这样他们碍着掠嫣就不能随便进出清雅小筑了。怎么会造成这种误会?我正想现身解释,却听得更惊人的话。
“是的,他是我早就定亲的表哥,家中变故才让我二人分开,如今他不介意我曾入青楼,我自是会和他在一起。”
“是吗,真好,谢了,谢谢你这么坦诚的告诉我,祝你,和络君,幸福。”
我听得出大哥语中无尽的落寞,急忙冲出去解释。可我一出现,大哥看了我一眼就飞身离开了,我一个初学者哪里追得上。我赶回林子,掠嫣也早已不在,掠嫣难道真的那么讨厌大哥?
我回房一推门,恰看到掠嫣擦泪,忽然明白了她为何如此做,也许是她自己介怀那青楼的六年生活,即使她也心中爱慕着大哥,但就因为她也认定大哥是极好的人,才不愿意让那人因她蒙上一点点的污浊。我悄悄走近她,抱住她,“掠嫣,你怎么那么傻?”
她呜咽着,吐出一句话:“这样,岑大哥死心,你是男子的事也不会有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