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只知攀龙附凤,难道没有一个,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洪汝轩在人群中冷笑了一下,众人便立马吓得闭上了嘴巴,不知怎地,这人群中有罪的虽说是武宁柔,可是众人看到洪汝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顾忌了几分,便纷纷停止开口。
洪汝轩见众人闭嘴的时候声音洪亮清澈的说道:“国君,那纸上是伤口的形状,也是那飞镖的痕迹,而那飞镖上写的字,在下虽说不认识全部,可是唯独那个齐字,是认得清清楚楚的,方才武公子说,笔画只要变直便可以认出这字的圆形,连你也说,这是西昱国的字,就算在下不是东齐国的子民,看着城墙之外的旗帜,还有满城大街小巷的标志,也认得出,那上面正是齐字!”
他振振有词说着的时候,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洪汝轩的这番话,仅仅是从一名外人的角度来看,便认识了那纸上面的“齐”,而那纸上的字,只是画出了一个齐字,还是齐阎盛假装自己深明大义,写出来的,这众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怕是不言而喻。
武宁柔正打算再辩解的时候,听到洪汝轩这般说,立马便眼前一亮,来了灵感的时候,便说道:“国君,您刚刚叫了那么多人来看那齐字,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要承认说自己认得,这般说来的话,这些人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而吾等只是诚实的将自己知道的想法说出来,若是论罪的话,岂不是更应该是这些人的错?”
之前那皇帝喊人来认字的时候,便说道是识字之人,那么这群人当中,不认识字的条件便不成立,尤其是那齐殇月为了表示自己的受教育水平,还特意强调了一番,只是没想到,他们连最基本的“齐”字都不认得,这字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种种表现来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番话语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皆在暗地里叫好,这齐阎盛也不是什么讲理之人,仗着自己是一国之君便为所欲为,甚至还毫无顾忌的宠爱女儿,着实是有些盛气凌人了,自然,这平民百姓之中,也是有很多人都怨声载道的。
在场的官员,皆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除了齐阎盛之外,最为大胆的便是齐殇月了,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之后,便理直气壮的说道:“父王,这帮人简直是无理取闹,不论他们怎么诡辩,也无法改变女儿破相的事实,光是凭借这一点,父王便可以替女儿做主,给他们治罪。”
齐殇月将他们的辩解故意跳过,直接说起了自己的委屈,她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若是不能够按照常理出牌,便要想着,该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真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想着的时候,齐殇月便继续说道:“按照道理来讲,参加夺宝大会的人,本该一个都不留的接受惩罚,只是那参加的人众多,目前嫌疑最大之人,自然是武宁柔,单是你拿出飞镖那一点,就难逃嫌疑,所以,还是选择乖乖束手就擒吧。”
无论怎么说,齐殇月就是看武宁柔不顺眼,而且觉得将他留住,对于自己来说,一点儿的好处都没有。
武宁柔叫自己没了面子,不顾她是堂堂的公主,居然就做出了这番行为,那么齐殇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也算是心安理得,不带任何的愧疚。
她是公主,想给谁治罪,谁就必须服从,没得反抗的条件。
这东齐国内,自然是自己的父王说了算,她又是父王的掌上明珠,这些人难道还不会怕自己?
武宁柔算是看出来了,她努力替自己和众人辩解了这么久,可是面前的齐殇月一点儿也听不进去,而且抱着要给她治罪的心,无论武宁柔该如何解释,都难逃齐殇月的摆布。
心里不觉有些茫然,冷冷的笑了一下,看来,不是所有的君王,都是通情达理的,王室在外人面前,就算自己理亏,也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南宫刑天看着的时候,自然心有不甘,看了洪汝轩一眼,似乎准备随时行动的模样。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可是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更何况之前在城隍庙的时候,两个人早就说好,若是事情谈不妥的话,便一举将那齐阎盛拿下,通过威胁他来保众人平安。
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一时的冲动,曾经南宫刑天去大周国的都城时,便是想要抓出东齐国的内线,毕竟内齐国国君的暴戾是出了名的。
东齐国保护自己本国的利益也就罢了,但是已经把欲望探向了周围的国家,齐阎盛之前说话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是对大周国的天子恭恭敬敬,实际上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而他想要为所欲为的处理周国的百姓,也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嚣张的气势罢了,对于大周国来说,齐阎盛的心里,早就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将那皇帝的人头拿下,然后自己登上一统天下的位置。
齐阎盛为了自己的野心,在周围的国家收买了不少的兵马和粮草,甚至在附近的国家,都安排了不少人秘密的隐藏起来,操练的时候,为的就是一旦齐阎盛想要发动攻击,这些人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从而使城池一举被拿下。
当日在玄王府的时候,南宫刑天便跟着洪汝轩商量,讨伐东齐国的大事,齐阎盛素来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大理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可若是真正的同东齐国叫嚣起来,胜负属于谁还是未知的结果,更何况这南宫刑天武功高强,若是想要使些卑鄙的手段,通过侧面来偷袭这齐阎盛,恐怕他想活的机会便不多了。
再加上大周国势力本就强大,若是和大理国强强联手,将这小小的东齐国吃下,简直是轻而易举,准确的来说,收复东齐国,早就是策划好的事情。
南宫刑天带着武宁柔来东齐国,获取南海珍珠是主要的任务,但是还有次要的一点儿,便是趁着夺宝大会展开的时候,偷偷打探一下东齐国的虚实。
他在花式客栈被软禁的几天,凭借自己的身手,可以说是行动自如,而武赫虽然只是一名侍从,对付那些衙役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早就将信号传了出来。
掐指一算时间,大理国的秘密部队,在城门十里之外的地方,已经驻扎了一天多了,只要这城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是南宫刑天的攻打信号发出,对于毫无准备的东齐国来说,结果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那便是“惨不忍睹。”
南宫刑天看向洪汝轩的时候,洪汝轩没有点头,反倒是犹豫了一会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面前的事情若是还有挽回的机会,那么洪汝轩便要争取一下试试,在这儿大厅之上,想要绑架齐阎盛和齐殇月父女,是再也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因为齐阎盛出宫的缘故,外面驻扎的侍卫也不在少数,以硬碰硬的话,必然会引起一番血战。
之前洪汝轩已经答应过武宁柔,会尽量将事情的伤害减轻到最小,而且和他们一同被带过来的人,都还没有平安脱险,若是到时候,出了任何的意外,将这些人也连累了怎么办?
再者说,此次出现在东齐国,洪汝轩没有带任何的士兵,只身前来,若说能够派上用场的,便是法修了,但是显然还有些势单力薄的样子。
南宫刑天同自己说的事情,提议虽然不错,可他毕竟不是大周国的人,而且还拐跑了自己的“王妃”,东齐国这口肥肉,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被南宫刑天给吃掉?
如此想想,着实会有些不甘心。
南宫刑天见洪汝轩没有发话,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得默默无闻的站着,看着接下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武宁柔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
同面前的人,说再多的理由也是说不通的了,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叫自己活着走出这里,又何必做无谓的斗争?
事情莫不是真要发展成,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正想着的时候,便打算拿出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想要朝着齐阎盛刺过去。
只是刚一用手摸到匕首的时候,便听见有宦官尖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说道:“陛下,寐音山庄庄主,寐无音请求觐见。”
“父王,他怎么来了?”齐殇月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捂住脸蛋的时候,便着急的回答道:“这次的事情,交给父王全权做主,儿臣还是先躲避一下为好。”
她说着的时候,便用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脸颊,低着头就想要赶紧跑开。
光是这么简单的动作,武宁柔便猜得出,定是齐殇月对寐无音有些意思。
士为知己者死,女卫悦己者容,齐殇月这般的注重容貌,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好看些罢了,可是说的再肤浅一些,还不是为了叫别人看着的时候,赞叹和欣赏吗?
想来,再狠毒的女子,都有柔情似水的一面,恰如她钟情的那位男子,正是寐无音一般,若不然,她怎么一听见这三个字,耳根子已经发红,而且人也紧张的要命?
齐殇月捂着脸,心里一阵着急,寐音山庄庄主名扬天下,不光是因为寐无音长相俊美,绝世妖娆,还因为寐音山庄在各地都有钱柜、客栈、各类商铺,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传说寐音山庄内宝物无数,只是没人曾亲眼见过,因为寐音山庄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去的地方。有许多打着寐音山庄里面宝物主意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甚至还没等到山庄里面,就离奇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