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的那个吃醋!”一旁的人玩笑地推了推她,众人皆是大笑。
“他那个木头才不会懂这些呢!”青衣女子得意的说着,那个臭木头会懂这些才怪。
“你就取笑他吧,老是这样看低他,真是伤人心啊!”
“呵呵,你还不是!”妇人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玩笑,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她们的豪爽放荡也着实让依雪吃惊,虽然在都城见惯了妇孺之间的玩笑,但是能够毫不忌讳地谈论另一个男人,甚至说自己男人的坏话,还是很少见到,依雪不禁羡慕起她们的不拘束,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活,没有礼教道德的规范。
“你们啊,小心被别人听到传了出去,到时候就只有被休的份了。”年纪稍长的一位开始劝道,示意大伙看向坐在一旁的依雪。
“他才不敢呢!”青衣女子自信地说道,但是也同样看向了依雪,奇怪着刚才为什么没有听到脚步声。
原本热闹的溪边突然变得寂静,众人均是无言的看着依雪,陷入尴尬。
有些无奈的起身,依雪打消了一开始想融入她们的念头,只是在一旁静视就找来了这么多的白眼,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离去的依雪,开始随意在附近游走,大军驻扎在离边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巍峨的高山地下平坦的草原,心想着如果没有战烟这里会是块风景宜人适合居住的宝地,漫步在郁郁葱葱的草丛间,依雪闭目仰头,张开双臂怀抱着难得的怡人空气。沁心的花草香萦绕全身,让人神清气爽。
放下手臂,依雪慵懒地睁眼,有些好奇地看着不远处奇怪的黄花树,无叶而独独有花,细长的花朵在清风下摇摆,如若金日照射水面波光粼粼。
不由得向前走近,直到身处山坡的低端才发现是一棵枯藤老树绑着无数的黄纸,在微风下沙沙作响,孤立在微秃的山坡上显得格外醒目,依雪带着些许失望回到原来的位置,静静欣赏着枯树,不禁暗自出神,如此的专注就连卫沉风的到来都没有发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在想什么?”低哑的声音让依雪一惊,有些意外地回头,对上卫沉风淡笑的目光。
忍不住打量起他,换下战袍的他多了一份文雅,少了一份锐气,显得更加傲世独立。不算上等的布衣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尊贵无比,贵气逼人。
转开脸忽视他的目光,依雪指了指对面山坡上的枯树问道:
“那棵树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黄纸?”
“那是士兵们的遗书,战场上最无常的就是生死,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他们就把自己的意愿,绑在这树上,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其他人就会为他完成遗愿。”卫沉风面无表情地解释,但语气中的些微的哀伤却震撼了依雪,再次望向满树的黄布,虽然为这枯树添加了色彩,但在阳光下却显得如此的荒凉。
“回去吧,快要用晚膳了。”卫沉风不等依雪回答先行离开,将她落在身后,依雪无言地望着他的背影,记得当初在似雪谷自己也是这样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他永远是自己的指路神指引着自己方向。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依雪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回来这里,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你能去的地方不多,况且你一定不喜欢和那群三姑六婆一起说三道四的。”卫沉风瞄了眼追上来的依雪,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
“因为你也会这样吗?”依雪咧开嘴角,俏皮地莞尔一笑。
“别忘了我们是同类!”卫沉风同是咧嘴一笑,使俊美的面孔更为的惊艳,让依雪移不开视线。
等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依雪即刻别过脸,缓慢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回到大军营地。
两人的一同进帐,让不少原本一早就在帐外注目的浣衣妇人倒抽了口气,没有想到刚才见到的女子就是将军夫人。
依雪看着她们的反应,只能淡笑,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下恐怕真的要成为众人恶整的对象了。
“笑什么?”已经入座的卫沉风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好奇起能够博得她一笑的事情会是什么?
“没什么!”睑下了眼眉,依雪淡淡的回道,上前入座。
“行军不比家里,没有好吃的,你就将就些吧。”卫沉风指了指粗淡的茶饭,带着歉意地说道。
“不会。”拿起碗筷,依雪像是证实自己并不介意似的颇有滋味地吃了起来,没有用过午饭的她已经不在乎可不可口了。
见她吃得如此的香,卫沉风只是一笑,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安静地看着两人仿佛寻常百姓一般,围坐在桌前吃着饭菜,依雪不禁有些感慨,这种情形在将军府是绝对不可能的,回想起在将军府用膳的情形,除了要应付一大堆的礼节,还要遵守一大堆的规则,哪像这样如此的随意自在,心里不禁更向往寻常百姓的生活。
是夜初六的弯月已经渐渐西斜军营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仍然通明的帐篷里,依雪有些为难地望了望正在专心起草战术的卫沉风,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吧。”卫沉风瞥了瞥从晚膳之后就一直来回渡步一副有话要说的依雪,平静地开口。
平静的面孔难掩意外,依雪直直地看向他,直到确定他并没有看着自己,才有些尴尬地开口:
“该休息了吧?”
闻言卫沉风惊觉地望了望帐外,才发现已经夜半时分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桌前坐了这么久,而她也等了自己这么久,不觉有些愧疚地看了看她。
“你也累了吧。”
“不会,我中午休息过了。”依雪不自然地回答道,心想如何问他自己今晚要睡哪里。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卫沉风先一步回答。
“这里是军营,没有单独为女子准备帐篷的,所有的妇人都是和他们的夫君一起同住的,你我只能让你住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依雪有些看着帐篷里唯一的软榻,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睡这里就好了,你先睡吧!”卫沉风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不自在地在她的注视下回到桌前,准备伏案浅眠。
“你是君子吗?”依雪无厘头的问话让卫沉风摸不着头脑,不懂她的意思。
依雪似雪的脸颊暗暗被淡红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