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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老太爷

好在宅子并不大,陈默三五下就找到地方,宋仁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震得他耳朵疼。陈默大喊道:“别慌,我来了。”说完就飞起一脚,直接把门跺开了。宋仁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抱着陈默痛哭不已,什么话也不说。陈默边安慰边问:“出了什么情况?”宋仁哽咽地说:“屋子里面……有……”还没等他说完,陈默就把他丢在地上,独自向屋内走去。

陈默小步挪近屋子,时刻准备逃跑,可并未发现异常,便变放松了警惕,转身刚要离开,黑暗处冲出一人影,就把陈默扑倒了。宋仁惊叫着:“救命啊怪物。”一咕噜爬起来,就逃走了,只剩下了陈默一人。

陈默本来就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再听见宋仁哭喊“怪物”,心中也有了惧意,竟忘了使用武功,只会闭眼手臂乱挥。边挥边喊:“滚开,怪物。”乱战中,他抓住了一大团肉,用力捏了捏还有弹性。此时那怪物恰好停止了行动,陈默才鼓足勇气,睁眼一看,哪是什么怪物,活生生的一女鬼嘛。

“女鬼”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原来是你。”幽暗的房间再加上嘶哑的声音,让陈默更是心惊胆跳。陈默忙松手,堆笑说道:“大仙饶命,小人不知大仙在此,还请大仙饶命。”“女鬼”哪肯饶了他,再次扑了上来,又咬又啃,不肯罢休。

郑杉儿见陈默走了,就知道坏了事,赶紧赶了过去。一到地方就呆住了——林歆正趴在陈默身上,还举止暧昧。陈默注意到郑杉儿的到来,呼喊道:“还等什么呀?赶紧打晕她。”郑杉儿这才反应过来。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搞定了这“女鬼”。陈默瘫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口水,问郑杉儿:“你认识她对不对?”郑杉儿支支吾吾,但被陈默一瞪,说了实话:“她是林家的二小姐,患有癔症,不知怎么就发作了。”郑杉儿胡编乱造,不敢完全说实话。

“林家?是城东林家么?”陈默继续问道。

对这个问题,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郑杉儿爽快地说:“没错。这林家是温陵城首富,林老太爷曾官至陕西巡抚,很有威望。”陈默摸着下巴,看了眼昏睡着的林歆,想该怎么办才好,可越看越觉得眼熟,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不禁又多看几眼。郑杉儿看在眼里,却成了陈默贪图林歆的美色。她心中苦笑不已,心想歆儿喜欢宋仁,陈默又看上了歆儿,而宋仁是陈默的书童,算是家奴,这关系可真够乱的。她决心阻止这种情况的出现,要为歆儿着想才成,毕竟有难以逾越差距的爱情故事更加动人。

最后,还是陈默三人将林歆送到她家中,幸好也是在城东,离得并不远。宋仁在马车上一直哭哭啼啼,扰的陈默难以自安,他愤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人家清白如玉的大小姐差点被你坏了身子,你还吃亏了?”说完还去摸林歆,“你看看,多好的美人啊,星眸皓齿,冰肌玉骨,可真软啊!”宋仁听了劝说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郑杉儿听着也是心恼,心想这可真不好办,生米煮成熟饭的方法都没成功,还能有什么对策呢?

到了林家,只由郑杉儿将林歆送入府中。为了避嫌,陈默二人都坐在车上。正百无聊赖之际,府中来了一小厮,过来请他们过去。陈默看了眼仍兀自垂泣的宋仁,独自跟着小厮进了林府。

林府号称“温陵第一家”,府上自然不同于寻常人家。到处是雕栏画柱,锦廊绣阁,规制比于王侯,陈默出身豪门望族,自然识得这些东西。

梁朝没有诸侯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思宗皇帝宾天的时候。思宗皇帝在弥留之际,留下遗诏,宣布废除皇帝称号,变“家天下”为“公天下”。各地分封的诸侯王认定那是伪诏,齐王、吴王、楚王等十三皇姓诸侯王起兵造反,可不到四年时间就兵败身亡,其中陈家先祖就是领兵大将之一。平定叛乱后,朝廷宣布废除“王”称号,补偿就是皇族萧氏“永为庶老”,并且被称为“天下第一大族”。

有这个缘故,即使逾越了规制也无可厚非,毕竟“王”已经成为了历史。

小厮领着陈默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一独立小院。小厮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陈默自己进去。昏暗的屋里只坐着个消瘦的花白胡子老人,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处处透着精明,毫无疑问,他才是温陵林家的第一人。

陈默赶紧行了个弟子礼,“小子陈默,拜见林老太爷。”林老太爷咳了几声,示意陈默坐下,见安坐好后,才满脸世事沧桑的说道:“唉!昔年,老朽与令祖父并肩作战,令祖为征西大将军,某为陕西巡抚。当时还是年富春秋,转瞬间已经风烛残年。当真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说完哀叹了几声,又继续道:“令祖可还安好?”陈默赶紧说:“多谢老太爷关心,家祖父尚好,对当年对匈奴的战争也是叨念的很。”他不清楚林老太爷是什么目的,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林老太爷听完,连连点头,笑着说:“安好就好啊!你我两家也算是世交,纵使林、陈两家有过不快,也应该多走动走动。听说你将要担任德化县令,在德化老朽还有几房亲戚,要是用的上尽管开口,想必他们还得卖老朽个面子。”陈默赶紧称谢。

“老朽家中留有一孙女,平时不读诗书,不通器乐,但对这温陵城倒有几分熟悉。你若是有兴趣,不妨让我这不成器的孙女做个向导,好好游览下,也不枉此番经历。”要是别人这么说也就只能是番谦辞,但陈默一想到林歆患有癔症,便觉得林老太爷说的不成器倒是真的了。

陈默口中说一定一定,但心中却想的是可惜了那标致的模样。两人又东一句西一句闲聊了一会,陈默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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