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已经将欧阳渝失踪的事告诉当地的县衙,暂时不作大排查。也是,这区区一个被关了足足5年,不见天日的家伙,已经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了。
傍晚时分,秋色宜人。薛丽琴欢脱地与应淮竺在小镇上浪,庆祝自己“重见天日”。
梅宇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窗户透透风——这里的窗子没有定住——萧瑟的秋风打在他的脸上,风中含着桂花的香气。这里的桂花开得早呀,挂在树上,满是的。别想歪了,这桂花可不是摇钱树上的金子!她淡淡的,淡淡的黄,淡淡的香......还有些许桂花直接乘风飘进了屋子......终于,梅宇有些耐不住性子,关上窗,走出房间。
贺兰柳坐在小镇上的一条河边,坐在一棵没有抽出新枝的柳树边。这棵树紧挨着一棵大大的银桂树。
她对着微波荡漾的小河发呆,以至于当桂花从身边缓缓飘落时,竟以为是漂泊的柳絮。回身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弄错了。
“怎么?望着河水出神?”不知何时,梅宇已经坐在一旁。
“你管得着吗?”
梅宇淡然一笑:“我管不管得着是我说了算的。”
“我想起了小时候。”
“想说尽管说吧。”
“自己是个孤儿。在我记事开始,就从没见到过我的亲生父母。我最初是一个杂技团里的小工,要知道,那里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们凭着我没有父母,还是个女孩,就欺负我,将所有他们闯得祸都推脱在我的身上。我不服,他们就打我。”
“所以,这就是你武功为什么这么好的原因?”
“嗯。那时候,我总在想:不管我的背影有多么沧桑,我一定会活得漂亮!总有一天我会长大,一个人抵过千军万马!”
“你还是幸运的,至少最后被医馆的大夫收留了。”
“对呀,学会了很多医术。但我终究没有忘记那时的恨,苦练暗器和轻功。女孩子嘛,这样总比扛一个大刀好。”
“和你相比,我可不知好了多少倍。从小,父亲就掌管着樾岚都,我从来没有吃什么苦。”
“你怎么不继续待在你的皇室家族里,反而出来受苦?”
“我的父亲不知怎的,失踪了。我的母亲也在不久后不知所踪。我被大家陷害,只好逃了出来。”
“原来你还是个逃逸的!”
“什么呀,”梅宇装作气愤,“现在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过去,我们又能挽留住什么呢?”
“哎呀,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像个看破红尘的老太婆。”
“我总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最坏,提前失落总好过突然绝望。”
“也是,‘过去’的确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但不是个值得久留的地方。”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二人这才发现,夜幕早已降临......
大概而更的时候,梅宇从睡梦中醒来——应淮竺的呼噜声吵得他睡不着。
梅宇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望着朦胧的月色,叹了一口气。
“唉......”黑夜中,像回声似的,传回来一声叹息。
梅宇不解:这里不应该会有回音呀。
“嗨。”从窗外传来一个招呼声,微微的,几乎听不见。
梅宇从窗里探出头来。
左边的窗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姑娘。
梅宇这才知道,原来这层墙壁外,还有一户人家。——这间房是最靠边的,旁边肯定是另一户人家。
这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比贺兰柳又多了几分锐气。她向梅宇介绍了自己——她叫褚莲香。
梅宇望了望应淮竺,确保他没有被惊醒:“我叫梅宇。”
就这样,他和这个女孩聊这聊那,谈月光,评秋色,只是在问起姑娘的身世时,她闭口不谈。梅宇也没有惊讶,视这为姑娘的警惕心理,毕竟她俩才刚认识。
就这样,二人聊到了天亮。
褚莲香看了看天边,匆匆忙忙地与梅宇到了别,将头缩回房间里。
梅宇和那姑娘约定,今天晚上再出来说话。
一夜没有睡觉,梅宇反而神清气爽,来到楼下,好奇地问老板娘:“您是本地人吧。”
“当然了。”老板娘一脸的霸气。
“那你知不知道这隔壁住着的是哪户人家?”
“你说这隔壁?!早没有人住了!是个空房子!”
“什么?我晚上还见到了!”梅宇将昨晚的事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放下架子,惊恐地问:“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
“褚莲香。”
“你再说一遍。”
“褚莲香。”
“什么?”
梅宇不耐烦了:“褚!莲!香!”
老板娘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向后倒去,差点摔倒:“那人在五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