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五罗变幻,玄冥神掌!”骤然之间,危蕊左手蓝紫气场变幻为一只巨大气场手掌,向前飞来,挡住她的身体,如同一道厚厚盾构要将那七道琴气封锁。
铛,铛。
五道寒光和那巨大手掌撞在一起,破灭粉碎。
还有两道唰唰,从尾部穿了过去。
她后空一翻,单脚一点,躲过那一道,手中又是一团蓝紫色空气炮,向最后一道致命隐蔽无比,却最为锋利的琴音攻了过来!
“哼,低贱的蝼蚁,你们还是太嫩了。乖乖受死吧!”
眼看自己好不容领悟的《天魔八音》就要被瓦解,憋着气场的曹炼,突然扭头向烈日风喊道:“风,助我一臂之力!”
她骤然升起那冰魂,吱吱的弧色闪电,映衬着要命的符文,撕裂着周围一切一切的神魂,仿佛一个灵魂黑洞。
啊……
鬼哭狼嚎,天地同悲。
烈日风手疾眼快,立刻知道曹炼的用意,手中玄铁扇轻轻借力,向曹炼头顶祭起的冰魂剑,飞射出去。
如同一击炮弹,重重推击。
曹炼头顶的古琴飞速旋转,花枝般乱坠的十指渐渐幻化成一个个巨大杀字。
喷射到冰魂剑身上。
“杀神灭佛,绝情灭义!灭!”
琴音、玄铁扇、冰魂,三者终于配合成一个巨大的“灭”字气场。
轰鸣着,咆哮着,像从撕裂了地狱防护而来的毁灭修罗王,带着浓浓的暴戾气息,向危蕊充斥而去。
“灭音!不,不可能。啊!……”
蓝紫色空气炮,在灭音枷锁中挣扎反弹,最终射入危蕊,她身体被灭音击中,发出无比惨烈的哀嚎,再被那空气炮直接命中,仿佛一会老如核桃,一会又暴胀如同气球。
双眼睁大,如同金鱼,死死盯着下面的两人。
鲜血满地,终于嘭的一声,爆裂开,倒在地上。
曾经不可一世的五罗仙子,此刻已经腹部血盆大口的死人。
“天魔……灭音……不……怎么,可能,不,贱人,你竟敢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炼缓缓走进,拿起冰魂那幽蓝冰刃对着危蕊,只淡淡一句:“恭喜你,答对了,奖励就是上西天吧!”
毫不留情,狠狠洞穿她的身体,一剑、两剑……直至彻底的灵魂嘶叫后,只留下一具无数布满无数血洞的冰冷尸体。
“啊!贱人……我不会放过……你”危蕊灵魂痛苦的撕裂声,消失在空中,逐渐化为死一般的寂静。
气喘吁吁拔下冰魂,曹炼眼前黑云乱坠,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蹲坐在地上,呆呆了许久。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纵横一世的五罗仙子,做鬼也不会有机会!
“对了,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武功心法,一动不动就罢了,连个招式都看不到你练习,难不成怕我偷学去了。哼,要是这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走的远远的。拜托你赶紧恢复好,要是再遇到危蕊那样的厉害人物,迟早大家都玩完。”
两人换乘一辆马车,为了防止汗血宝马太过招摇,缓慢前行,一路上枯燥无比。
曹炼看着又近乎木头一般,像是闭气过去的烈日风,出口嘲讽。
一会,他双眸满满睁开,像是婴儿一般纯洁无暇,让人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他高傲的头颅并不转动,只是眉目神色撇了她一眼。
“我渴了。”
曹炼本以为自己将他气醒来了,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不为所动,怒极反恨,狠狠拿着水壶朝他嘴大力灌了下去。
喝,喝,噎死你。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凤眸一嗔。
“我说话,你不也是自动忽视!”
曹炼杏眼一瞪,四目在空气之中碰撞,火药味顿时浓浓腾出。
“唉,好吧,好吧……”烈日风败下阵来,抹干嘴角,推开窗口,双眼如同迷茫的四月雾雨,扑朔迷离。
最终缓缓开口:“我修炼的是世间至阴至狠的心法……归元神功。”
“嗯?怎么个阴狠法。”曹炼满是疑惑。
“这种心法和《天魔八音》一样,都是抽取人体丹田内力,不断激发人体潜能。讲究杀戮有余,而补余不足。区别是,太过暴敛,全身除了丹田沉气外,其他器官统统衰竭。一共分为四层。每深入一层,相应身体机能就会退化。到了最高境界,全身发如雪,髓如汞,但丹田已经接近道家传说之中筑基为金丹的地步,内力威猛无比,只是整个人寿命折掉很多……”
曹炼听的完全愣住了,马车内安静了许久,直至哐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整个人颠簸起伏,身体不受控制,要向前撞去。
一双厚实温暖大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扶住。那是烈日风,刚劲有力,如同猿臂的身体,四目相对之间,她躺在他怀中。
虽然只是片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呼吸,该说些什么,甚至不敢心跳。
尴尬的气氛,她别过脸。
许久她双手扶在窗框前,想要从烈日风远眺的视线之中,找寻到一些什么线索,却只是被风零乱来的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炼这样阴毒,自杀的心法!”曹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这样激动,她知道他明明就在说谎,《天魔八音》虽然暴敛,但八指绝不是个蠢到会去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人。她心中有爱,即使得不到,即使被伤害,她也没有绝望,所以才会拿起手中琴,去抢,去奋斗,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而归元神功,明明就是同归于尽,元神俱灭,万念俱灰的心法。
这是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毁灭,是恨,是仇。是赤果果的报复。
她想自己已经从烈日风眼中读出来了,只有不顾一切的血海深仇,才会将自己性命作为赌注,她了解这种恨,深深治疗世间或许没有什么比这种情感更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你是懂我的。”
烈日风轻轻说完,双眼眯起优美的弧度,仿佛窗户口那近在咫尺的阳光,却怎么就是照不进他冰冷的心和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