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事打压狗贼的时间到了!
竹鸢和连翘俨然立在墙根处,双手环抱,竹鸢凶神恶煞,连翘淡漠如斯。
过了片刻,沐崇风那厮就出现在了墙瓦上。
他打扮的人模狗样道貌岸然,因为年纪小的缘故,面庞轮廓并不锐利,年轻而朦胧,瞳仁晶莹,眉若刀裁,似上弦月,清波流转,浅笑安然,带着些微的孩子气。
腰系长穗,挂羊脂玉,乌发浓密透亮,束带飘荡,风起微舒。
他翘着二郎腿,用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似乎只欠东风。
“连翘,你说咱俩怎么办。”竹鸢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连翘。
“速战速决。”她紧抿着唇。
竹鸢巧笑嫣然,“把他拿下,再告到颜枳那里去,说他三弟不学乖?”
连翘掂量一下,“连翘认为不妥。”
“那该当如何?”
“告到颜枳那里,会暴露我们。所以,连翘建议——依旧是速战速决。”
“……”
竹鸢抽了抽嘴角,但转念一想,日近黄昏,沐崇风要是不回府可还好说,若是她俩没回去,那可就是百口莫辩。
嗯,速战速决。
既然答应了红缨为她除了这祸害,自然要让沐崇风吃点苦头,才好让他不再骚扰红儿姑娘。
她捏着下巴,做沉思状。
“就这么办。”竹鸢磨了磨牙,撇撇嘴。她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嗖——”的冲沐崇风砸了过去。
“哎呦我去!”
墙头上的崇风吓得小腰一弯,吃痛的抱头,“哪个浑球……”
“哼,你大爷!”
竹鸢一个利落的翻身上墙,揪住了崇风的衣领,“下来打。”她飞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墙外的小巷道上,连带着崇风也一个趔趄仰倒在地上。
悄没声的,连翘大人已经稳稳落地,不言不语,阴森森的瞅着沐崇风。
崇风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刚刚还喜笑颜开的俊脸一边骂骂咧咧,“白竹鸢,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竹鸢没好气的叉腰,“我看你才是驴脑袋。”
“嘁嘁嘁,”沐崇风斜着眼睛睨她,“就算你想赢,也不需要这种破坏我的计划的极端办法吧。”他拍拍身上的灰,看了一眼连翘,“还有你,男人婆。怎么着,这还有预谋啊,同伙都带出来了。”
连翘慢慢的打量了一下沐崇风的损样,偏开了头,理都懒的理他。
“赢?哼!”竹鸢来回踱步,“我这是替天行道好嘛兄弟。”
“怎么讲?”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竹鸢送了他个眼白,“我原以为红缨真如你所说,是那暗香院吃喝不愁的红牌卖笑,要说你去骗一骗也就罢了,可是……”她一想到红儿委屈羞怯的小脸,话里话外的无力之感,心里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再一想自己和沐崇风竟拿她在暗香院的日子开玩笑,就更想篡着一股劲儿给红儿一个交代。
“可是她过得并不好啊,”竹鸢抿了抿唇,一脸无奈,“若是由着你搅和,这事被暗香院里的那个人告给了陈妈妈,她的日子怕就是更难过了。”
沐崇风沉声道,“咱们赌咱们的,这事跟我可八竿子打不着。”
面对竹鸢的一通陈情,他心里依旧是四平八稳,波澜不惊。身为一个男人,又是颜府里最小最没什么城府的少爷,他可理解不了同样都是红牌,红缨的处境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你!”竹鸢小脚一跺,有些恼火,“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的意思是说收手吧,红缨咱们赌不起。”
“我说竹鸢啊,愿赌服输啊,你是不是怕我赢,这才想个计策拖住我。”沐崇风说道。
“我像是那种人?”竹鸢不屑。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可是指望着赢点钱支援一下我的开销呢。”
“凉拌。”竹鸢拉起连翘便走,“还有,不许说你见过我们。”
“我偏说。”沐崇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到底咱俩谁是主子,我让你跟我赌你就得跟我赌。”
竹鸢终于耗尽了气性,“沐崇风,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孩似的!赌就赌,但是咱俩不能再赌红缨了。”
“不行!”他拧着竹鸢不放,“你要是不和我赌,我就告诉阿枳哥你和连翘偷跑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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