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到了小礼堂，果然已经虚无席位。没办法，学校规定要活动学分，听讲座算是最轻松的活儿了。再者，交活动手册的时候只能人手一册，所以想要托付别人也不大可能。
因为不止中文还有别的专业，满场黑压压的头，人声鼎沸，找到一个座位已是困难，更别提两个挨着的。
“文文。”苏落站着好像在找什么人，却对殷文文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这有一个位置。”
殷文文迟疑地转过头向卢辰央看去，他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挤向后门，消失不见了。
“刚才你和央哥儿在一起？”
班里原是熟稔的同学习惯叫他央哥儿，苏落只是随意地一问，殷文文嗯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有些不自然。
苏落奇怪地嘟嚷了一句，似乎没察觉到殷文文的异样。“平时这种活动少见他来，今天可稀奇了。”
忽然茅塞顿开似的，贼兮兮地瞅着殷文文笑嘻嘻道：“你俩怎么凑一块了，老实交代。”
“没有的事。刚才路上碰到，就一起来了。”殷文文撒了个谎，没把自己哭的事说出来。她一向隐藏自己的心事，不太爱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苏落却一脸了然于心，偏偏故意道：“我懂……”说着哂笑两声，对着殷文文一番挤眉弄眼。
“对了。”苏落又是一阵咋咋呼呼，见有人盯着她才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央哥儿至今都单身一人，我不怎么了解，只感觉他这人性子有些冷，不太好玩。”
“是吗。”殷文文含糊其词地说，说喜欢也谈不上，七八分地景仰倒是真的。苏落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她爽朗地笑道：“回去了给你他的QQ。”
殷文文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只得不吱声表示默认。正说着，听得前排女生一阵低呼：“那不是中文系的吕师兄吗？！”
“他旁边那个师兄是谁？好像没见过。”
殷文文抬眼朝主席台望去，果然看到了她们口中的吕师兄，吕兆银。他旁边那个亭亭而立，葱郁水杉一般修长而挺立的身影不是卢辰央还是谁。
“你们说他们两个相比，哪个更帅一些？”
“当然是吕师兄了。”有人抢白道。“吕师兄长得属于那种坏坏的帅气，一笑是少女杀手啊，少女杀手。”
“偏心，我看这个师兄也长得不赖。”
……
殷文文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他正指挥着学生移动桌椅，暖黄的灯光打在侧脸上，光影婆娑，琼影如画。仿佛置身于一片浮光的海洋，梦幻似的不真实。大概也只有他能把黑色穿得那样好看。他只消随处一站，便是一道风景。
这样的人，确是可望而不可即。
晚上殷文文打开电脑，果然看到了苏落的留言。点开正在抖动的企鹅头像：6XXXXXXX。
复制下这串数字，殷文文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深海。”
犹豫了片刻，殷文文忐忑地点了确认。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思索着这样会不会很突兀。央哥儿会怎么想呢？会不会拒绝？
想来想去，殷文文为自己的鲁莽有些懊悔，慌忙关了电脑，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平复一下烦躁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