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起了一场雨。
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静静滑落,跌落下来,连续不断,因为有风,在风中划成一条美丽的弧线,打在了玄虚的脸上。
冰冷的凉意比不上他心中的梦魇,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不断的用手挖着泥泞的土地,直到失去皮肤的手再次生生肉绽也没有停下,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似乎一切就是一场梦,由半年前开始,到昨夜狂奔为止……
但远处破碎的土地,身旁失去形体尊容的玄嚣,支身全被白发插满,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
他怔怔地想了一会,甩了甩头,走到了他身边,用力摇了摇他,满怀期待的等着他会醒来,口中嘟囔着玄嚣的名字,可都没有用。将头掩和到他的怀中,失声痛哭,泪与雨化为同样的冰冷,忍不住地颤抖。
许久,只有雨声、风声、树枝摇曳的声音。
最后,他咬着牙将全身的肌肉绷紧将他掩下,同时加快了脚陟,向着村里跑去。不用多久,便是再次到了先前自己走过的那个分道路口,只是村子已经不是村子,一片废墟。玄冥村上百户人家,数百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了,血流成河漫过膝盖,血腥之气盖在雨下。
玄虚赫然见此情景,惊吓之余,竟是异常安静地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下来,一直站在雨中的玄虚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适才回想起了几个时辰以前的事情,脑中满是那头颅的凶恶鬼脸,鲜血白骨,端的是噩梦连连。
他定了定神,回过身去,化为冷漠,上天似乎想将这一切冲刷干净不让人知道。而这一切都掩埋在了玄虚的心中。
手如铲子一样的铲入到地面,将那些四分五裂的形体挖出来,聚在一起,与父亲一起,就着那森森白骨,点燃。在这片异世的天空一,一个复仇的民正在邪恶的燃烧着。
报仇!
那个头颅,那名中年人,他们的样子被刻在了玄虚的心中,就算是他死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玄虚想了一会,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昨天捡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也许它能告诉我些什么。
他缓缓伸出手,将怀中的软皮卷耀着金光的书籍拿了出来,一阵一阵的光流竟将书在雨水中保持着原样,不受侵袭。
书页古老,上面赫大的远古文字,写着令人不敢相人的东西--“上古阴阳”。他一页一页的翻开,两只小手却是抖动得很厉害。他的心跳得更为厉害,屏住了啼吸,很快的,他知道了这个东西的珍贵,他放到了怀中,用手扶在地上,在新建的坟头上磕着响头。
那一个瞬间,他的心却是伤心欲绝。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转过头便是离开了。他一步步走着,那两个小手却将那书越握越紧。户外的明亮光线一下子都照在了他身上一样,令他眯起了眼睛。心里落入冰窖也没有迟疑自己要走的路。
‘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们。’
你们惹怒我了,而且还把最为重要的东西落到了我的的中,一年、三年、十年……哪怕更久,我也会找到你们,复仇。
他想放声大喊,只是心中坚忍,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落;默默无声地,凝视。
我是玄虚,玄家子弟,今生如不帮玄嚣报仇,誓不为人。
又是半年过去……
晨风吹着大块,废墟还是败坏凌乱的一片,一个秋季、一个冬季的结束,万物再次呈现欣欣向荣、生机亢然的姿态,成长着……
成熟俊俏的面容、凌乱麻腾似的头发、刚毅坚定的眼神迈着细步行走在乱石之中,左右张望、恋恋不舍地环顾着,接着低下头,弯身将一只小菊折断下来,用指轻夹着向着远处走去。
时间匆匆,玄虚得到‘上古阴阳卷’已经有半年的时候了,对上面的道法也略知一二,虽说只有‘阳‘卷,却也令其比半上前强了许多,在道法上小有所成,此番到这里来正是打算在今天后出去找寻那两个人报仇。
玄虚学着现实生活的样子,在两座简易的木板坆前捡来了灌木点燃,借着那烟气火光看到了一张血迹斑斑父亲玄嚣的脸,关怀备切地对着自己说:快走!还有那失去意识、脸瞳刷白的时候伸手那断断续续的话语。
想到这里,玄虚用手在地面猛地打上一拳,地面出现了一个坑状拳印,看来这半年下来玄虚却是有所成长。
‘上古阴阳卷’上半卷记载着的是道法自然能力中天空与海洋的力量,天空便是风力、空气的掌握,海洋的便是水流、冰块的理解,虽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倒底有多强,但可以肯定的这门道法强大无比,不然也不会惹来那两人在玄冥村的血战,更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人间地狱、狰狞屠杀的场面。
现在,玄虚要去找到那两个人,为父亲玄嚣报仇。
在坟前坐了许久,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事情,大到那夜,小到与林云锋的比武,都都历历在目,终身难忘。
站起,抚了抚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着,目光幽幽转过,不在回忆,转头向着光亮远方走去。
第一个能呼风唤雨喷云吐雾,在地上划一下就产生江河
第二个能让高山崩塌,让泉水变成平地,驯服虎豹,召来蛟龙,驱使鬼神为自己效力
第三个能分身变化相貌,坐在那里顿时消失,便千军万马立刻隐去不见,把白天变成黑夜
第四个能腾云驾雾,飞越江河湖海,随意遨游天地任何地方,呼吸之间便能到千里之外
第五个能入火不怕烧,入水不能湿,任何兵器不能伤害,冬天不怕冻,夏天日晒不出汗
第六个能千变万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造出禽兽草木或任何东西,能让山搬家,让河不流,让宫殿屋随意挪动
第七个能把泥土熬成金子,把铅水首张炼成银子,用水把云母硝石等八种石料炼成仙丹,能让飞起的水花变成珍珠,能骑着龙驾着云在九重天上浮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