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诗颓然地坐进椅子里,仿佛,刚刚是经过了生死大战一般。这家伙分明就是认出了自己,却也不直接说破,就这样意有所指地有一句没一句,就是有意折磨人。看到自己活得好好的,他就不开心了,想着法儿地折腾,哼,姓凌的,我们的仇我还记着呢,别以为到此为止了!
凌若飞刚进到荣耀居,齐珍珠便风一样刮进来,用鼻子上上下下将他嗅了个遍。
“喂,疯丫头,你要干嘛?”凌若飞PIA了她的头一下。
“我闻闻你有没有在那边做些什么对不起表嫂的事情。”齐珍珠大咧咧地坐在椅了上,随手抓了一本奏章。
“喂,这是国家机密,会杀头的。”凌若飞一把夺过来。
“表哥,你为什么不要当皇帝?”齐珍珠为自己刚刚的一眼吓了一跳,压着声音问。
“你的眼睛到是蛮好使的。”凌若飞将奏章丢在案上:“以后,这屋里的东西不可以随便乱动的,知道吗?”
“晓得!”齐珍珠凑过来,讪笑:“表哥,当皇帝不好吗?”
“好啊,不然古来哪有那么多人争着要当呢。”
“可是,你为什么不当啊?反正你父皇已经不理朝政了。当了皇帝你就可以娶很……多的美女了嘛,就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地到那边去了哦!”齐珍珠比了个偷溜的手势,惹得凌若飞失笑。
“我当不当皇帝有什么区别吗?”
“那到是,但是,太子就算执政,也终不是皇帝嘛。”
“找不到你表嫂之前,我是不会继承大统的。”凌若飞叹息:幽梦,你能明白我吗?最需要的就是与你牵着手坐在那最高的位子上,我不想,别的女人乘虚而入。接你回府,我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将自己和你都赌上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隐情的,所以,我会把所有的牵绊都为你打开,让你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哪都不可以去。
“表哥,表嫂到底在哪里啊?要是一直找不到,你不是一直当不了皇帝了?再说,表嫂失踪了,朝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你另立正妃的,而夜侧妃也怀了孕,怕不是……”表嫂,你快回来吧,我好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让表哥连皇帝都不作啊!
“珍珠,你越来越聪明了。”凌若飞逮她过来,小声说:“那表哥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一定要完成!”
“哈?”齐大小姐眼光发亮,有挑战哦。
“帮我看着畅园里的女人,一有动向马上向我报告。”
“哼!色狼!薄情男!”齐珍珠立时皱起了眉毛:“你就是个大混蛋,大色狼,看到人家阮小姐漂亮就一直垂涎,你呀你呀你,真是个当皇帝的料……超色!哼!”小腰一扭跑出了荣耀居。
“超色?超烂!哈哈!”凌若飞脸前立时浮现了某某那张倔犟的小脸,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中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是多么地诱人哦!
“喂,美女,说句话吧!”齐大小姐无聊至极地坐在杨若诗的对面,看着她怪异的动作将自己置在地央那一块地毯上。
“我在练功!”杨若诗缓缓收起了伸展开的肢体,恢复到正常状态。
“哦?这什么武功啊?教我啊!”一听说武功,齐某某的眼前立时光彩万丈,就连平日里看着让人生厌的冷面美人也好温柔呢。
“瑜伽!”好象你有听过一样。
“哦?很厉害么?”好奇宝宝哦,凑过去讨好地说:“你教我吧,我看你的身子好柔软的。”
“表小姐不用练的,你有这么好的武功,我这只是个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罢了。”杨若诗坐回椅子里。
“你怎么会这个东西呢?好神奇哦!”齐珍珠瞪着大眼睛看着杨若诗:“你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告诉表哥的。”
“这是很久以前的时候,一个朋友教我的。”杨若诗想起了学瑜伽的时候,于骞总是陪着自己去陈老师家,杨若诗演戏水准一流,这练功吃苦的水准却奇差,若不是那时有于骞时时陪在自己身边,怕是,很难学会呢!
想及了于骞,便想及了那个原本也应是阳光大男孩般的昭,两张脸孔渐渐重合:看来,前生今世,我们都是这样的有缘无份!昭的脸上都是伤痛,还夹着那恨意。她能体会到昭的绝望,如果是她自己,怕是早就不能继续下去了,有什么能比爱上自己仇人的孩子更让人痛苦的呢?况且,在昭的眼中,商幽梦不只是商家的女儿,还是个骗了他感情的大骗子,这远比仇恨更让人痛不欲生。
那时的昭,一定是怀着满满的希望要对他的父皇说,这世上有一个女人让他心动;又是多么地期待那个女人在圣旨下达时说:我愿意!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昨日情浓的女子转眼之间变成了仇人的女儿,是爱,是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怕是昭也是在矛盾中的吧?
“你那个朋友好厉害啊。是不是教你弹琴的那个人啊?”一脸的羡慕啊:“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教我弹琴的人是个男的。”
“哇!一定是个非常帅气的男子,才会教你弹奏出那么好听的曲子来。我还记得那天,所有的人都听傻了。特别是在你说那几句话的时候:还记得吗,有一天黄昏,我们走过一片绿绿的山坡。晚霞中,一只小小的红蜻蜓飞过来,停在你的头发上,我好想告诉你,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丽,我永远不能忘记。”齐珍珠向往地望着窗外:“好美呀,美得让人想哭。”
“表小姐的记性真好。”杨若诗披上纱衣,将一身勾勒出自己玲珑曲线的淡粉掩住:是呀,好美,美好让人心痛,只可惜,那时不懂得珍惜。
“你还会弹什么曲子吗?你的曲子弹得好好哦!”齐珍珠一见美女的态度有转机,忙凑上来:“就弹一曲好不好?一曲就好!”
“好。”杨若诗起身来到琴边坐下:“这曲子我也好多年不曾弹了,现在就演练一下。”轻抚着琴弦,流散出清冽如泉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