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便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安妃妹妹再给我们讲参佛的心得。”
“怎么安妃最近开始修身养性了?”夜景宸有些好奇的问道。
“瞧皇上说得,怎么臣妾就不能修身养性了?臣妾不依。”安妃撒娇的说道。
“朕不过是好奇罢,并没有轻看安妃的意思,安妃给朕说说悟到了什么,也让朕开开眼界。”夜景宸笑着说道。
“皇上臣妾愚钝并无所悟。”安妃说道。
“怎么皇后听得,朕就听不得?”夜景宸问道。
“皇上,臣妾刚刚是说玩话呢!皇上到当真了,是臣妾的不是。哪能真让妹妹参佛去。”皇后在一旁笑着接口道。
我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口不对心的演戏,倒真是比京城有名的四大戏班子唱得好。夜景宸并不看我,好像我不存在似的。我知道,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骗我。他可不得想个好理由将我唬住。万一,我想不开在做出些什么,就像当年对秀秀那样生生的要了她的命,夜景宸可是要恨死的。
不过,夜景宸他这次可是想错了,我绝对不会要了她的命的。我要她活着,至于怎么活着,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
我笑着,那笑容像是安月宫里曾经热烈开放的海棠。我轻启朱唇,说道:“皇上,臣妾恭喜您再得佳人!”
夜景宸微微愣住,不可置信的望向我。众人听到我这样说,也疑惑的望着我。
我并不惊慌,因为,我确信自己是比她们还出色的戏子。迎着他们的目光我依旧笑着,笑到眼睛里。夜景宸只能从我的眼里看到祝贺,单纯的祝贺,再无其他了。
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众人也随着皇后,恭喜夜景宸再得佳人。
皇后又说道:“玥竹既然已经封了答应,便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了,皇上该为她选处别的住处。”
夜景宸很快便回过神,盯着我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还在安月宫住着,只是搬到安棠殿就是了。玉儿觉得呢?”
众人又是一片错愕。这安月宫里,除了我住的主殿月棠殿,就数安棠殿最好了。
听到夜景宸问我,我平静的说道:“臣妾并无意见,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说完,也不看他,好似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夜景宸听到我这样说,眼里蕴含着明显的怒意。然后只听见他连着说了两声“好”,接着又吩咐人现在就把安棠殿收拾妥当,好让玥竹搬进去。夜景宸说完便领着玥竹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后见皇上走了,便对众人说道:“都退了吧。”我刚要走,便又被皇后叫住。我停住脚步,转身望着皇后,并不说话。
皇后也盯着我,最后叹息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你随我进来。”我跟着她进了内殿。皇后坐在床榻的一侧,并示意我坐在另一侧。待我坐好,皇后便问道:“玉儿,你到底想做什么?那天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你怎么能这样任性!”
我依旧很平静,只是缓缓的反问道:“我没想做什么。他是皇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妃子,自然是遵从他的旨意。这难道不对吗?”
“玉儿,你在赌气,你在跟一个帝王赌气。你什么时候这样愚蠢了!”皇后大概觉得我现在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没有跟他赌气。我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我争辩道。
“玉儿,不要再在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了,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就是爱他,在乎他,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以为你那些理由可以骗得了自己?不是你说不爱,就可以真的忘得掉过去,忘得掉你爱他。如果真的不爱,你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你伤害自己,他就会心痛。玉儿你醒醒吧!”皇后忽略我的辩解,只是有些哀伤的望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此刻,她是为我叹息,还是在提醒自己,我只是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没有在乎他。”
“好。我不跟你争这个。那我问你另一件事,你有身孕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皇后又问道。
“是。”我说道。
“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办?”皇后说道。
我手里拿着皇后随手放在小的竹案子上的玉佩随手把玩着,说道:“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你以为你瞒得住?再说了,你这样瞒着,他们岂不是更好下手。倒不如就说了出来,他们反而有些忌讳。”皇后缓缓的说道。
“我并不是防他们。”我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防夜景宸,你是怕他容不下这个孩子。你怕夜景宸因为忌讳你娘家的权势而伤害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是男孩,便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这样等有一天夜景宸不在了,那么强大的外戚就会挟天子以令诸侯。玉儿,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皇后了然的说道。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默不做声,因为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想的不对,这样的例子有太多了,数不胜数。
“玉儿,你不要忘了,那也是夜景宸的孩子,而且,虽然夜景宸并不像你爱他那样爱你,可是他到底是在乎你的。否则,今天他就不会这样生气了。玉儿,女人有时候,该软的时候就得软,否则,这不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皇后说道。
从凤藻宫回到安月宫,我告诉素锦,我要在软榻上睡一会儿,用午膳之前谁都不许来打扰。将他们都打发出去后,我将皇后给我的瓷瓶拿出来,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我将小瓷瓶里的粉末倒进杯子里,然后又到了水。我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我看到那些白色无味的粉末很快在水里化了。
这并不是害人的东西,这不过是我用来争宠的工具。皇后告诉我,这种药粉只会让我昏睡几日,并且对腹中的胎儿并无害处。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相信皇后,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赌,用我的命和我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命赌。赌皇后的心,赌夜景宸的心。