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人已经走在府内的回廊上了,娴茗虽然奇怪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终究没说些什么。她望着周围的景致,两天不见,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卑职是府里的总管!”高辰治一愣之后,马上回答道。暗地里也在打量着他,其实上次小姐出嫁那天他在场,所以也见过了这三姑爷。看三小姐和他之间的互动,高辰治知道,三小姐是幸福的。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好受,他知道自己刻意压抑的情感是什么,可是,他也只能默默地在背后守护着她了。
她已经是别人的了,这个认知,他还是懂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也得不来。
赫连轩楚点点头,虽然奇怪他的自我称谓,卑职?不过心里还是淌过一丝可惜,这么出色的人物,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管?也太大材小用了点吧?他那岳父大人,未免也太浪费人才了!要是能招揽到这样的人才到自己的组织里,那该是多么地如虎添翼啊!赫连轩楚思忖着。
大厅里,其实幕连详政早就坐在那里静等着了,今天是三丫头的回门日,他岂会不知?他心里老早就等着这一天到来呢!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这是小婿特地从西南地区带来的观音茶,还请岳父大人笑纳!”赫连轩楚领着娴茗,一齐走过去,规规矩矩地给幕连详政行了个礼。
其实,心里对这岳父大人,是冷淡疏离的,娘子之前在这府内的待遇,他又岂会不知道?
再加上,这幕连详政,会答应这门婚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看在家族里之间的利益,虽然自己尽管是个庶出,但他有个大哥在,还怕什么?还有的就是,娘子先前本身就是个傻子,就算好了之后,恐怕也难能嫁出门去。
这些心思,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苏生正站在门槛边,听到主子的话,马上向门外挥挥手,立马就有几个大汉抬着几个大箱子进到大厅里来,显然的,里面装着的,是些礼品,包括他那观音茶。
“楚女婿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快请坐,来人啊!备茶!”幕连详政本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这个女婿的,毕竟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并不讨他喜欢,但见他对自己的态度良好,也就罢了!
“爹爹好,女儿见过爹爹了!”娴茗走上前,对着幕连详政福一福身,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温婉得很。
幕连详政其实一直就在注视着她的,此时见她对他行礼,眼神微微一闪,自己这样的算计,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那人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她应该会理解的才对吧!他见赫连轩楚从进门开始就对她爱护有加的,心里的愧疚之意,顿时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三丫头面色不错,看来是楚女婿的功劳啊!”这话听进正待进门的高辰治心里,眼神不由得一黯,已经伸进门槛的一只脚,不由得往后退去。
“爹爹!”娴茗扮娇羞,说着便坐到身后的座位上。
而赫连轩楚,更是促狭地望着她略显娇羞的侧脸,这丫头,也不知是真羞还是做做样子呢?
大厅沉静不到片刻,幕连详政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看着赫连轩楚的眼神道:“女婿啊!听说你整日都没什么事做,也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闻言,赫连轩楚的眉头微挑,他可以理解为,岳父大人这是在为他的女儿娴茗未来的生活着想么?
娴茗虽然讶异,但也不置可否,她这老爹问这话,其实很正常。只是,他当初把她推给他时,不是应该就有这个知觉不是么?这会儿,为何还一副为女儿未来日子着想的慈父严肃样?
“岳父大人,小婿觉得,如今这样正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娴茗不是么?”赫连轩楚理所当然地说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刻意去欺瞒些什么。
果然,幕连详政一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得一皱,俊美的老脸有着不敢苟同:“我说女婿,你也不能一直就这样下去吧?不如你去参加科举吧!”他商量着,虽然有赫连家族这颗大树歇着他,但那终究是他大哥的东西,而不是他的。
科举?这个她好像知道,貌似与现代的高考什么的吧?娴茗腹诽着,只是他老爹,为何要这样要求自家相公?是为了自己?可是她想想,都觉得好笑啊!
“岳父大人,我会考虑看看的!”赫连轩楚这样说,纯碎是为了敷衍,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这样谈下去。况且,他也又不是没有收入来养娘子,只是这些,他们并不知道罢了。
说话间,已经有捧茶的丫鬟入厅了,幕连详政放在扶把上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
“三小姐,请喝茶!”丫鬟一脸无害的笑,笑得甜甜的,娴茗不疑有它,伸手接过……
就在此时,只听见本来还好好的茶杯竟然一下子就‘啪’地一声破碎了,然后打在娴茗羊脂般的手臂上。
‘吱……’这是玻璃片刺进肉里的声音,鲜血顿时从皮肤上四溢开来,刺痛感来得太过猛烈,娴茗的脸马上就苍白了一片,但她并没有大呼叫痛。
“啊!对不起三小姐,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那丫鬟当下便急急地蹲在地上大哭求饶着。
时间仿佛定格住,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赫连轩楚听到丫鬟的尖叫后,转眼才看到娴茗手臂上插着一块玻璃片,心神像是被骇住了般,整个人都绑紧了起来。
“三丫头别怕,爹爹给你止住血!”幕连详政像是预备好似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方丝帕来,然后快速起身走至娴茗身边,接着把那方丝帕盖在娴茗血流不止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