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玉无瑕保证宫主无碍后,宫中上下更是放心,全等药长老将宫主治好。现下所有事由,皆按照威望极高的少宫主的安排。
南燕宣康七年,十二月三十日。
此刻正直除夕之夜,城中一片欢腾。慧安王大破楚军,威国将军又在其指引下带领全军拿下楚国三座重城。弥漫在百姓头顶上空的战争阴霾顿时化得无影无踪。家家新桃换旧符,去迎接太平的新年。
而那喜悦的气氛,却没有感染给玉无瑕。他坐在玉凝霜的床头,单手托腮,望着面前熟睡的媚颜。
霜儿咬醒自己,逼得血蟒入她脑内,然后愣生生地用意志力将血蟒摧毁,使得她现在脑受重伤。虽然不会智残,但集自己两世的学识也不知道她醒后将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抬起手,轻抚玉凝霜千娇面庞。
原来你长得这样啊!玉无瑕凤眼中洋溢着浓浓深情,缓缓俯身向让自己魂牵梦绕,樱花般的粉唇吻去。
“这可是千古绝琴,你却当柴火给烧了!”乐天看向面前清冷如霜的女子,气得牙痒痒,也不顾她刚刚救了自己的命,冲玉凝霜大吼起来。
“你衣上被雨淋后有淡淡药香。”玉凝霜显然没有在意怒火冲天的自己,指着挂起的红裳,“原来合昊天宫四大弟子所找的‘龙吟决’就是这个。”说完,她转头看向自己,嘴角露出几丝天真几丝狡猾的笑意,“这要是换成三师弟,你就完了。”
“切。”乐天不屑地抓起被烤干的血色罗衫披起,“都是暗号,你那三师弟能解得了!”
“二师弟能解得了。”玉凝霜用树枝拨了拨火堆道。
乐天更不屑了,撇撇嘴道:“你们昊天宫四大弟子什么时候团结过!”
玉凝霜听后也不生气,点点头道,“也是。”然后继续拨弄柴火。
看到那明亮的火焰,乐天被打断的怒气又回来了。他指着火堆,吊起狐狸眼斜视着玉凝霜道,“这你得赔!”
玉凝霜斜扬起脸,用黑曜石似的双眼和自己对视,原本清冷地眼神中竟透出三分倔强,“多少钱?”
当时自己被她这三个字可是气得跺了跺脚,愤然反问道:“那琴是钱能买得到的?”
“噢。”玉凝霜又转回头,继续看火焰,“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赔?”
乐天等着就是这句问话,他走向前去,抬起玉凝霜的下颚,让她和自己再次对视,“以身相许,如何?”
伊人秀颜顿时烫的如火燎般,两颊生霞,羞得慌忙转过头去,过了许久才道,“不如何。”
为了能看到心上人表情,乐天这回蹲在玉凝霜面前,嘴角高高翘起,“爷知道你很早就喜欢上爷了。不然以你清冷的性子,爷刚才就算被淋死,你也不会多看爷一眼。”接着,自己又冲她保证,“放心,爷平生就娶你一人。”
玉凝霜这下羞得全身发热,她低下头去,道:“昊天宫宫规,本宫宗派之人不可与外人相嫁娶。”
乐天听后不满的向上翻了个白眼,“别拿这糊弄爷,爷知道你们昊天宫宫主可以不遵守一切宫规。”
面前人将头低得更深了,都快钻进她怀里,“那也等我当上宫主再说。”
此句一出,乐天兴奋地紧紧抱住玉凝霜。怀中人紧张地微微动了几下,然后便安静的将秀颜贴上自己的脸庞。
“霜儿。”自己第一次将心中所念叫得那么亲近。
“嗯?”
“面具好凉,你摘下来好不好?”向来潇洒无羁的自己此时嗓音中竟透着六七分紧张。
“昊天宫宫规……”
这五个字令自己当时失望不已,只好将怀中佳人抱得更紧,“算了,反正将来要看一辈子,不多这几时。”
玉无瑕回想到此,长长的睫毛已经能拂到心上人秀美的眼睑。他将身子又低了低,嘴唇就要吻到心中所系。
正当此时,忽听“啪”地一声脆响,本想偷香的玉无瑕顿感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痛。他赶紧起身,退立在床边两尺处。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已经身起,充满警惕地看着自己的玉凝霜。见她如此,玉无瑕只好谨遵宫规,向她长揖:“徒儿拜见师父。”
“师父?”玉凝霜警惕的眼神中又添了几分迷惑,“我哪里有你那么大的徒儿?”
还好仅仅是失忆,玉无瑕心中暗自吁了口气,这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失明、失聪那么糟糕。不过这样也好,霜儿能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忘掉。现下只要把她需要知道的告诉她,就够了。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被打得肿的老高,甚至顶起人皮面具的脸颊,暗道前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终身都相许了,今世更是连天下都昭告了,我只想亲自己未婚妻一下,至于打得那么狠吗!玉无瑕越想越不甘,对面前人起了促狭之心。
“师父都八十有七,怎会没有我这么大的徒儿?”
“什么!”玉凝霜听后呆滞了,自己本想在半夜潜逃,早早睡下,可一觉醒来就差点儿被这个穿淡蓝衣衫的登徒子轻薄不说,还被他告知自己现在已经八十多岁。她慌忙地从床上爬起,也不顾玉无瑕向前去扶的手,飞奔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面前。当看到镜子中并没有显现出来想象中的苍老容颜。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下,转回头去,恶狠狠地瞪向登徒子:“你胡说!我这样子顶多十八九岁!”
面对师父的瞪视,玉无瑕丝毫没有半分慌张,习惯性地淡淡说道:“昊天宫宗派武功‘凌霄功’功成之后,终身容颜不改。师父这个样子已经有七十余年了。”
玉凝霜又愣了,难道自己现在真的有八十多岁?她有些怀疑面前这个蓝衣少年在说谎。可内心深处,又莫名其妙的坚信他。等等,他刚才说自己练的是昊天宫的武功?此昊天宫会不会是前日母亲反复叮嘱的地方?
“你说的昊天宫是不是就是‘天下第一宫’?”
“是。”玉无瑕老实回答,勾魂凤眼冲面前变得越来越娇媚的笑靥微眯,“师父乃昊天宫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