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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庙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不断地吹拂着,倘是在平日,或许那杨风不会觉得冷。可如今,却是那种透骨的寒。大限将至,又有什么能够真正的留下来呢,可笑世人金钱名利。他打坐,只可惜此时身上的伤势纵有灵丹妙药恐也非至。打坐或许只救的那一片心灵上的寂静。冷汗不断地从他的身体上向下流敞着,在平时在他未受伤的时候又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由此可知他受伤之重。

漆黑的夜,盘膝而坐的中年人,打坐逆行的杨风,再加上那还沉沉未醒的无名,只能令人更加地悲哀。大限将至,谁又能真正的躲过那浩劫呢,平天移地,说句实话谁又能真正的做到呢?一丝又一丝的冷风直透而入,不断地在这不大的屋子里面徘徊着。一声又一声的响动,一片又一片的飞沙走石直接击打在了进来。

这样的夜,这样的天本就难平。而就在这时,杨风“啪”的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他受伤已重,纵然有那噬心三绝丹也只不过是保他三日而已。只可惜他的梦想终归没有实现,道魔佛鬼四宗武功终究没有融会贯通,长生仍旧是梦。望着那无名,此时他的眼中却也闪出几丝的柔情。

只有他,也只有眼前的这少年才敢真正的无视那剑极凝雷御法诀,只可惜到头来却终难逃一死。上古的力量,自然的结晶,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所能对付的了的。哪怕是天翻地覆呢,却又于我何干。可笑可笑当年,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看透呢,这难道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风不断地吹动着四周,而雨轻拂冲刷着洗礼着四周的一切。

清晨的早上,云烟雾绕,抬头望去,更给青霞凭空增添了几分的铮狞,他久久地望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仿佛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似的。轻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片云烟。拂一拂长衫,仿佛要将一切摔下。“身在花丛过,片片不留身。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奥境吧。”说话的,赫然是那中年人,胡子拉刹的中年人。

“佛家有云佛渡有缘人。或许那本身就是我所应该渡过的劫难。生又何妨,死又何泣。只要我问心无过,一切能奈我何。”久久地望着那模糊不定的青霞山,他徐徐地开口说道。再怎么说自己也只剩下了三天的阳寿了,现在还说什么东生说什么不死,却还有用吗?既然无用,那何必再去论它。佛家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若无空若无色,那人就只能算是一把兵器,一把冷酷无情的利刃罢了。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三天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太短,相识即是有缘,事实上你说这山,说它是山它才是山。古有云山且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且不在深,有龙则灵。青霞,万物唯增长。或许我们更应该看的却是自己脚下所走的那条路。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中年人微微一叹,语气之中多了一丝丝的伤感。

“不管怎样,你我也算相交一场。曾经的我却还枉想着长生,可却从未真正的明白这长生的含义,若是一个人生活千年万年,那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吗?就算可以不死,就算可以不灭,可到那时候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或许就只能用僵尸或是铁尸来形容,不是吗?”那杨风沉思片刻之后才徐徐地答道。

“道兄此言差亦,修道即为修心,若是没有一颗向往强者之路的心的话,那即使再过于强大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百炼而成钢,千炼而为仙。九九轮回,或许根本就不是你我的命运。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怕它,怕它干嘛,怕它有什么用,难道说怕它你就可以不死了吗?难道说怕它你就可以不灭了吗?诚然不死不灭,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骨肉一丝一毫地缓缓地离自己而去,那种痛那种苦本就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万年的寂寞万年的孤独,谁又能真正的明白呢?谁又真正的想弄明白呢?”听睥人徐徐答道。修道本身就是修心,若无那般的心性的话,那即使法力再过强在又能有什么用呢?

僵尸虽硬,可再强也强不过传闻中的天火燎原。修真再强,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道说你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吗?

“万年的寂寞万年的孤独,那本就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别说是万年就算是千年,那想必也足以磨平一切的棱角了。时间可以冲涮一下,但同样亦可耗尽人的精力。长生不死,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虽洪荒异兽可达万年,可那毕竟不是人。人与动物之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单单的一个“情”字上”那杨风思索了一番之后,苦笔着说道。

“无情何处恨,苦恼何时寻。若问两相与,惊柯一梦间。你要记住,长生,永远都只是一个梦罢了。这天本就不允许比它强大的存在,这地同样也一般。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血海无边处,谁鸣一情字。字字扑心底,何处寻其章。”情,就只有情,情义难断,就算是割袍断义,可那难道就真的能隔断那情吗?他在心中亦不由地自问。

“好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可你又怎么能明白成大事者不居小节呢,孔圣人还有云呢,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若是有情的话,那为何却还要有千古之绝吟呢?”那杨风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却还是经不住好奇,直接问了出来。若真是有情的话,那这天底间又要省多少憾事呢?

“看似无情却有情,当你真正的明白的时候,那或许一切都晚了。记住,在这三天之中,你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吧。平静地对待一切将要发生的事,那才是你如今所能做到的。更何况有情有义才是人们追求的最高之境地,何为好汉难敌四手,何为一拥而上。这些不就都说明了那情字的重要性吗?更何况”话语一转,“就说这断桥村吧,若是没有白娘子与那许仙的千古绝恋的话,那又怎么可能有如今咱们遮风避雨的草庙呢,还有那后弈与……,许许多多的例子,许许多多的事实。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字吗?可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生死两茫茫这亦为情,由爱生恨,这也算是情,就说那小孩无名明知不敌却还敢冒死相前,那难道就不算是情吗?难道说你现在就没有对那小孩的一丝同情之心吗,那还不是情。问情为何物,或许那十年两茫茫就更能说明问题了。”中年人直扫杨风数眼,然后才答道。

“原来一切皆为情,一切皆为意。那我修道修佛却还是跳不出这红尘。跳不出这圈子。情之一字,或许就是我们所不能突破的。若无情若无意的话,那就算是拥有了长生拥有了不死那又能证明什么呢,或许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你就是一把人形兵器罢了。无情无意的冷冰器罢了。原来一切都是如此,原来一切即是这样,那还何谈什么成仙什么面魔?”那杨风自嘲地一笑。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以前做的那多么地愚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就算是自己能够达到仙境,可自己能够放下那一切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若是真能放下这一切的话,那他早就已成神成仙了。

“混沌生阴阳,阴阳照五行,五行引八卦,八卦出两仪,这些你难道就真的能懂得吗?要记住一切都需要用心,而不是用手去安扶,用心去接触用心去触发,那样你才能真正的贴近自然。三天,相信已句够你做很多的事情了,难道不是吗?”淡淡的话气,那中年人含笑说道。

微风自动,下断地吹拂着他们那乱七八糟的头发。

“那你说,若那人当真是青霞宗弟子的话,那肯定辈子不低。若是他做出什么事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对不起天下苍生了吗?”许久,那杨风却才说道,语气之中多了一丝丝的担忧,是的,他在为青霞担忧,是的,他在为天下而担扰。若是青霞一倒,江山何存。再怎么说他也曾化身道家学派,他能不担忧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你我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说就凭你我就能逆转乾坤吗?”那中年人却是一笑,却徐徐地说道。是呀,就算他再强大无比,可对上那看称庞然大物的青霞,他又算的了什么呢?两阵齐开,妖魔化为飞灰而尽。一阵逆行,天地化为道道精芒。

在这样的力量之下他又算的了什么呢?

许久,沉思了许久,那杨风才道“若然如此的话,那难道说我们就不应该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吗,要知道若当真有大事发生的话,那十之八九肯定离不开那黑衣人。难道说我们就不应该阻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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