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季,雪花飘飘。若纷飞乱坠、翩翩起舞的精灵,前仆后继的投入开元大陆的怀抱。
灵元宗,一片祥和的氛围。由于灵气再现,原本靠灵晶等蕴含灵力的灵物所供给的护山大阵,只是有限的守护在要地。此时却守护全开的宛如巨大的罩子一般遮掩笼盖整个山群。
山势雄伟,欲与天齐。入眼尽是层峦叠嶂,一望无际苍郁的青色。有山花烂漫,有灵田无数,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与奇珍共存于此。
青山绿水共为邻,不时有闲云野鹤穿梭往来在山野之间。错落有致的建筑群点缀山间,映衬着山色美景,俨然世外桃源。
“你看他是否找到真我,摆脱浑噩?”
灵元宗一处偏僻之处,人迹罕至,守卫甚严。
一间偌大的密室,里面也只有一人、一尸、一像、一高台、一堵门墙而已。
此时,一声宛若天籁的声音在密室之中响起,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清脆,又如凤鸣九天之威严。
听到询问,只见一名仿佛三四十岁左右中年模样的男子,满是拘谨的笔立在高台之下,认真仔细的观看着一道光幕,幕中之境赫然就是演武场上正在发生的一幕幕场景,细致入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举止形态都清晰可见,就这么神奇的出现在光幕中。好似一样的场景同时发生在两个地方一般,给人一种错觉。而画面着重聚集定格在御龙这一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少年身上,就像一场戏中绝对的主角一样。
“回禀圣女,元青见识短浅,此事断不敢妄自揣测。”
男子一张俊朗刚毅的脸上此时尽是迷惑,完全不解圣女此举是何寓意。一个蝼蚁中的废物,何德何能值得圣女关注?!
“不必拘谨,此时就你我二人,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如此在乎他?以至于破坏了一些‘规矩’啊?”天音一般的女声着重的说出规矩二字。
闻听语落,男子扑通下跪,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原地,毕恭毕敬的朝着高台之上安详静躺的女尸三叩首。慌忙说道:“元青不敢。”
“你懂什么?如果他是蝼蚁,你就连蝼蚁都称呼不得。如果他是废物,你连拥有废物的称谓都相差万里。有很多事情,不在一定层次是无法知道的,想当初......”说到这里,天音停顿,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引得男子更加惴惴不安。良久之后,天音再度响起:“故人真的故了,徒留我垂死挣扎,寻得造化才得以苟延残喘到如今。此次找你,是想对你说,天地已复,下一个盛世即将到来,同时也预示着乱世不远了。我只希望你能守住祖宗留下的最后血脉和净土。”说道这里,天音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慨,让人听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副:一位绝世佳人望着一片衰退到极致的祖业,而喟然长叹的凄然画面。
“元青愧对祖先,愧对圣女的栽培之恩。”
元青此时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有太多说不出的滋味,只有面对自己此时唯一的长辈痛哭流涕。
“都几千岁的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也不怕人笑话。”天音中透出一股慈爱的宠溺,一道神力托起长跪在地的男子。一道淡薄到极致宛若透明的影子一般的身影,凭空出现,是那么空灵与神圣。
“元青,你的天劫快要压制不住了吧,顺其自然吧,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别把自己弄得太累。”
“元青不才,此生恐怕再也无望带领族人们回归故乡了。”男子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淡淡身影,不禁泪如涌流,情难自禁。
看到这一幕,那单薄的身影仿佛透过千年时光重新看到曾经的那位热血少年,拥有着豪情万丈的慷慨激昂,发誓誓死带领族人回归故乡,恢复往日的荣光的那一幕幕光景。
只是岁月催人老,时隔数千年,命运的捉弄让一个人的热血冷却,让一个热情洋溢的翩翩少年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中年模样。“他应该是青年的样子啊!”身影心中喟叹。
......
“能力与责任?能力与责任!”
“......”
御龙呆滞的脸庞此时反复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他越发迷茫了。
梦洁在讲什么他已经不在意了,周遭的所有的情景都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个自闭的少年紧紧地深深躲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小天地。那里是属于他的战场,一个关于思绪纷飞,衍生与死亡的战场。纷扰错乱的思绪,盘根错节、彼此交融触碰,难分难解。
那些听得如痴如醉的少年少女们和接受惩罚已经跑到脱力的的张氏兄弟都被他忽略,遗忘了。
“能力是什么?”
“责任是什么?”
“我是什么?又能做什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啊......”
......
无数的思绪画面,充斥在脑海中。如一块块天外陨石投入脑海,带出狂风巨浪。如千军万马奔腾,卷起尘烟无数,大地震颤。轰隆隆,轰隆隆,整个脑海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
“哗哗哗”
一道宛如初升的朝阳所照出的第一缕光芒,一道开启光明,驱逐黑暗的天光,刹那划过脑海。让整个糟乱几近崩溃的世界,瞬间恢复宁静。一股祥和安宁的平和舒泰之气,丝丝缕缕抚慰抹平那千丝万缕的伤痕印记。
一道肉眼难见银色的匹练划破胸膛,切入脑海中,逐渐化作一条不知边际的无尽长河虚影。
一副幻化的星空画面,在茫茫天宇中密密麻麻散布着一颗颗浑圆的天体,它们是一颗颗星辰。对比星辰,才能知道人的渺小,才会知道生命的短暂。可就是这样的星辰,却如同一颗颗漂浮在水面的浮体,在无尽长河中随着波浪跌宕起伏,摇摇晃晃。
如果有人看到,不禁会想起有关这条河的一首诗,一首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诗:辞去千古梦独留,黄花不复几时休。静坐山头望江流,随江漂流旧年愁。明灭幻变一江流,又见江流一山头。山头江流轮山头,江流山头回江流。彼江亘古水长流,此水永流无尽头。水流诸天三千洲,万界源头莫须有。
世人不知是谁所作,究竟在表达着什么,但是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往往最为好奇。不知有多少人,有多长时间在推演着这首诗,揣摩真意。
有人说这是一首荒谬的诗,简直不可称之为诗。有的人说这是一首描写大自然中雄伟壮观的自然景色,只不过作者运用了夸张的手法来渲染衬托。还有人说这是一部无上功法,是一位无上仙人所作,他把自己毕生绝学融入一首诗中,只为有缘人......
关于前两种说法,大家还能有所接受,但是第三种在众人看来,无疑是痴人说梦,尽是荒唐之言。
于是,人们选择了无视。它就像一个流浪的野孩子,先是引起了人们的注目,接着被有意无意的忽视,最后被世人渐渐地遗忘。
在无尽的星宇之中,也有一条长河绵延无极,此时在一处悬浮在河面的仙山之上,一处崖壁位置。
光宇璀璨,遮盖了所有太阳的光芒,透射九天十地,茫茫苍宇。
“嗯,是谁?竟能引起它的复苏!?”
一道声音在天宇中响起,语中充满惊奇和诧异,接着就是一阵惊喜。一个据为己有的念头瞬间出现在脑海之中:“我要找到那个人,得到无上仙法。”
几乎同时,所有的“绝世强者”纷纷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一时间许多古井不波的道心荡起层层波澜。
于是乎,再一道密令紧接着纷纷传递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