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化蓉和高步稳几乎同时说：“不可以，他们都不去，你这个第一副秘书长必须去，你还是办公室主任呢，不同于他们。”焦化蓉补充说：“新书记到任，除了常委、主要副省长和人大、政协、省军区几个主要领导，就是您这个身居要职的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了。你要是不去，乔书记会怎么看，另外要是临时有事怎么办？这个很关键。”邵定发笑笑说：“焦处长，那里有事不还是有你吗，你可是专家，我要是在场不还是要请教你吗？时间紧迫，你从速过去吧。”
焦化蓉看到邵定发这样，说：“那我去了。”急急跑回办公室招呼她的人马。邵定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五十，问现在出发到机场需要多长时间。高步稳说需要半个小时，要是遇到堵车就说不准了。邵定发急忙让高步稳联系交通指挥中心，对省委车队经过的道路提前进行车辆通行管制，确保车队顺畅准时到达机场。高步稳提醒说车队出行有警车开道。邵定发说不行，一定要确保通畅，不能有一点阻滞，必须准时到达。高步稳说这就去办。邵定发随后跑进焦化蓉进入的房间将手里的名单交给她，说：“你不用去机场了，赶紧打电话通知那些厅局领导在省委会议室迎接新上任的乔书记。”焦化蓉愕然，但是还是让两个干部照办。
古秘书长等得不耐烦了，邵定发才匆匆赶到。停车场警车和出行的领导们都按着出行次序坐进车里。邵定发心里轻松了，俯身笑问坐在车里后座的古秘书长是不是去机场。古秘书长说：“不，你去检查会议室，马上乔书记要到。”邵定发说一定安排好。古秘书长让郭秘书通知警车开动。警车离位，后面的车辆按照顺序跟上，一会儿工夫都消失在大门外。邵定发这才停下挥手相送的姿势，心里彻底轻松。忙快步回办公室，他要确保车队通畅，不受任何阻碍。
古秘书长的做法也太过阴毒了，先不通知办公室，又不通知他这个主任，这是要他的好看，如果引起乔书记的不满，问题就大了；如果出现不周到，说明自己的这个主任缺乏能力，到时候有嘴说不清楚。至于对自己的冷漠和轻视，邵定发是能够接受的，
邵定发用电话通知省公安厅交通指挥中心，指令值班副厅长亲自坐镇交通指挥中心，不能出现丁点意外。得到保证后，邵定发让高步稳前去坐镇指挥中心，哪里都不要去，一有情况马上通知。随即去了交际处，那两个干部还在对着名单打电话。邵定发轻声问还有几个人没有通知到，干部说还有十来个。邵定发笑笑说：“麻烦你们几位了，一定不要漏通知一个人。”得到保证后，转身出门。
会议室在南楼一层，欢迎的横幅刚刚悬挂好。众人正在排放盆花，整理桌布、椅垫。有两个人正在调试音响和视频。邵定发走过去询问情况，两人抬头看着邵定发很疑惑。邵定发自报家门，说：“我刚刚到任，万事不熟悉，全赖诸位了。”听到邵定发说话的人惊讶后都说没关系，这里的事情哪里轮得到秘书长亲自检查。视频师说：“办公室主任亲自来检查会场还是第一次见到。邵秘书长你可是太小心了。”邵定发笑笑离开。听了他们的话，再次确认了古秘书长在玩他。微笑一下，走到门口。他要安排那些厅局长迎接事宜。门口有几个青年男女，邵定发问他们是不是搞接待的，一个女子说是。邵定发问那些厅局长应该站在哪里迎接省委书记。女子怀疑，问：“你是什么人？这可是机密。”
“我就是刚刚到任的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邵定发。”
“哦——”女子惊讶了，那几个青年男女都讶然。一个男子说：“不会吧，那可是第一副秘书长，你这么年轻……”邵定发不想多解释，掏出昨天下午刚刚办理好的工作证，给他们过目。大家看后还是一脸惊讶。那个女青年说：“真是没想到……”邵定发微笑，让大家准备好接待。这时走来几个领导级别的人，边走边发牢骚。一个体重超标，头大耳肥的人不满地说：“那个新来的办公室主任是怎么安排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让我们守在家里，简直不把我们当人！”一个个头高大的说：“老廖，人家不是刚刚才来嘛！”另一个稍瘦的说：“听说他很年轻，才三十八岁不到。”
“那又怎么样，难道把我们当梯子使，不懂可以问问那些老的。我看他就是有心……”
身边那个瘦子让他不要说了，说门口站着他的手下。几人这才住口。邵定发早已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了，通过询问，他知道眼前这几位分别是农委的张主任、物资协会的高会长、水务厅刘厅长和档案馆的马馆长。他们可都是冷门厅局，怪不得敏感和不平。邵定发上前两步，抱拳呵呵笑，说：“各位，我是邵定发，省委办公室主任。刚刚到任，事情急迫，如果安排不周，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邵秘书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哈哈哈。”瘦子说，几人跟着打哈哈。那个发牢骚的高会长脸上一片笑容，还抢先和邵定发握手。握完手，大家都熟络了。邵定发笑呵呵解释说：“如果大家都要去机场，车队规模太大，给市民的影响不好。就是去了，也不会引起乔书记的重视，不如在这里相见，人少了一些，印象会更深刻。我这是为我们大家着想，呵呵。”邵定发将无奈之举解释成了好事，也把自己混入他们中间，不以手握重权自居。几人立即改变了对邵定发的看法，很感谢邵定发的苦心安排。邵定发笑着请他们进去先休息。让那个惊讶的女青年引导他们进入会场。
邵定发一直站立门口迎接陆续赶来的厅局领导人，听了邵定发的解释都感到满意。来人基本到齐了，邵定发看时间到十一点二十了，打电话问高步稳车队在什么位置，高步稳说进入长江路了，还有五分钟到达。邵定发赶紧进门招呼在会场休息的人出来迎接。大家动作很快，一分钟不到全体出门。排队迎候可是很讲究的，邵定发现在哪里能够立马安排好顺序，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领导，我邵定发初来，遽然遇到这么大规模的迎接活动，仓促间根本安排不好各位的次序，请原谅。我想请领导们就地排队迎接，如何？”邵定发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些重要职务的厅局长也无话可说，表态同意。队伍很快站好。邵定发本来作为接待主角，肩负着给乔书记介绍的任务，这也是突出自己的时候，可是他却让年纪大的杨副秘书长打头，请他代为介绍，说自己初来乍到对厅局领导不熟悉，假如介绍错了那就是大问题了。杨副秘书长岂有不知之理，很高兴地站到队列前面。剩下两个副秘书长脸色就不好看了。邵定发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悄声说，请两位准备好重点介绍。两人一愣，旋即生出无可奈何的高兴。邵定发站到队伍的末尾等待。大家看到这个安排，邵定发站的又是这个位置，心里有气的人都释然了。
邵定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乔书记同一天上任，而且是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上任。他心里明白这次接待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安排应该早就拟就好了的，之所以出现临时通知应该是省委内部的有意而为，他不好怀疑是谁在主导，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古秘书长对自己的为难，唯有小心，事后打听。
乔书记在龙省长和柯副书记等人的陪同下和迎接的干部一一握手，笑语喧哗。杨副秘书长本想露一脸，给乔书记介绍，却让龙省长和柯副书记代替了，显得分外尴尬。那些知道邵定发临时安排的厅局级干部暗暗在心里发笑，周、蒋两位副秘书长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只不过这些笑混合在主流的笑声里，好像都送给了乔书记。
邵定发在这群干部里面年龄最小，以致柯副书记说邵定发是刚刚就任的省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时，乔书记脸现惊讶。龙省长也惊讶，说：“你就是刚刚从中央党校毕业的原临湖市长助理邵定发？”邵定发含笑说是，不肯多说一句话。乔书记握住邵定发的手笑着说：“好好，我知道了，真的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我们都是刚刚上任的人，我们彼此共勉吧，哈哈。”这句话听在邵定发耳朵里是勉励，听在身后的古秘书长耳朵里简直就是炸弹爆炸。这里面的信息丰富着呢，至少可以断定一点：乔书记到省之前就听到过邵定发的姓名，有这个就足够了。柯副书记听了心里一沉，亏得提前发布了对邵定发的任命。乔书记没有多停留，他也不敢停留。新到任的省委书记和谁多说话多停留都是态度，而这个态度会影响其他省委领导的认识和看法。尽管如此，乔书记还是朝邵定发肩膀上轻拍，笑说：“进会场吧，我们还得听从你这个主任的调遣呢。”
邵定发和众人都在心里一震。邵定发赶紧请乔书记等人先行，他躬身让领导们进入，然后进入，这样不僭越。古秘书长走到跟前，笑着推了邵定发一把，笑说：“走吧，乔书记还在等着你呢。”古秘书长是在为他解困，让后面的常委等人知道邵定发在他们之前进入安排一切，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邵定发领会其意，笑着转身跟在古秘书长后面进入，但不知道为何秘书长态度在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
会议进行中，邵定发招手让侍立一旁的焦化蓉过来，悄悄问宴会安排了没有。焦化蓉点头。邵定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早就暗中布置好了，早先的紧张急迫都是假象，自己忙活了半天被人当成小丑在戏耍，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又道：这就是官场！他认定中午的宴会名单里一定没有自己的名字，和早晨那个同理。心里萌生了退意，对焦化蓉说：“请焦处长安排宴会的一切。”
“怎么，你不参加吗？”焦化蓉好像很意外，那双徐娘半老的眼睛里的迷惑是这样虚伪。邵定发想让焦化蓉拿出宴会安排表，想想还是发出了亲切的微笑说：“宴会上的事情我不懂，怕一个不周到出错。”焦化蓉微笑说：“也是，您刚来，那我得请示一下古秘书长。”邵定发不能不同意。焦化蓉走上台给领导倒水，到了古秘书长身边附耳说了两句，古秘书长望望坐在副秘书长中间的邵定发，对焦化蓉说了一句。焦化蓉点头，继续倒水。邵定发真的不想参加这个宴会，尽管他知道这个宴会对自己极其重要，还是希望脱离这些领导们，自己好静心思考现在的形势好确定后面的走法。他现在脑子里的信息似乎阻塞了，急需清理、整顿，否则后面要是遇到其他的情况不好应付。
突然，邵定发感到左耳边一阵酥痒热乎，同时麝香袭鼻。不用回头，知道是焦化蓉。一个软绵绵的声音说：“他说了，你不能缺席。你要应付不了，我在你身边，好吗？”邵定发借故前俯装作系鞋带，摆脱了耳边的暧昧味。几分钟后站起，果然暧昧味消失了。
宴会就是一场明争暗斗，在这场战斗中，邵定发始终把自己当成联合国观察员，冷静地看，努力分析。好在乔书记那边自己挂不上号，于是他就将焦化蓉推上去。厅局级那些桌子他也不愿意坐，只把杨、周、蒋三个副秘书长推到座位上，说自己来给各位领导服务。周蒋二人很满意，杨副秘书长看到邵定发如此真诚，心里因为邵定发那个安排而形成的尴尬缓和了许多。邵定发看在眼里，借着斟酒的机会凑近杨副秘书长悄声说：“真是对不起，我年轻不懂事，不会安排，让您尴尬了。”
杨副秘书长抬手向邵定发肩膀上按了按，点头微笑。邵定发放心了，送出一个微笑，游走在桌子之间。那些厅局级领导们看到邵定发这样，桌子离主席远的有人小声说：“邵秘书长，我们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大秘书长大主任亲自招呼啊，有你手下就行了。”邵定发呵呵笑，说：“领导们，这就是我的职责啊。呵呵呵，希望你们满意。要是不满意了，尽管批评！你们的批评就是对我们工作的促进嘛。”
“真会说话，哈哈哈——”大家都随着嬉笑。
宴会结束，乔书记的休息有交际处安排。邵定发等人恭送领导们离开。柯副书记走过邵定发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晚上来我家”。邵定发点头。送完所有人，邵定发长长地出了口气，觉得浑身快要散架子了，心道：“这个办公室主任真不是人干的！”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邵定发关上门，躺到沙发里。这才有时间打开手机，里面又发来许多信息，他刚要删掉。铃声响了，夏小雨的电话，说他这个大秘书长太忙了，一上午都关机，说她们老总想和他聚会，他有没有时间。邵定发笑说：“不好意思，真的没有时间。新书记刚来，事情多着呢。”夏小雨说：“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很忙，要不你看什么时间方便就是什么时间，我们听从你的安排。”邵定发连说罪过罪过，说他会尽快抽时间。邵定发不敢看短信了，赶紧关机。思绪回到上午的事情里。他决定暂时不去打听古秘书长的所为，对三位副秘书长先敬着，如有其他情况再说。下午召开处长见面会，一个处一个处地观察、熟悉。然后，准备晚上的应对，还要去张楚那里汇报和讨教。柯副书记让他晚上去他家，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去他家无非是提醒和交代自己，意料之外的是，新书记刚来急需了解各方面情况，当然首先是省委内部的情况，他一个主管副书记怎么可缺席呢？再说了，自己刚刚上任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他相信上午古秘书长的作为柯副书记是不知情的，除此以外，必然有极其重要的又紧迫的大事要对他提前交代。其实，邵定发想错了，乔书记在酒宴上明确说自己下午和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再听取各位的工作汇报。
邵定发在迷迷糊糊里睡着了，是高步稳唤醒了他。他让高步稳通知处长来开会。高步稳提醒说：“邵主任，古秘书长还没来……”
“嗯……那就等等吧，古秘书长下午什么时间来？”
“一般是两点半。”
“什么两点半啊，乔书记来了，机关作风要变一变了，哈哈。”是古秘书长的声音。两人都很吃惊。邵定发惊讶古秘书长怎么亲自来了，心说肯定不是谈什么改变作风的事。
邵定发明白机关是讲究等级的地方，对下属的热情和关心往往会造成下属对自己的轻视，这种轻视很可能转变为对自己无能和软弱的认定，可他实在不想过分立威，让大家心情愉快地工作。在处长会上，古秘书长帮着邵定发立威，说了一大堆诸如听从指挥努力干好工作开创新局面的老生常谈，说：“办公室是要害部门，不允许讨价还价，权威不允许藐视。邵副秘书长是第一副秘书长，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各位处长副处长都是明白人。”
送走古秘书长，邵定发回来和大家见面，说：“我对办公室业务不熟悉，你们都是老手专家，请你们多提点着。”处长们都说一定尽力办好事情，让邵秘书长少为办公室的事情操心。邵定发说那就拜托各位了。散会后邵定发一个处一个处地走访了解，熟悉每个处的性质、职责、工作流程，熟悉和了解人。他问得最多的是有没有问题和困难，问个人最多的是家里还有哪些困难，问年轻人最多的是处对象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邵定发走后，年轻人笑说到底主任是年轻的好，能理解他们，没有架子；年长的说有亲和力，还这么年轻，前途可以预料。处长们也看准了邵定发年轻，年轻意味着在这个位置上待不长，他们有机会。
要说邵定发上午经历冷遇、妒火、危机，下午则全是热情、春风和拥护。对下，邵定发不担心了，有古秘书长的表态和转变，加上自己的作为，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他担心的是古秘书长和那三个副秘书长。古秘书长的态度转变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一天总算是平安度过了。
看过宿舍，感觉很好，要过钥匙准备星期六住进来。高步稳问他什么时候来，邵定发说现在不急。他知道要是告诉准确入住时间，那将是一次大麻烦。他现在可不愿意招摇，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里不是招摇的地方，自己现在也不需要招摇来证明什么。他回到宾馆，躺到床上，把自己放成一个“大”字，闭上眼，将脑袋和身体都埋进黑暗里，那里最保险、安全、清静。
邵定发离开床是因为高丽华端着几个精致碗碟还有一杯红葡萄酒引诱了他。邵定发说谢谢。高丽华现在的笑容里没有客气而是温和的引诱，说：“你快点吃了，你晚上肯定有活动。”话里含着喜悦、关怀，是情人般的温柔，话里更多的是没有拥有的渴望和不放心的无奈，还有妒忌。碗碟里装着的也很精致。邵定发谢过没有矫情，端起碗赶紧吃，中午肚子没有进多少酒饭，那时候无心吃喝，全副精力都用在恭维别人上了，还有对别人和场面的留意。高丽华坐下看着邵定发吃饭，提醒他慢点别噎着。邵定发这才发现高丽华还没有离开，以为她还是为了张开道的事来的。说：“你忙去吧，我吃饭用不着一个大经理陪着，开道的事不用着急，我才刚刚就职。”高丽华笑了，说：“我可没有提开道啊，我就是想看你吃饭的样子，真的很美好。”声音里含着湿热。邵定发装作听不懂，笑笑继续吃饭。他想快点离开这里，还想今晚就去宿舍睡觉。他感到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的。现在高丽华的眼神、语音和话语的内容完全变了，再不是以前的恭维了。也怪自己不小心，几次发出无心的错误信号，能不让高丽华这个精灵会错意思？说不定在床上还想入非非了。他有了唐静茹，对别的女人不作他想。他认为要是再想着别的女人，那是对唐静茹的亵渎。想到唐静茹，他真的很担心，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电话里的声音是：“此号码是空号。”知道唐静茹今生永远不想和自己再见面了，心里的火焰随之熄灭。
吃过饭，还有点时间，邵定发说谢谢了。他不想让高丽华带着失望和怨恨离开，那样对自己不利。他只想维系着高丽华对自己的好感，好感就是资源，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到高丽华之类的人呢。他也不想和她们进一步陷入，陷入了那就不能自拔，指不定后来会发生什么事，那是在毁灭自己。高丽华很乖巧，看到邵定发没有就着自己的话语往下说，既佩服又更加怜爱。这样的人值得她投入感情，甚至生命的代价。她不过分逼迫，坐在一旁等待，看着邵定发吃饭，心里感到很满足。邵定发的谢谢是在提醒，高丽华马上起身收拾碗筷，也没有说话，笑盈盈地端起托盘离开。邵定发心里大安，掏出手机要好好看看留言，必要的留言是要回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