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挽尘绕过屋子,向后院走去。
“你在干什么?”白挽尘诧异了。
后院里,一个嫩黄衣裙的女子将长长的裙子高高挽起,别在腰间,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亵裤。而那条裤子上,沾了不少的泥水,湿淋淋地紧贴在腿上,显现出完美的腿部线条。
白挽尘的脸刷的红了,忙转过了身子,急道:“你一个女孩家,怎么穿成这样。”
萧云正鼓捣着后院那块地,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到来,听到声音,才发现院边那个叫做白挽尘的男子,背对而立,语气颇为吃惊。
“我穿的怎么了?”萧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难道我应该把裙子脱掉?”
“你。”白挽尘气结,急道,“你把裙子穿好。”
“你们古人真是古板。”萧云摇摇头,撤下了裙子,道,“好啦。”
白挽尘试探地回看一眼,才放了心,转过了身子,脸上那抹红晕还未消去,看着格外腼腆可爱,看得萧云差点流出口水。
“帅哥找我干嘛?”萧云用手腕蹭蹭脸上的汗,招呼来人道。
手腕上的一点泥巴连带着被擦到了脸上,白挽尘看到,不禁笑了起来。
“你的脸。”白挽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道,“泥巴。”
“哦哦。”萧云看着那灿烂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一暖,竟有些慌乱了,忙伸出手来去擦,却忘记自己手上泥巴更多,慌乱间,擦成了一个花脸猫。
“哈哈。”白挽尘笑了出来,自袖中摸出一块方巾,抬起脚就要下来。
“你不要下来了,这边脏。”萧云只觉得脸上有点热,心里一慌,险些栽倒地上。
好在白挽尘离得不远,跨了步子,一把扶住了萧云。
萧云只觉得脸上更红了,撤了一步,站稳了脚跟。
白挽尘笑了笑,松开了扶着萧云的手臂,递过方巾,视线被满园垦好的地吸引,不禁异道:“这院子里不是说种上牡丹么?这些东西。”他拿起一颗掉在地上的种子,奇道,“这不是莱菔子么?”
莱菔子既是萝卜籽,这还是大学看养生频道里知道的。
萧云擦净了脸,不动声色把那方巾塞进袖子里,接道:“恩,这么大的院子种那些能看不能吃的花太浪费了,还不如种点能吃的东西。”
院边的草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黄色绒毛的东西,唧唧叫着,白挽尘一愣,呆道:“这就是你养的鸟儿?”
萧云嘿嘿笑了笑,回道:“那些鸟只会叽叽喳喳乱叫,多烦人。”
白挽尘似笑非笑道:“所以你就养鸡?”
“这东西毛茸茸的,其实也挺好看。”萧云坏笑道,“我养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公的打鸣,母的下蛋,等母的长肥了,还能煲汤喝,一举多得,不比养鸟儿来得实在。”
白挽尘摇了摇头,无奈道:“好好的院子被你变成了菜地,你就不怕韵寒找你麻烦?”
“无所谓了。”萧云耸耸肩,“他不给我吃饭,我还不能自己想点办法么?况且。”萧云顿了顿,道,“这地方我早晚要逃出去。”
“对了。”萧云忽然变了语气,小声道,“你认识莱菔子,是不是说明你是个大夫?”
“对啊。”白挽尘点点头,不明所以,“你想看病?”
“不是。”萧云顿时来了精神,声音又低了几分,“那你可不可以给我点东西。”
“比如?”白挽尘问道。
“比如迷药泻药耗子药之类的。”萧云两眼放光,像是一只逮到耗子的猫。
“额?”白挽尘心下顿时明朗,也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毒死墨韵寒?”
“别瞎说。杀人要枪毙的。”萧云连忙澄清道,“我就是想整整他而已。”
“医者父母心,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白挽尘一本正经道,猜测着枪毙的含义,看着萧云神色变得失落,忽的语气一转,笑道,“不过我这里有些痒痒药,你用么?”
白挽尘走后,萧云站在院子里愣了很久,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包白色的粉末,喃喃道:“我怎么看他不像是个好医生?”
墨韵寒倒是没再找自己麻烦,匆匆回来,就携了洛儿去茶园看茶听曲,估计到晚上才能回来。
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萧云小心看看门边敬业的两个侍卫,闪身进了主屋,掩上房门。
这药放在哪里好呢?萧云摸了摸茶杯,暗道。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洛儿愉悦的笑声:“韵寒,田家的糖饼真好吃。”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萧云暗道,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眼瞅着房门就要被推开,萧云一咬牙,捞起长长的裙摆,骨碌一下滚到了床底下。
在床围子落下挡住萧云视线的时候,门恰好被推开了。
“咦?云儿呢?”洛儿奇怪道,“怎么没见她。”
“你叫她云儿?”墨韵寒皱了眉头,扶洛儿坐下,道,“她叫叶盈盈。”
“你这个人。”洛儿嘟起了嘴吧,嗔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她说自己叫萧云,那就是她想重新来过了,你总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你身子不好,别动气。”墨韵寒倒杯茶,递给洛儿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洛儿喝口茶,哼道,“我只知道,你总是针对她。看你总是气愤的样子,没准儿,你还看上她了。”
床下的萧云一点也不好受,这床上面干净,可是床底下,自己打扫时偷了懒,一片的灰尘直往鼻孔钻,惹得自己忍不住想打喷嚏。
萧云几次想打喷嚏,都险险地忍住。外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连带着某人踱来踱去的脚步声都很清晰。
墨韵寒踱了几步,叹口气,道:“洛儿,现在你身子要紧,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了。”
“我身子能有什么事。”洛儿笑道,“挽尘都说了,我能活到九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