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带着滚烫的热度涔湿她的发,一阵阵剧痛狠狠传来。
“妈妈……妈妈……”凉凉粉嘟嘟的脸上是满目惊心的害怕,一时间好看的水眸里溢满了热泪……只有拼命地抱着妈妈……只有这样紧紧地抱住妈妈……“妈妈不要离开凉凉……凉凉会很乖……凉凉会很听话……很听话……妈妈……妈妈……凉凉害怕……妈妈带凉凉回家……妈妈……妈妈……”凉凉吓得红了眼,紧紧的抱着暮菲软软沁着熟悉的奶香的身体,害怕极了……妈妈流了好多血……妈妈……妈妈凉凉害怕……妈妈不可以吓凉凉……妈妈……可是头痛欲裂,仿佛被千万针痛扎的暮菲什么也听不到!
过去如同一场泛黄的电影,一点一点甜蜜的、疼痛的、青涩的、浓缩成一幕又一幕难以释怀的画面。
暮菲双手抱住头双眼泛酸,头晕目滞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片段如月光的碎片般一点一滴轻盈的洒在地上,又轻轻地溅了起来,重重的敲击了她那颗恍惚的心脏,那样的记忆……记忆里那样犀利的眼神……那样一个翩翩的男人……记忆的碎片穿梭过往,编制成镜,一幕幕,一场场,拼凑的碎忆断魂般刺痛她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
“暮菲,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暮菲暮菲……暮菲,等等我嘛!”
“下次再跑这么慢,我可就不等你了!”
“呵呵……每次都这样说,还不是每次都故意放慢脚步等我!什么都让着我,我的暮菲就是心软哈!”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呵呵呵……我是暮菲的珍儿……哈!”
“喂……”
“暮菲,他是谁?”
“童少奇。你就是珍儿吧?”
“呵呵……你就是童少奇?”
“呵呵……珍儿,小心口水!哈……”
“暮菲,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个世界。没有谁少了谁就不可以……珍儿,你懂吗?”
“少奇……我真的很爱他……暮菲……我真的很爱他……”
“你爱他?那他也爱你吗?珍儿,难道只有你的爱才算爱吗?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我吗?呵……难道你忘了他爱的是我吗?”
“暮菲……别这样,对不起……我和珍儿是不小心,那是意外!那天我是意外喝了酒……暮菲……你听我解释!”
偌大的榕树下,楚暮菲决然的举起右手,狠狠的砸在童少奇脸上的是五个红的滴血的手指印,有了血丝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摔在地上,又溅了起来,湿湿的,咸咸的,泪泉决堤般疯狂的夺眶而出,楚暮菲如发疯的公牛般歇斯底里的嘶声厉吼,“童少奇!我恨你!”
“不要碰我!我恨你!我恨你!童少奇!我恨你!”童少奇。你知道什么叫恨吗?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相信过你吗?
“暮菲……”
“暮菲,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紧闭的睫毛上扇动着晶莹的泪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居然也会这么痛了?我明明记得,昨天,我还是个在过十八岁生日的孩子……眼泪不知道是咸的还是苦涩的……一滴一滴在血红的沙发上绽开了旖旎的花瓣。
楚暮菲的声嘶力竭,楚暮菲的撕心裂肺,楚暮菲的十八岁!
记忆的光线恍然打开,恍如隔世,惊痛的心一点一点沾着星芒疼痛开来!
就在她累的精疲力竭失去了所有思绪的时候。
就在她心痛、绝望快要窒息的时候。
就在她用尽所有的气力抱住凉凉颤抖的小小身子的时候。
嘈杂混乱中,她再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去做更多的顾忌,闭上眼,仿佛整个世界就此安静,她往后躺去,似乎已经在痛苦的记忆中迷失了自己。
没有预期的疼痛感,最后一眼。
她只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俊美的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犀利的眸中闪烁着让她为之颤抖的光芒。
“女人!还记得我么?”纤长的指微微抬起她小巧的下颚,邪笑着在她耳边暧昧的吐气。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禁受惊似的吓了一大跳,突然意识到什么,“唰!”的楚暮菲的脸“噌”地一下就红的跟个番茄似的想要滴出血来,她一把推开眼前这个帅的不像话的男人,“你……你谁啊?我凭什么要记得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字还没有说出口,楚暮菲瞬间便被一个人从身后紧紧的锁在了怀里,仍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这过于灼烫的怀抱。
越攥越紧的长指几乎拧出血来,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原来他就是童少奇!他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梦里的家伙!呵!该死的!
他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喘气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被一道惊雷给硬生生的劈了个踉跄,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睁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纯纯的像小白兔一样问他:“我们以前认识?”井拓然几乎想要那根绳子勒死她,狠狠的瞪着她,他几乎就要狂喷一缸子血。
“女人!你最大的错就是忘了我!”
“死变态!这是什么地方!你快放我下来!”楚暮菲挣扎叫嚣着想下来,有人在看呢,这家伙这么就不知道低调,兄弟啊,貌似我和你算认识不?真是火大!你以为你谁啊你!
“女人!信不信我把你抛出去?”
“你……哼!”
“混蛋!你出去!”
“这可是我的房间,我就喜欢呆在这里!怎么了?”
“喂,你……你过来!”
“该死!什么事!说!”
“你这个变态!吼吼!”
“该死!女人!你再说一遍!”他恨透了发明‘变态’这个吃的人,真的他娘的不爽。
“你这变……咳咳……我还不真的你叫什么呢!”
“井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