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被窝中的千灵动了动后,才软绵绵的回答:“我不想吃。”
听见千灵回答的生意,碟翼推开了夜阁的门:“你怎么把头蒙在了被子里?”快步上前将锦被掀开了一点,让千灵露出了小脑袋:“不吃东西怎么行,可别忘记了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这几日,总是碟翼陪在千灵的身边。
时而的一些说笑让千灵的心不再那么的沉闷。
“可是,我真的不饿。”头,昏昏沉沉的,一点想吃东西的欲WANG都没有。
“好啦,乖,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膳房给你熬了一些粥,为了宝宝,你多少也得吃一点。”见千灵依然浑身无力,碟翼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发烧了?”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实有点热:“应该是刚刚一直把头蒙在被子里,所以额头才会有些烫吧,没事的,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好了。”
“什么没事,你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来,我给你诊脉。”按住千灵的手腕,碟翼秀美的长眉微微蹙起,这脉相?
好像,有中毒之兆!
“千灵你……”许是怕吓到千灵,碟翼没有敢直说,而是顿了一下神色。
“怎么了?”不知晓碟翼已经发现自己中毒,千灵问着。
“没什么,只是受了一点风寒。”不敢告知千灵,害怕吓着她,碟翼浅笑着:“好啦,快点起来出去吃点东西,来,我扶你起来。”
简单的穿了一件御寒的长袄,梳洗了一下之后,千灵这才在碟翼的搀扶下朝着用膳的花厅走去。
花厅虽然应该是吃午膳,但是因为千灵没有用早膳的缘故,碟翼吩咐了膳房准备了一些养胃安胎的食物,菜品不是很多,但是每一个都很精致。
看得出,膳房的人是花了心思为千灵做了饭菜。
“来,先喝点汤养养胃。”替千灵舀了一小碗的安胎汤,想着此刻的千灵中毒在身,碟翼的眉心笼罩着淡淡的忧愁。
“谢谢。”接过汤碗,千灵小心的喝了一口,可是,还未咽下,恶心的感觉便从腹中蔓延了开来。
丢下汤碗,捂着嘴巴,千灵快速的跑出了花厅,蹲在地上干呕着。
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自然吐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恶心的离开,千灵只觉得胃里不停的翻江倒海着,让她恨不得可以将以前吃进去的东西一并吐出来。
冰冷的手,轻轻拍上了千灵的玉背,小心的替她顺着气。
又是一阵干呕,千灵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难受极了。
捂着嘴巴,拼命的想要忍着不去吐,可是千灵越是忍,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
又蹲了一会儿后,想要从地上站起,可是突然袭来的眩晕让千灵脚下一软,幸亏被站在身后的人扶住。
“夜杀,去倒一杯温水来。”
夜无诀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千灵愣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打横抱起,朝着花厅走去。
夜无诀。
凝着夜无诀,千灵微微咬住红唇。
他一身浅紫色的锦服,显得是那么的高贵祥和,花厅外的洛神花细细碎碎的落在他身上,整个人被泛着金色的阳光所笼罩,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消瘦的身材,显得是那样的道骨仙风。
只是,他怎么那么憔悴?
不过只是一夜,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因为她昨晚说的那句要和他分开的话,所以,他才会憔悴成这样?
夜无诀,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放不下心?
为什么你不能够让我毫无牵挂的离开?
步入花厅,夜无诀小心的将千灵放在了椅子上,又拿来了薄被盖在了她的膝上:“喝点水,这样胃会舒服一点。”
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无诀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的温柔,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明明昨天还和颜回在一起,现在却又对她这么……
夜无诀,你究竟要我怎么办?
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千灵小心的喝了一口热水,可还未咽下,又是剧烈的干呕起来。
替千灵顺着气,看着她的样子,夜无诀的俊颜上是遮不住的心疼。
“千灵,你先别吃东西了,吸口气试试看会不会好一点。”
照着碟翼的话,千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王爷,精绝国的大皇子带着公主侯在王府外头,说是要为上次公主鲁莽伤了千灵姑娘一事道歉。”缓缓步进花厅,青瓷小心的看了一眼千灵,回禀着。
未抬头去看青瓷,只是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
澹台瑾来了?
对于澹台瑾误伤自己一事,千灵看的很淡然,毕竟,澹台瑾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有那么小气的非要追究人家的责任。
更何况,澹台瑾和夜无诀还有婚约在身。
即便夜无诀想要解除婚约,可是现在,澹台瑾依然还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想着,千灵自嘲的笑了笑。
观察着千灵的表情,见她神色平静,夜无诀淡淡道:“让他们进来!”
对于澹台瑾,因为她令千灵身受重伤,夜无诀自然对她是深恶痛绝,但是,此刻和她通行的是澹台掠银,他不能不给精绝国一个面子。
“要不要回去休息?”并不在乎澹台瑾是特定来向千灵道歉的,此刻,夜无诀只知道千灵的身体最重要。
“不用了。”摆了摆手,虽然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一点,但是,最起码已经不向之前那般难受。
怀孕初期,害喜在所难免。
“青瓷,去将本王的貂绒大氅拿来。”握了握千灵的手,有些冷,夜无诀吩咐着。
“是,奴婢这就去。”夜无诀对千灵的疼惜,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因此,自然不敢怠慢。
花厅中,放了一点时令的水果,淡淡的果香飘荡在屋内,让千灵觉得舒畅不少。
不多时,澹台瑾跟在澹台掠银的身后,朝着花厅缓缓走来。
艳阳下,澹台瑾一身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雍容俏丽,又不失一国公主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