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欠的话,那皇榜就是我的。”他没有动容,反倒是一副很赞同古梦的看法。
“你……你这分明就是不讲理。”古梦怒争,得到的却是他,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笑容,表情就像跟自己耍赖的小孩,古梦从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无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好,我答应你,算我倒霉遇到强盗了。”
古梦话刚说完,那男人挂上胜利的笑容,眉毛轻挑转身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古梦的视野后,她才长长了出了口气,皇榜保住了,她终于可以进宫去见皇帝了,而那个讨厌无赖,让他见鬼去吧,让她杀人,下辈子吧,这辈子永别了,古梦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像如获至宝似的将皇榜抱在怀里,正如那个人所说,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将古梦带进皇宫面见皇帝。
然而,市集中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一旁的郎月看的一清二楚,等古梦被带往皇宫后,他悄悄的回到捕快门,将此时转告给了古师爷,于是,包括萧俊在内整个捕快门,又对古梦的身份进行猜测,或许她是李继的人,知道段风的身份……不管他们怎么猜测,至少没有把古梦想成一个好人,甚至有人认为不应该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他们想杀古梦吗?那段风呢……最后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看看那个小小的古梦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秋风扫落叶,一片片落叶为了告别举行着各式各样的仪式,在秋风中,在那短短的一树高的距离中,舞动着生命的结束曲,秋天到了!
自从段风离开捕快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他不是不想回,而是平静生活了二十年后,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身上的血海深仇,他想更清静一下。
寂静的树林里,除了段风孤单落漠的背影外,就是那萧瑟的秋风和秋风下的落叶。
闭上眼,轻轻的感受这个秋天,除了淡淡凉意,就是那心中抹不掉的仇恨。
每每想起古师爷的话,心里涌动的恨与痛苦让他一次又一次达到几近崩溃的边缘,宛如一把厉刀直插自己的心脏,那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发狂。
是那仅有的理智压制着他,没有去找李继报仇。拿起手中的剑,段风朝着慕容堡的方向走去。他要去找慕容天九,问个明白。
慕容小倩应他父亲的吩咐出去办事,刚出慕容堡门口,看到段风远远的向这边走来,只见段风紧皱眉头,除了一双充满仇恨的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手里握着的剑和那一身黑衣,走动中轻飘的衣角都带着阵阵杀气。
看到他的样子,小倩的心猛然被揪起,除了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外,心里还有种酸涩的感觉。“段风,你怎么了?”语气里尽是担忧。
段风抬头看了看小倩,紧锁的眉头更加深了许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想见慕容堡主。”
“家父就在大厅,我带你去见他。”尽管心里知道段风一定有什么事,但是此时此刻,想必开口问了,他也不会说什么,还是带他去见父亲,静观其变的好。
慕容小倩焦虑的看着段风,却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默默的带他去见父亲。“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慕容天九站在大厅奇怪的看着女儿,转而看到她身后的段风,眼中闪过一丝疑问,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于是坐下来听小倩说。
“这位是段风,上次在牢中被……”
慕容天九当然知道上次的事情,段风被救走,他曾询问过慕容策,了解一些里面的事情,不过是女人的事情罢了,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在慕容策身上,他也就没有在意,过去就让它过去,至于暖玉丢失,他一再质问慕容策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固然很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加派人手寻找暖玉。
“过去了,就算了,他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慕容天九摆摆手示意不让小倩再说下去。转身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下,根本就没看段风一眼。
“我是来问关于二十年前,段家惨遭灭门一事。”
“噢?二十年前的事,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想再提,你回去吧。”
段风沉下黑云般的脸,纂在手心的剑紧了紧。慕容小倩见状走到慕容天九面前,替段风说话。
“爹—段风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并且上次的事情,本身就是误会,未必就全是他的错,如果爹知道,不妨告诉他,如果不是跟此事有关我想他也不会亲自来找您的。”
小倩的话,倒是提醒了慕容天九,他抬起眼,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段风,那清晰的脸庞和周身的气质,又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段聚闲。
“你跟二十年前段家有什么关系?”
“段聚闲就是家父。”
“什么?你是段家后人?”
此话一出,惊的慕容天九从坐椅上猛然站起。
小倩的身体也微微一震,二十年前的事她从父亲那里了解一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段家还有后人,并且就是眼前的段风。
段风没有回答,看到慕容天九震惊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清楚当年的事,也证明古师爷说的没错,仇恨的心情再一次涌上来,段风使劲抓紧手中的剑,使自己保持镇定,生生的将那种冲动压了下去,段家灭门,除了他,全部死在宰相李继的手下。这血海深仇他一定要报。
看着眼前仇恨加身的段风,慕容天九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表情凝重的上前抓住段风的肩膀。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二十年前段家的事情,我确实亲眼目睹,不过那时候的我也无能为力啊!”
“是不是李继杀了我全家?”
段风手里的剑又紧了几分。慕容天九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段风看到,转身要离开。“你要去那?”慕容小倩上前拦下他。
“你现在要去找李继根本就是送死,就连我爹现在对他都敬让三分,就凭你一个人跟本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