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里面好像有声音,咯吱咯吱的,老七,你说开不开?”
“我说老四,你可别吓我,还是不要了吧,万一里面蹦出一只粽子……”
“怕什么?哪个土夫子没碰过几个粽子,老子连千年的血粽子都杀过,还怕了这东西不成!”
“可是当家的说了,不许破坏尸体,你把她杀了,我们怎么回去交代。”
“去他娘的不许破坏,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无非是再死一次。你个胆小鬼给爷让开,让爷开给你看!”
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击打声……
什么粽子?什么尸体?他们两个的话她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利器击打的顿挫声,木头劈裂的吱呀声,以及强烈的震颤,无一不传达到吴邪的脑子里,耳朵一阵嘶鸣,可恶!
吴邪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果然有一把长剑,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两个小贼。以她目前的精神力,拼劲一击,想要劈开这个玻璃箱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刚准备拔剑,只听“吱啦”一声巨响,仿佛经久失修的巨大木门被强行推开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怎么回事?
“竟然是个棺犉,里面竟然还有一层!”老七的声音很兴奋,“看不出这个墓主人身家不菲啊,用价比黄金的金丝楠木做犉,里面还有一只纯汉白玉的棺,棺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宝贝,哈哈哈,这下发财了。”
棺犉?金丝楠木?汉白玉?
这些对于吴邪来说不啻于一声惊雷,后背湿答答的都是汗。敢情她这是在死人的棺木里啊,难怪触手所及的尽是冰凉温润,原来不是廉价玻璃而是价值连城的汉白玉!
那躺在棺材里的她,岂不是死尸?靠!
仔细琢磨了一下,吴邪总算明白那几个男人的话了。她住在初翼家的那段日子里,无聊时看了很多小说,也不乏盗墓题材的,这个所谓的“粽子”,是盗墓土夫子们隐晦的说法,明白点说就是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
愤怒驱走了恐惧,如果有光线,一定就可以映照出吴邪扭曲的脸……泛着比粽子还要可怕的青铜色。
哼哼哼,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个本姑奶奶的诈尸功力吧!
吴邪缓缓抽出了长剑,运足十分力,对着汉白玉的棺顶,毫不怜惜地用力一劈。
啪卡卡卡……
玉材本就是生冷清脆的质地,哪里经得起这么一剑,当即就出现一个一米长的裂痕,并且如塔罗牌倾倒般一个劲儿的往外扩展。直到“噼啪”一声巨响,整个棺材报废了,华丽地裂成了两半,惊起一大片尘埃。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两个盗墓贼后退了一大步,直到尘埃散的差不多,才打着火把面色严肃地往前靠近,想看清楚棺犉里到底出了一个何等了得的“粽子”。
火光明灭处,只见一个身着天青色衫裙的女子半跪在地上,单手用剑支柱身体的平衡,三千青丝笔直滑落,遮住了脸庞,只隐隐露出白皙到不正常的脖子,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有些森森然。
可恶,那一剑用了太多的力气,孱弱的身体险些招架不住汉白玉反弹回来的冲力,吴邪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缓缓地站起身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瞳孔习惯了黑暗,对面的火光一时有些不能适应。而对面两个盗墓贼竟然好死不死地又晃了晃火把,直接把光打到了她的眼睛上。
吴邪反射性地用左臂挡住发胀生疼的眼睛,厉声喝道:“你们两个找死!”
老七和老四一愣,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两只脚好似灌了铅似的粘在了地面上。
“老……老四,粽子好像不会说话,她她她……她是什么东西?”胆子小的老七哭丧着脸,几乎要尿裤子了。
老四脸色难看极了,但是明显冷静的多,沉声道:“粽子是没有自主意识的,管她是什么,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我们一起上。”说着提剑扑了过去。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老七心一横,也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吴邪大惊,横剑一挡,顿觉右臂一振要命的酸麻。面对两个不要命的狂徒,十几招下来,吴邪的体力逐渐不支了,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盗墓的土夫子本就不是俗物,为了应对地下宫殿里的各种变数,自然也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武功。在玖兰学园,吴邪的剑术可以算是顶尖,但是到了这里,就显得不那么了得了,仅仅这两个盗墓贼其中一人,就可以和她打成平手。
缠斗过程中,吴邪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怎么这两个盗墓贼都穿着古代人特有的青衫布裙啊,就连她自己,也穿着样式复杂的繁琐长裙,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一个失神,吴邪的剑就被老七挑开,远远地钉到了三步外的泥土地里,老四瞅着这个空儿,腾空一踹,狠狠地踢在了她的胸口。
吴邪感到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钝痛,一股腥甜涌到了嗓子眼儿,狂喷而出……
“切,老子还以为什么东西呢,也不过如此。”老四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
吴邪趴伏在地面上,血如断了线的珠子沿着嘴角不住的滴落,可恶,她竟然连这种角色都打不过,真是枉为人了。
“废物。”一声恶劣的嘲笑清晰地传到了耳边。
“谁?老四,还有一个人。”老七警觉地拿着火把四处一照,诧异地发现一团毛绒绒的肉球状生物挂在那把绯红色剑身的剑柄上,“什么玩意儿?”
没错,就是挂,因为那团毛绒绒的肉球实在是太肥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挂在剑柄上的一样。
而从吴邪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因为太肥太圆而看不分明的两只小小的三角形的耳朵,以及一条长长的盘绕在剑身上的白毛尾巴,是一只猫。
“闭嘴,肥猫!”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侮辱她,更何况是一只肥到爆的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