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府后面还有一片空地,足够建湖了。
谁知,雨汐轻轻滴摇了摇头道:“我不要湖,你建湖后,肯定和你的那些侍妾游湖玩的;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不要别人和我分享你……”
这一席话,细细听来,让人无法相信那是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的,然而现在,慕容轩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现在只要雨汐开口,他连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来给她。
“不会再有什么侍妾了,不会再有了;汐儿,我向你保证,在你出嫁之前,我不会纳妃了,至于静儿,我会好好安置她的,你现在放心了吧,穆王府除了你一个小女主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了。”
暮色渐渐暗淡下来,残阳如血,湖面上镶了金环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落在雨汐眼中,似梦似幻,分不清真实。待最后半轮落日消失在地平线后,金光瞬间璀璨生辉,似是要吞天沃日。
雨汐唇边荡漾起一抹优美的弧线,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顶上温如暖玉的眼眸,那一刻,满心的蝴蝶在心谷里绽放,瞬间就从口中溢出了。
欣喜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哦。”
慕容轩宛若被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吸引般,竟不知不觉地沉沦下去,温柔一笑:“我说的,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都给你,完完整整地给你!”
远处的俪湘,看着那对相互拥在一起的人,心里不由得感慨一番,这里,也能遇着自己的有情人吗?
回来的时候,慕容轩一直都抱着雨汐,片刻都舍不得放下。两人就这样四目以对,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似乎周围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只剩彼此。
俪湘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神雕侠侣》里面的杨过和小龙女,小龙女是杨过的师父,所以江湖不容许他们结合;而慕容轩呢,在现代应该说是汐儿的监护人吧,他们之间结合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待慕容轩将雨汐放到床上,说要到厨房为她准备晚饭时,雨汐甜甜一笑,点头松开了自己的手。
俪湘走过去。
雨汐在与俪湘的视线相对时,心里猛打了个激灵,似乎内心的一个秘密忽然被人发现般,急忙将目光移到别处。
这一日,俪湘心里一直有个猜测,现在看来,她不得不问了:“你……不属于这个时空,对吗?”
雨汐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可能知道的?自己一向都掩饰得很好啊。
俪湘瞅见了她眼里的惊慌后,急忙道:“你不要惊慌,我说实话吧,其实,我也来自二十一世纪,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会跳宫格,会做蛋糕,会唱流行歌曲,所以你不用慌,我们……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雨汐眼里瞬间就积满了泪水,就像在他乡迷了路忽然遇到一个亲人般,猛地一头扎进俪湘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悲凉。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寂地活着,除了慕容轩和嫣儿,几乎都没有其他人能走进她的心灵世界,她一直都在封闭着自己,生怕一个言行举止就让别人把自己当做妖怪。
她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除了在穆王府,她的世界里已经不再相信外界。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和她一样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一直以来的担惊受怕瞬间就得到了安慰,得到了纾解。
不知哭了多久,直听到俪湘轻声地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受,其实你算幸运的了,我来到这里差点被当做小偷打死,又被卖作妓女,好不容易在这有了个安身之处。”
雨汐点点头,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后,才抹干泪水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呢?我是被……被吓得晕了过去,一睁眼就到了这具身体里了,实际上,我已经十七岁了。”
俪湘点点头,目光越过远处,不知看向哪个焦点,半晌才幽幽说道:“我是在一家博物馆里看到一把扇子,扇子里面那个女孩长得有点像我,我看得出了神了,一道白光过来,我就出现在这了。”
扇子?雨汐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在街市里看到的那把,再转头看向俪湘,她的容貌……怪不得那日见她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那把扇子……
“你说的是上面画了个姑娘在竹林里弹琴的扇子?”雨汐不觉脱口而出问道。
瞬间,俪湘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阵激动道:“是的是的,我现在一直在找那把扇子,我怀疑如果我找到了那把扇子后,我就能回去了,你见到过是吗?那它在哪里?”
雨汐乍听到那句“如果我找到那把扇子后,我就能回去了”后,微微怔愣了下,眼光流转间,下意识地绞了下手指:“那是……我在闹市小摊上看到的一把破扇子,我想不应该是你看到的那把,因为上面的人……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
原谅她的自私吧……她真的很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多了个俪湘,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害怕孤单,害怕极了,俪湘现在成了她唯一的伙伴了,她真的怕她走后,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俪湘眼里的光芒瞬间被浇灭,失望之余,还不忘安慰雨汐道:“没事,我慢慢找,乘着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还能帮你进行心理治疗呢,你呀你,人小鬼大,一肚子的心事,在这个时空怎么活啊……”
说罢,一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
雨汐笑了,心里的一颗石子落下来后,方轻松道:“我在现代也患有轻微的忧郁症,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还占据着一具陌生的身体,自然会恐慌不安啊……”
语气说得理所当然,却被俪湘一针见血击中要害:“你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病就是那个穆王爷,对不对?”
手指微微地刮了下雨汐的脸颊,故作恼怒地道。
雨汐一怔,面容里露出几分绯红,脑袋也慢慢地埋了下去:“你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呢,他一直把我当小孩看,哪里可能会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